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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阮心怡趴在被子里,又闷热又害怕,“她真有点儿与众不同?”阮心怡听见丫鬟把那娃娃拿走。
她这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喃喃道,“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半仙儿给看看?别让她克了我……”
……
“哈哈哈,真是无稽之谈!”梁国丈大笑。
燕王重回朝堂,他在朝中的势力,影响力,让梁国丈等人心惊。
如今,他又听说,燕王能好,竟然得益于“仙姑冲喜”,说燕王妃是仙姑下凡来报恩。
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把头笑掉。
“内宅妇人的无稽之谈,你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也跟着起哄?!”梁国丈又斥责道。
众人看了看他的脸色,不敢多言。
梁国丈沉着脸道,“既然他是因冲喜……逐渐好起来。那咱们就让他去年办喜事,今年办丧事!”
“刺杀燕王?”心腹幕僚低声惊道。
“呸!”梁国丈一口钢钉啐过去,“在京都行刺燕王?也不知道是他死得比较快,还是你死得比较快!”
幕僚讪讪地擦了擦脸,“那您说办丧事,是指……”
“燕王妃……”梁国丈抿了口茶,“既然因她而起,那就也到她为止吧!”
“谁?谁在外头?!”
梁国丈耳力敏锐,他噌地起身,猛地推开窗,一把抓向窗户底下。
呵斥之间,他已经把窗户底下的“东西”给提溜起来。
“爹爹爹……是儿子,是您儿子呀!松,松开,疼……”梁子云在他爹手里,嗷嗷惨叫。
他爹也是真狠,拽着他的头发,快把他的头皮扯掉了。
“你蹲这儿干什么?”梁国丈怒斥小儿子。
他表情虽凶,但手上还是留了情的。
梁子云揉着头皮,小声地、神秘兮兮道,“爹,您不能杀燕王妃!”
“你听见了?”梁国丈脸色一沉。
梁子云自顾自道,“因为……您助眠用那香,是燕王妃给开过光的!您把她杀了,那香就不灵了!”
“放你娘的屁!”梁国丈气得粗口都出来了。
梁子云嘿嘿一笑,挠挠头,“您那香还剩多少啊?”
梁国丈脸色一僵,“你还有脸问?”
一共买回来四根,两根都拿去送人,他就那两根,每次都是极尽可能地省着用。
睡着了叫下人悄悄地进来,给香熄了。
再怎么省着用,也有用到头儿的时候。
“去,好好读你的书,再叫老子发现你偷听,家法处置!”梁国丈沉着脸怒斥。
弄死个女流之辈,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她是燕王妃。
梁国丈把这事儿交代下去,便把精力放在朝堂布局,以及武将制衡之上。
他亦是武将出身。
只不过,他女儿嫁给太子之后,他手里的兵权就渐渐被瓦解了。
至于他那小儿子说的,没有燕王妃,那助眠的香就不好用……他根本没当回事儿。
小儿信口雌黄,根本是无稽之谈!
梁国丈这日午休,找出了仅剩小拇指那么长的一截香。
他盯着那香看了许久,又重新放回盒子里。
他挥斥方遒一辈子,还能被个线香牵制了?
梁国丈决心摆脱对那香的依赖,他要自然入睡。
有过失眠经历的人,也许深有体会,越着急睡着,提醒自己“快睡快睡”,反而越睡不着。
越睡不着,越着急,越烦躁,越睡不着……
这是个恶性循环。
一辈子好强的梁国丈,就是钻了这个牛角尖。
他越躺越烦躁,翻来覆去,竟急出了一身痱子。
“来人!请京都最好的调香师和咱们常用的郎中来!”
梁国丈怒道,“我还不信了!”
他要复刻这一截儿香。
即便他的睡眠要依赖这香,这香也得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上!
京都最好的调香师一点那香就笑了,“禀国丈爷,这香您不是第一位让刘某复刻的,但刘某已经试过多次,它有秘方,有药性,精确得很,刘某才疏学浅,复刻不来。”
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梁国丈重赏都摆出来了,京都最好的调香师却拱手告退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梁国丈以前也睡眠不好,甚至有点儿精神衰弱。
但这一段时间,因为有了这助眠的香,他睡得特别好。
忽然没有这香了,加上他一身痱子,以及急于摆脱香的那种执念……
他烦上加烦,竟一连三天都没睡着,闭上眼睛就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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