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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亚半信半疑,低眉看了一眼原本红肿疼痛的脚踝现如今已然消失不见了,还能明显感觉到脚踝处有一股清凉的灵力在舒缓。方才缓缓抬起眼眸看眼前精致小巧的罐子。
海界之人因体内独有的心脏结构,没了大海的“核心”无法在陆地行走太久,久而久之就成了海界的最大的劣势。
“我谛亚想要什么没有,说出你的条件。”谛亚缓缓开口。
江月晓一直观察着谛亚,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很好的一句话,怎么到谛亚嘴里就变了味。
站起身也不管谛亚疑惑的眼神,将罐子塞到她的手里。
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脖颈,笑眯眯的说:“不用。这个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
谛亚“……”
“你在我这……”有面子可言……吗。
江月晓先一步打断故作惊讶的开口:“嘿呀,再不走可就追不上赵瑶了!”
不等谛亚反应就跑没影了,谛亚原本就觉得他不可靠现在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赵瑶走进了后山深处的树林里,在一处庞大的巨石前停下,巨石有着茂密的枝条与枯萎的落叶作掩护,若非心细之人恐怕无人能发现此处暗藏玄机。
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将其放在巨石前瞬息间巨石中间出现一条不大不小刚好适合一个人行走的小路。
赵瑶兴高采烈的走进去,还幻想着日后她与师哥美好幸福的生活,不禁嘟囔起来:“怎么久了师哥都没见到我一定很想我,都怪爷爷让我与师哥分别了那么久!”
“还说什么师哥不爱我只是在利用我,一看就是嫉妒我与师哥能美满,不像他一直都没有人爱!”
跟在赵瑶后面不远处的两人听到她在自言自语,江月晓心里吐槽还这么自信实在有些佩服。
这路不是很远才走一会儿就清楚了巨石里整体的外貌,四周布满在粗壮迎面立起的巨大冰锥,每隔一米间的距离就有一个,在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湖面,湖面中间还有一间简单的小木屋。
赵瑶越走越远到小木屋附近就消失不见了。
谛亚二人也不急着追上,反倒是心有灵犀的各自躲在一处冰锥后面暗中观察。
没一会儿见小木屋附近被一团团水雾挡住了视线。
谛亚将手搭在冰锥的一瞬间就让她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诡异,低语:“有些不对。”
此时江月晓也附和道:“这个湖很奇怪这里到处都是冰,它居然不结冰……看起来不是纯天然的是用阵法形成的。。”
谛亚走到湖边抬起左手施法不一会儿一滩湖水凝固成水球后聚集于手心,回应,缓缓道:
“本该寒冷无比,我却感受不到半点冷气,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用了秘术将寒气聚集于一个地方,所以这湖不结冰却有雾气,下面应该有一个冰窖。”
江月晓走上前蹲下用手撩拨了一下湖水,问道:“既然如此,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这里进到你所说的那个冰窖?我觉得那里问题很大!”
谛亚看着雾气弥漫的湖面回想起赵瑶消失的地方。
‘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若是从赵瑶那个地方进去难免不被发现,但江月晓……算了就当做还他人情好了。’
随后从纳戒中拿出一条淡蓝色丝缎放到江月晓手中,说:“这是条“鲸罗藤”,是生长在深海夹缝中的藤蔓,将它系在手腕处短时间内可以帮到你。”
江月晓刚接过就将它系在了腰处那枚翡翠玉佩的旁边。抬头就对上白榆冰冷的双目,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解释:
“我这双手曾被绳子勒得双双骨折过,系手腕膈应。”
听到他解释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被他接下来说的内容感到震惊更有些同情他的经历。很快联想到,这又关她什么事,回应道:“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你不必向我解释。”
也不不怪她说话伤人,她不曾体会过他所说的经历,自然无法做到与其共情。
此话说出换个人都会觉得尴尬无比,但江月晓就是这么一个奇人依旧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还出言调侃:“可恶,我都说的怎么惨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伤心了。”
说完故作柔弱得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谛亚“……”
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把他带着一起了。
见他欲想再说些什么,右眼皮不由跳动了一下,知道他又要拿帮她解围来说事,急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往湖里跳。刚进去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寒冷的气流往同一个方向聚集。
二人立即往气流方向游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洞口有着细小的流体盘旋。
“果然是一个冰窟。”江月晓说道
谛亚摊出右手,一条纤细的赤天蟒从谛亚的袖口处爬出后瞬间变得巨大,谛亚朝赤天蟒说道:“你留在此处。”
赤天蟒点点头。
瞬息间谛亚二人顺着气流带进了冰窖里面,原本的石墙如今到处都结成了冰墙,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阵法从一级到五级甚至更高的都有。
二人一前一后得往前小心翼翼的行走,走前方的白榆冷哼一声眼里充满不屑:“看得出他还挺谨慎。”
江月晓回应:“楼阳在御灵荒也是有点名气的,据说他在阵法上的造诣甚是好,其实不止我们调查到的是他堪比御灵荒的天骄们,不过他的阵法可以说除了你以外的“第一人”。”
“你又怎知他不如我?”谛亚听出来了江月晓话中有话故意反问。
江月晓没想到了给自己挖了个坑,回答:“四时之阵与二十四剑阵虽然在阵法界不算特别强,但极少数人能够将二者合并且完全发挥出效果。”
听江月晓如此说,谛亚瞬间眼神冷了几分原本觉得他会是一个好苗子有价值值得她费力培养培养,如今看了倒觉得有些高估他了,但还是不想就此放弃。
两个阵法合并并不稀奇,发挥出阵法完全的效果也不稀奇,只要天赋异禀都可以将他们完美施展。
谛亚道:“能将二者合并的人并不少,就因为这个你断定他不如我?”
