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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月光如银,清晖照耀别院的砖瓦上,零星的萤火虫在花丛间盘旋飞舞。
丫鬟抱着收拾干净的灵溪来到了齐谨珩的房间,把她放在屋内便离开了。
云韶踩着猫步四处观望,并没有看到齐谨珩的身影,临近内室附近,云韶隐隐听到流水声,朝着里面的隔间走去。
白雾升腾,水汽弥漫。
齐谨珩仰躺在一个汤泉水池中,听到动静,回首看向进来的云韶。
屋内烛火亮堂,男子墨发披散在身后,发梢水珠滴落在胸膛处,区别去他清冷带着病气的面庞,他上半身沾满水汽裸露在空气中,全然没有半分病弱之人的孱弱,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靠在池边,姿态慵懒,没了白日的清冷温润之感,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男子看着呆头呆脑望着自己的灵溪,眼眸微微眯起,浓翘的羽睫遮掩着沉沉的眸色。
看着带着危险气息的男子,云韶乖巧的轻叫出声。
“喵呜……”
男子看着绵软透着亲昵的灵溪,周身暗沉顿消,轻声道。
“灵溪,到这里来。”
看着手臂轻抬招呼她过去的男子,云韶识时务的走了过去。
抬着圆滚滚的脑袋轻蹭着他微湿的手心,小声的喵喵叫着,带着撒娇。
对于危险的气息,她异常敏感,毫无负担的撒娇卖萌着。
感受着手心里的柔软,男子唇角勾起,带着愉悦的笑意。
“这般喜欢我?”
“喵呜……”
男子轻笑出声:“等下再陪你玩,乖乖在此等我片刻。”
齐谨珩抚摸着她身上的毛发,看着全然没了初见时狼狈孱弱的灵溪,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带着安抚。
随后起身站起,来到屏风后面,拿起木架上放置的帕子擦拭干净,穿上里衣。
望着屏风处美人出浴图,云韶暗自叹息一下,庆幸她现在不是人,若真撞见齐谨珩这副模样,依他方才的反应恐怕要身首异处。
美人固然好看,但也得保住小命要紧。
齐谨珩穿着松垮的里衣走了出来,垂眸看着乖乖等在原地的灵溪,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来到床榻旁坐下。
看着乖巧窝在他怀里的灵溪,闲适的把玩片刻后,走到放着软垫的木盆旁,把她放在里面。
云韶看着小巧的盆子,又扫向前方软绵宽敞舒适的床榻,簌地跳了出来。
齐谨珩刚转身离开,就看到从木盆出来的灵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脚下。
他脚步微顿,低头看着她。
“你想同我睡床塌?”
“喵呜……”
本意上只想睡床塌,至于想和他睡……也不尽然。
云韶点着脑袋,也可以这么理解。
“不可,你睡在那处。”
“喵呜……”
看着她娇气反驳的语调,齐谨珩指了指木盆,语气微沉。
“灵溪,乖乖听话,明日我让人给你准备你爱吃的雪花酪。”
他今日就发现灵溪特别喜食这个吃食,便以此做诱惑。
“喵呜……”
若不想她睡床塌,好歹弄个大点的盆子啊……
“喵呜……”
云韶想再继续争取一下,但看着他略带不悦的神情,有点怯怯的,转身跳到木盆里,蜷缩在那里。
呵,狗男人,可真够心狠的,这么可爱软萌的猫咪也无法让他心软。
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齐谨珩眼神带着玩味,来到床榻上,衣袖一挥,屋内烛灯瞬间熄灭。
云韶心下一惊,没想到他如此深藏不露,借着月光,朝床榻看去,黑暗中,隐隐可以窥见男子板正的身影,呼吸平稳,全然没有任何病态之感。
看着他的背影,云韶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深夜,云韶被冻醒,她蜷缩着身体看着没有遮挡的木盆,果断的朝床榻走去。
她爬到床榻上,刚拱进锦被中,刹那间被褥便掀了起来,她被人掐住脖颈。
云韶对上一双布满杀意的眼眸,低低的呜咽着。
齐谨珩肃杀的面庞一愣,看着呜咽挣扎着灵溪,赶忙松手,把她抱在怀里。
云韶轻咳着,腹部起伏不定,带着后怕,差点儿就被他弄死了。
“抱歉……”
齐谨珩抚摸着她的身子,为她梳理着毛发,带着安抚,声音清冷。
“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到床塌来吗?”
