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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渺几人内心升起一阵恶寒,本来以为村民用无辜的少女谋财已经是丧失人性了,在发现亡魂回来报仇后,他们应该是后悔的,是悔恨的。没想到完全没有,这个村子的所有人还是在邪道上一去不复返,只要是能保命,不惜再把更多的人命填进去。
看来张巧最后自言自语的话是对的,这个村子根都烂了,没法救,救不了。
林渚和苏双七嘴八舌把之前的线索和覃文两兄弟讲了,听得覃文咂巴了下嘴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最后只爆出了一句国骂。
在四点多的时候莲歌回来了,她没有提那盏灯笼,也不像覃文覃武和苏双那样狼狈,她就像是去集市逛了个街,悠闲地迈着碎步进来了。
听到了众人的线索莲歌连个表情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村长也来了,他表情不是很好,狠狠地盯了一眼覃文,覃文像是没看见一样,认真的看着天上。
村长又要去瞪莲歌,却在撞上莲歌含情又含冰的眸子,打了一个颤,收回了目光。
“大家注意些,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村子里的客人,还是要对主人客气些。”村长铁青着一张脸,程渺顿时知道覃文的线索怎么来的了,估计是对村民动了粗。
至于莲歌……
程渺倒没有心思去想她从村民身上得到什么线索,莲歌是老玩家,没有说就证明估计是得来的线索重合了。
程渺好奇的是,莲歌出手,村民还活着吗?
没人接村长的话,村长的干涸的眼角抽了抽,还要再说,程渺就不耐烦地皱了眉头,“我们是客人吗?您村子里的村民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村长心一跳,拿不准那几个家伙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离祭祖没多长时候了,可出不得岔子。
想到这村长腆着一张老脸不轻不重说了一句抱歉的话,程渺他们也不想现在就把脸撕破,到时候不仅要防鬼还要放人。
一行人气压低沉地回了老屋,玩家坐在屋里扒着饭,村长走的时候阴测测地说要保证三间房都有人。
程渺看着村长佝偻的背影想,现在真是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提要求。
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三间房得重新分配房间。
覃文覃武和苏双一间房,程渺把齐佳佳三个人赶去最后一间房,三个人都有些不同意。
“就算要单独在房间也是我,我战斗力最高。”秦木松低头看着程渺,目光中尽是不赞同。
“我晚上打算出去一趟。”一句话惊起千层浪,众人都抬眼看着她。
程渺揉了揉眉心,她有“亡灵的好友”这个bUff,白天人来人往不方便,晚上出去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几人不说话了,程渺是担心如果开门会害到他们。
程渺转过去对着斜着身子靠墙站着也格外赏心悦目的莲歌,“我晚上要出去,肯定要开门,你最好选另一个房间去。”
莲歌一双美目定定地看着程渺,忽然展颜一笑,“有点意思,我就和你一间房吧。”
程渺被莲歌的笑容晃得愣神,回过神来发现大家也都直了眼,而那始作俑者的美人早就敛去了笑,托腮发起呆来。
晚上程渺看着时间熄了灯,听到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来点灯笼了。
程渺估摸着人点完三间房离开了以后,看向同样等在门边的莲歌。
这不是开玩笑的,李斐就是因为晚上开了门才死的那么惨。
程渺没要秦木松给她的手枪,她不习惯,到时候别鬼没打到打到自己。
她还是握紧她的鱼骨匕首,鱼骨匕首经过升级有了刀刃,现在不仅削铁如泥,也更加美观。
如今在漆黑的屋子里,匕首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和寒气,手柄也变了,不再是用麻绳草草裹了了事。
漆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手柄摸上去格外舒服,像黏在手上一样,轻易不会脱手。
程渺握住了匕首,对靠在门边的莲歌点头,瞬息间莲歌手上就出现了一柄油纸伞。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程渺敢肯定,这道具绝没有它看上去那么无害。
程渺轻轻地把门闩打开,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是墓地一样寂静的张家村,家家门口别说灯笼,光都不见一点。
而程渺他们住的老宅,明晃晃点着三盏红彤彤的灯笼。
莲歌轻轻走出屋,没有蹑手蹑脚,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一样闲庭信步。
她撑开画着江南烟雨图的油纸伞,轻轻一挥,三盏灯笼都灭了。
程渺注意到,三盏灯笼今晚已经变成了和张巧给她的一样的人皮灯笼。
程渺将三盏灯笼收进空间背包,期间还试图用眼神让莲歌拿一盏,可莲歌亭亭站在那摩挲着伞柄,眼神像是看向爱人一样的温柔,对程渺的眼神视而未见。
算了,程渺有些挫败。左不过晚上灯笼都不能点,白天再给她一盏吧。
两人正在打量着这夜晚的张家村,突然程渺感觉身后贴上来一抹凉意,眼见一旁的莲歌玉手微动,连忙一把按住莲歌的手。
在莲歌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程渺握紧了手,指甲陷进手心的疼痛让她保持冷静。
虽然现在没一开始那么怕了,但终究还是怕的。
大晚上的出来找鬼,程渺在内心为自己默默哭泣。
“姑娘,我知道你的冤情,我们是来帮你们的。”程渺话一出口,就看见莲歌的秀眉轻皱,自己肩上搭上了一只柔若无骨又寒冷异常的手。
那只手格外纤细,仿佛没有皮肉,只有骨架,正死死扣住程渺的肩膀。
程渺右手握紧了鱼骨匕首,在心里和自己说再等等。
程渺数着秒数,1,2,3……
到15的时候,肩上的手没有了,一阵凉风拂过,像是有人在牵引着程渺去向他方。
程渺知道是自己“亡灵的好友”bUff发动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但要细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渺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莲歌轻描淡写的示意下回了头。
一排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站在程渺身后,后面人的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
最前面的女子长发覆面,鲜血还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的双手只剩还裹覆着一些肌腱组织的白骨,白骨上提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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