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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来,来,喝酒!”
“我敬少将军一杯。”
伴随着鼓声和喧嚣的庆祝声,军营里篝火阑珊处,霍翌之坐在那里和将士们把酒言欢,庆祝着胜利时刻。
和其他副将对饮后,霍翌之有些不胜酒力,起身和首座的父亲说了一声回了营帐,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霍翌之看到此时自己身处在一处比起周围房屋略显华贵的宅邸门前。
他眼里透着疑惑,正在这时,远处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到门前。
霍翌之一脸疑惑,只见车帘掀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男子。
霍翌之一脸惊讶,这人除了年纪看着比他年长,气质稳重些,相貌竟与他一般无二!
不过,最大的区别是他那双有些黯淡的眸光,没有他这般神采飞扬妥妥地少年意气。
男人下车后,看向马车眼眸稍许柔和下来,喊道:“清涵,我们到了。”
一旁的霍翌之面色惊异,带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下来的女人。
只见女人小腹微隆,面色带着安逸的姿态。
霍翌之眼眸睁大透着惊恐,他怎会娶了林清涵!
梦里的霍翌之说道:“我们如今已经来到边塞,这里就是我们今后的家。”
林清涵看着面前的房子,眉头微皱:“翌之,没有其他再好一些的房屋吗?”
梦里的男子摇了摇头:“这处常年战乱百姓大都搬离了这里,这处房屋还是这里的县令寻到的最好的房屋,先将就住吧。”
林清涵看着还不及将军府下人房的院落,轻哼一声。
“我倒是可以将就,但我不想我们的孩子跟着一起受委屈,这不公平。”
男子听到,说道:“改日我让人重新修整一二,你到时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安排。”
林清涵抚摸着肚子,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秋兰走过去:“少夫人,小心门槛。”几人走了进去。
霍翌之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发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安顿好府中一切后动身前去打仗。
随后听到林清涵说道:“幸好摆脱了那个老太婆,不然我真怕被翌之察觉出什么。”
“少夫人放心吧,少将军这般喜欢小姐,为了小姐不惜对抗将军夫人,恐怕就是知道了也未必不会原谅主子。”
“可见,少将军对那个死去的表小姐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林清涵眼神带着得意:“那是,我自然知道翌之对她没有过多感情,但谁让她挡了我的路呢。”
“可惜我那没足月的孩宝宝,若不是那个老太婆多管闲事,我又何必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用此残忍的手段让她和翌之生出嫌隙。”林清涵带着怒火。
明明早已过去,婆婆还偏要不依不饶,追查到底。
霍翌之听到这里身形止止不住的发抖,从她的话里他可以猜测出来。
林清涵为了怕母亲查出是她害了韶韶,便先下手为强,不惜用孩子诬陷母亲,以此让这个世界的自己与母亲生了隔阂。
而且,这里,将军府并没有查出表妹是被何人所害!表妹至今下落不明。
霍翌之绝望的大笑起来,原来自己真的这般愚蠢。
竟然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还娶了林清涵,甚至为她与母亲决裂。
霍翌之被困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梦里的自己与林清涵琴瑟和鸣,看着林清涵生下一个女儿。
他憎恨的看着这一切,然而,没有丝毫办法,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受干扰,他好想快些从噩梦中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
梦里的自己有日突然提前归来,挥退下人,只身来到后院。
就听到了妻子和秋兰的谈话声:“说实话,我倒是没想到云韶这般刚烈,竟然会跳河自尽,她若是认命待在那里,那些商贾们也不会太为难她。”
秋兰也是一阵叹息:“她在将军府向来受宠,自然瞧不上区区的商贾小贩。”
“呵,她倒是清高。”林清涵鄙夷道。
门外的霍翌之面色苍白,三伏天里身体如同进入冰窖一般。
院子里的笑闹声打破了他的寂静,他眼眸泛红,踉跄离开。
来到书房,瘫坐在椅子上,捂脸痛哭。
原来母亲说得竟是真的!
表妹的失踪真是林清涵所害。
哈哈,他竟然能被林清涵整整欺骗了五年,甚至为了她伤害母亲,让她因此被误解,痛心。
他如今恨不能以死谢罪!!
耳边想起林清涵和丫鬟的笑闹,眸色猩红,咬牙切齿道:“林!清!涵!”
翌日。
林清涵看着从书房出来,胡子拉碴的翌之,面色一脸担忧。
“你怎么这般憔悴,可是战况吃紧?”
霍翌之盯着她看了片刻。
林清涵被他看的发慌,摸着脸颊:“翌之怎么这般看我?”
霍翌之握紧拳头,垂眸道:“没什么,军务有些繁忙而已。”
“翌之可要去看看女儿,许久未见爹爹想必也是想你了,对了,她这几日已经会爬了。”林清涵温婉的说道。
霍翌之声音平淡:“不必了,眼下要去军营,下次吧。”说完转身离开。
林清涵看着冷淡的翌之愣了一下,嘟了嘟嘴。
“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啊。”
林清涵被他这淡漠的神情给气到了。
转身大喊:“秋兰。”
没有听到回复,林清涵看向一旁的婢女。
“秋兰去哪了?”