反观江月晓倒是心情大好,嘴角轻轻上扬,不紧不慢:“当然不是。这两个阵法虽强却也无法挡住两道雷,但如果在这两者之间外再加一道空间阵法,那么整个阵法将会有巨大的改变,他们都不明白其中含义因此没人见过二者真正的威力。”
听他分析的完全是她心中所想,当初她无意间看到了这两个阵法时就发现这两者合并后,再以空间为主作为核心,居然可以短时间内抵挡比自身修为高一半的攻击。
谛亚没有回话,下一秒就听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稀稀疏疏的争吵声。
听得出来其中一个声音是赵瑶的,谛亚二人见情况不对缓缓靠近山洞。
见赵瑶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男子,双眼布满这红血丝眼泪也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不停的在擦拭着泪水。
而她对面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男子扶额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二人僵持着在原地,最后男子实在忍不住了率先冲赵瑶质问: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这里吗?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听话?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赵瑶看着面前的冰棺里躺着一个黑发红衣清纯可爱的女人,女人虽已逝去但因为这里常年寒冷的原因导致女子容颜依旧如生前那般美丽。
她在如何傻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一直以为师哥躲在这里是害怕爷爷因齐悦师姐这件事对他施压,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她不甘心,不甘心!
这一刻觉得自己蠢极了,但听到他说他也是爱我的,那一刻她依旧觉得自己能感化师哥,师哥一定对她是有感情的,不停的自我安慰。
‘师哥一定是被齐悦迷惑了所以才保留着她的尸体!一定是这样的,只要……只要她把齐悦尸体破坏掉师哥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我。’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男子面前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冲他大声质问:“师哥,你留着她的尸体究竟要做什么?她与那个狐妖…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尸体?”
狐妖?听到这两个字男子立即怒视着赵瑶,勃然大怒身上上发出黑红交织的黑气一把将赵瑶甩到地上,逐渐用力的插着她的脖颈。
面目逐渐变得狰狞,恶狠狠地将她甩开低眉注视着眼下挣扎的赵瑶不屑的表示:“也不怕告诉你,我楼阳就是要复活她,她是我的谁都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得到释放的赵瑶紧张的抚摸着被插红的脖颈,大口喘着粗气,这一刻她才发现对她温柔似水的师哥在此刻如同恶魔,他一直都爱慕着齐悦师姐。
“你疯了!”赵瑶红着眼眶,大喊道
当初为了能与师哥喜结连理是她将狐妖放上山的,是她间接性的导致师姐的死亡,在齐悦师姐出事以来原来他一直在报复我,不甘心的她再度冲楼阳喊:
“楼阳!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齐悦你就要对我如此待我?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信你不爱我!”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楼阳听她说自己爱她,想到了他最爱的师妹宁愿爱一个卑劣的狐妖都不愿看他一眼,接近癫狂得狂笑起来,不由得怜悯起她来,还爱她?
真是可悲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卑贱的小人还是害的他爱人逝去的人,要不是她对自己还有用早就想插死这个毒妇。
躲在后面注视着一切的两人见他们如此癫狂的一幕倍感一惊,江月晓低声惊叹出声:“这二人莫不是疯了吧?”
谛亚闻言她有理由怀疑江月晓是故意的。
原本癫狂大笑的楼阳听见动静以为又是那只不知死活的小狐妖来寻死,
前几次还让她给逃走了,居然还敢来这次一定让你有来无回!