“喵呜——”
云韶愤怒地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离开。
齐谨珩感受着她微凉的身子,迟疑的问道。
“你夜里被冷醒才上塌的?”
“喵呜——”不然呢?
看着可怜兮兮的灵溪,齐谨珩耐心地安抚道。
“是我没有思虑周全,今夜你就睡在床榻上吧。”说着便把她放进被褥里,抬着手臂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云韶:“………”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太恶劣了!
…………
隔日清晨。
齐谨珩被外面的阳光刺醒,拉开帷帐,打开房门。
“顾寒,现在几时了?”
“回主子,已是辰时。”
往日这个时间点,主子早已用过早膳,今日难得见他起来这般晚。
齐谨珩扫了一眼床榻上睡的肚子起起伏伏的灵溪,唇角含笑。
看着进来的丫鬟,说道:“动作轻些。”
“是,主子。”
等云韶醒来的时候,齐谨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韶跳下床榻,出了房间寻找他的踪迹。
在院内的亭廊处找到了他的身影,刚走过去,就听到几位下属汇报的声音。
顾行:“主子,属下昨日派人去梧栖山,在那里抓到了鬼鬼祟祟游荡的商贩。”
“他们说是到京城做生意恰逢路过梧栖山,但我观他们举动明显在山里寻找什么人,实在可疑,便把他们带了回来关押在暗室内。”
齐谨珩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
“派顾二过去严加审问,不必留手。”
已至入夜时辰,既然路过,为何要在此逗留这么长时间,更何况,商贾之人身备重金,通常都走京城大道,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倒是有意思。
顾行:“是。”
一旁名叫顾刃的男子开口说道。
“主子,属下查到,那名与霍少将军一起游玩的男子,原是户部侍郎之女,林清涵。”
齐谨珩眉头微挑,就听顾刃继续说道。
“属下昨夜在林府后门救了一名被杀手追杀的女子,名唤翠珠,那名侍女说她知道是谁要杀她,求我救她一命,我便把她带了回来。”
“所以,她是何人?”齐谨珩问道。
“将军府云小姐的侍女。”
云韶偷听了全程,随后快速飞奔过去,来到那名侍卫面前,朝他叫着,悲愤异常。
齐谨珩看着炸毛,朝着侍卫乱叫的灵溪,眉头微皱。
“灵溪,过来!”
侍卫看了一眼她,接着汇报道。
“主子,要如何处置那名侍女,将军府云小姐的失踪恐怕与她也脱不了联系。”
齐谨珩听到,轻耻一声。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与我何干?”
云韶炸毛,跳到他腿上,气愤的大叫着。
她自然不愿意齐谨珩杀了翠珠或者放她离开,背叛了她,哪有这么容易了结。
齐谨珩看着一脸气愤的灵溪,神色诧异,盯着她,沉思片刻,试探的问道。
“那把她关押起来,稍作处理?”
灵溪在他胸口处蹭了蹭,陡然安静下来。
侍卫领命,便离开了亭廊,齐谨珩看向灵溪,捏着她的脸颊,惊奇的问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
云韶心里诽谤道。
“能听懂人言,想必应是成了精,你和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报恩还是复仇?”
云韶安静的看着他。
齐谨珩自然想不出她就是将军府的表小姐,只是大胆猜测她和将军府的关系。
毕竟那名侍女和将军府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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