一旁的丫鬟低声说道:“奴婢只知道秋兰昨日出府了,其他并不清楚。”
林清涵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等她回复让她来我院落。”
说完朝女儿院子走去。
一处偏远院落里。
此时的秋兰绑住手脚,被关在那里,她惊恐地看着四周,眼里带着害怕。
这时,房门打开,秋兰眯着眼逆光看去。
看到进来的人,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霍翌之走进去,看着被堵住嘴的秋兰,眼眸带着冷冽的杀意,示意人拿掉她嘴里的布巾。
刚被拿掉,秋兰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少将军,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过神就被人打晕带到这里了。”
霍翌之坐在前面破旧的椅子上,阴狠的盯着秋兰,带着恐怖的威压。
“把你们主仆对韶韶所做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原本一脸放松的秋兰听到,脸色煞白:“奴,奴婢不知道少将军在说什么?”
“不承认!那好,来人,废了她一条胳膊!”霍翌之阴冷的说道。
一旁的士兵抬手利索的废了秋兰一条胳膊。
“啊啊——”秋兰大叫起来,冷汗直冒,看着前面目光印着憎恨的少将军。
这才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求少将军饶了奴婢,奴婢,说。”秋兰嗓音颤抖。
“是小姐,是她让人在梧栖山带走了云小姐。”
“韶韶如今在哪里?”霍翌之紧握双拳。
秋兰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云小姐,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霍翌之身体一晃,头晕目眩,目眦欲裂的盯着她,喉咙发干。
就听到秋兰说道:“主子原没有打算害死云姑娘,只是让商贾小贩带走了她,但不知为何,传来她自尽身亡的消息。”
霍翌之快速来到她身旁,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不知为何——”
“你们做的好事,还会不知为何,嗯?”
表妹五年前就死了!若是不是走投无路,表妹何至于会自尽而亡!
“你们主仆真是瞒的我好苦啊!”嗓音沙哑道。
霍翌之看着不住的挣扎的秋兰,突然想起什么,喉咙发紧:“林清涵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霍翌之看着翻白眼的秋兰,甩手松开了她。
“咳,咳咳…………”秋兰大口地呼吸着,哆嗦的跪在地上。
缓过来后,赶忙说道:“是主子怕您信了将军夫人的言辞,便给自己下了落胎药以此诬陷给将军夫人!”
“羽衣那次也是,也是主子让人陷害给羽衣的。”
霍翌之心胆俱裂,只觉心脏犹如刀绞,痛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沙哑,沉重,哽咽。
“哈哈,我这一生活成了什么!”
他听信林清涵的一面之词,害得表妹含冤而死,害得母亲心死绝望,更是失了父亲的信任!
他手指掐进肉里,血丝蔓延。
霍翌之眼眸没了光彩,眼神黯淡无光,漆黑一片。
他万死难辞其咎!
如今,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该死,但你们更该死!”
霍翌之让人把这个欺上瞒下,一起作恶的奴婢卖进了窑子里,让她生不如死,永远也逃不出来。
随后他便开始报复林清涵。
“啊啊——”林清涵看着劫持马车的绑匪,大叫着,眼睁睁看着他们抱走女儿,崩溃大叫。
而后晕了过去,回到将军府后霍翌之便借此把她关了起来。
当然,女儿自然是没有丢,而是被霍翌之派人送到了京城一个没有子嗣的旁枝身边,过继给他做女儿。
一切种种,因他和林清涵而起,他无言让这个有一半恶人血液的女儿放到母亲身边,扰她下半辈子安宁。
随后,霍翌之来到关押林清涵的院落。
“翌之,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林清涵惶恐不安的想着,有了其他孩子翌之就不会这么对她了。
霍翌之冷冷地看着她:“林清涵,你说你丢了女儿这算不算报应?”
林清涵一愣:“夫君?”
“你一步步算计,害死表妹,诬陷母亲!”
林清涵瞳孔微缩,脸色苍白如纸,慌张的想要抓起他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
“不,不是的,我没有。”
“你以为秋兰是怎么失踪的?!”霍翌之眼眸冰冷刺骨。
“翌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忘了当初的承诺吗?”林清涵尖锐的喊道。
“哈哈,承诺,事到如今,你觉得你配吗?!”想到从前,霍翌之满眼猩红。
“你很快就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叫功亏一篑。”
他就是要让林清涵看看算计来的一切崩盘倒塌的结果。
霍翌之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林清涵大喊大叫的声音:“霍翌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答应此生要对我好的!”
门外侍卫把守在那里,林清涵无法踏出去一步。
之后不久就传来了林清涵疯癫的消息,听说嘴里一直呢喃着说云韶来找她复仇了,疯疯癫癫,有时候又大喊着女儿的名字。
霍翌之处理完林清涵和相关人员还有害死表妹的商贾,便不顾生死如同疯魔一般上阵杀敌,最后死在了一次征战中,被敌人毒箭射中,毒发而亡。
临死前神情确实放松而释怀。
霍翌之满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坐起身。
这是什么噩梦,表妹死了!他竟然还娶了林清涵,还害的母亲心伤失望。
梦中那种得知一切的绝望和痛苦,如同感同身受一般。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仿佛历历在目。
他身体颤抖,笑的悲伤。
还好一切是假的!
若是真的,他此生恐怕也会和梦里的自己一样,困在那里永远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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