双目瞬间充满杀气周身散发着死亡的恶臭味,瞬间掏出一张符纸向后扔去。
身后的谛亚正要出手挡下,江月晓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开躲开了攻击,符纸深深透过冰墙。
双方丝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对方,楼阳看着他们二人联想到几个时辰前赵瑶说近日民间都在谈论狐妖之事因此闹得沸沸扬扬引得二十四司节学院派人来此调查。
‘难道他们就是二叔派来的人?不该呀?不管如何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二叔你莫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小悦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江月晓率先出口调侃:“哇,好厉害连千斤符这种一扔一个准的符都扔不准,有待提升哦。”
边说边朝楼阳做着鬼脸,把阴阳怪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楼阳脸上浮现出一抹气愤,明显听出了是嘲讽的意思,但很快收起了嚣张的模样摆出一副为所谓的表情,试探:“
你们学院就是怎么教你们的吗?听别人墙角?”
说着他将手悄悄藏在背后,手指尖画着符纸,不一会儿就成形了。
符纸化作一条浑身冒着黑气的小蛇,顺着楼阳的衣裳一路到脚跟最后融入地面的寒冰中。
小蛇藏匿在寒冰内层以极快的速度往白榆二人的方向前进……江月晓站在谛亚的后侧方,谛亚冷冷的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蛇就在快要接触到谛亚的一瞬间……
谛亚伸出她那白净的赤裸着的脚往前挪了一小下,那小蛇就顷刻间或作一缕黑烟在寒冰内城消失殆尽了。
楼阳一惊,显然没料到谛亚如此厉害!
但明白以他现在的处境,要是不拼一把,就只有死的份。
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两位人,发觉二人中谛亚似乎没有很关心江月晓的死活,
心中暗暗道,只要尽量避免与这个女子接触就好。
江月晓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多做声张,见楼阳误会他们二人是二十四司节学院的人,也不解释将计就计。
江月晓特意指了指楼阳与自己,道:“什么你们?不是我们吗?都知根知底楼阳兄何必如此试探?”
补充道,“莫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楼阳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二叔派人来还找到了这里,肯定有什么重要消息,问完再杀也不迟。
“二叔派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谛亚趁他们聊天之际已然将这个山洞而结构了解透彻,走到江月晓身侧目视着楼阳。
道:“她逝去的时间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容颜依旧如此稚嫩,不仅是靠这里特殊的藏匿位置与寒冷属性更多的是你一直在给她体内输入新鲜的血液。”
江月晓接话:“所以她的尸体才能保存的如此完美,我们来时就发现这些被毁的山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但也有些没有被抽干是因为有些人的面容较丑,你觉得他们的血液配不上你的师妹就将他们狠心杀死,在抛回原处。”
说出这些话,江月晓都觉得十分恶心、厌恶。
谛亚就光看着江月晓在那里胡说八道,若是全抽干了那么就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不过这也给了谛亚重大发现,她刚才检查过,齐悦体内还有灵魂,不需要血液,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楼阳听着江月晓说的话,越是到后面听到的内容他表情就越难看。
他道,“侥幸躲过了千斤符又怎么样?终究是逃不过一死的命运,能死在我鬼刃的刀下,是你们三生有幸!”
接近疯狂的向他们发起进攻,冲江月晓大声冲他质问:“
你们不是二十四司节学院的人你们究竟是谁?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很清楚,二叔不知道他杀人的事,二叔只是被他利用了。
一想到这里…忽然!楼阳心里瞬间忐忑不安,他想,难道是二叔发现异样故意派这个两个人来试探自己???
鬼刃太过霸道,江月晓杵着眉嘴角流出鲜血有些招架不住,右肩深深被鬼刃划伤。
江月晓咬牙道“你这把刀…这么做的?邪性至此,不如给我玩玩?”
“狂妄!”加大了力度。
与此同时,先前一直未说话导致楼阳差点忘了她的存在。
谛亚悠悠开口:“你费尽心思想让她复活,如今她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考虑清楚是她死还是你亡?”
只见谛亚冷冷的看着冰棺了容貌可爱的女子,一只右手在她的脖颈处来回打量。
楼阳一瞬间的分神让江月晓有了可乘之机,一脚将其踢飞。
随后疲惫的靠在墙上被划伤的地方渗出阵阵黑气,不停的侵蚀着他的身体,他企图靠寒冰抑制侵蚀的速度,心里还骂骂咧咧地。
倒地的楼阳肉眼可见的惊恐与不安,立即狼狈爬起身双手举起。
见自己的爱人受到威胁又不能轻举妄动,怒视着白榆强忍心中怒火咬牙怒吼:“我要你放了她!”
谛亚听没了先前那般大的动静,方才转头先是看了一眼靠墙的江月晓后看向楼阳,缓缓说出:
“我的人受了伤,我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容易失手,杀了你爱的人可就…怪不得我了。”眼里尽是玩意,饶有兴趣的看着楼阳丰富的表情,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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