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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的烧鸡硬生生没嚼就吞了下去,紧张的喘着粗气。云晓宁柔声的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这一颗冰山雪种的年份,不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罢了,最近有关于长生的东西都很危险,所以这才多问了一句,是怕给你带来麻烦。”
少年闻言,小心的打量着云晓宁,内心挣扎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这东西是爷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来的时候他嘱咐过,一旦出手,便不能再拿着回去了,此物虽然贵重,但却是个祸害。”
云晓宁安抚他道:“你别担心,这东西出了手,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是想要,也只会来医馆找麻烦。”
想起上次出现的锦盒。
也是如此。
刚拿回来便传出去了风声,引来各路江湖人士。
今日的千山雪种,比那锦盒贵重太多了,也是禁术之中所需要的药物之一。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夺取,一定要加派人手,小心才是。
她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心事重重的回道:“我叫小风。”
他将剩下的烧鸡包起来,塞进怀中,对云晓宁说道:“这位姐姐,银钱给我,我得回家了。”
云晓宁笑着说道:“这么多银票,你一个孩子拿着怎么能行,我送你回去吧。”
小风想了想,也有些道理,点头同意了。
云晓宁带着小翠两个人带着小风上了马车。
走了好一阵子,左拐右拐,终于到达了一条小胡同,这里是京都之中,乞丐聚集的地方。
门口站着的人,都拄着拐杖,手中端着一个破碗,看见进来的华丽马车,直接上前将这辆马车团团围住。
手中的拐杖杵到地上,咚咚作响。
脏兮兮的手端着碗越发朝着马车门口怼了过来。
“行行好吧。”
“赏点吧,夫人!”
前面的车夫第一次看见这阵势,整个人瞬间怂了。
他结结巴巴的对着车里说道:“夫人,怎么办?听说乞丐饿了会吃人!”
云晓宁将门帘掀开一条缝隙,看着窗外的场景,正发愁。
小风赶紧说道:“我来!”
他将头伸出去,把那挂在身上的破碗朝着马车帘子外一推。
阴森森的吵闹声瞬间不见了。
为首的人朝着大家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便做鸟兽散。
马车继续前行,刚才还满是乞丐的狭窄胡同,整个被让了出来。
云晓宁探究了看了小风一眼:“你小小年纪,竟然是这里的老大?”
小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哪里能当得了丐帮的老大,姐姐说笑了。”
他调皮的摇了摇手中的破碗道:“他们认碗不认人,这是爷爷让我带出来的。”
云晓宁对这位神秘的爷爷越发的好奇。
看来这位爷爷的身份很不一般。
马车飞驰而去,小风的脸上笑容眼见着多了起来。
“姐姐,有了钱,爷爷的病就能好起来,我们也不用再忍饥挨饿了,爷爷说了,到时候买一个大大的院子,吃香的喝辣的。”
云晓宁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三个人下了马车。
大门敞开着,一只带着破洞的灯笼安静的躺在地上。
小风脸色骤变,大声吼道:“爷爷!”
云晓宁心里咯噔一下。
她们来晚了!
三人赶忙进了院子。
里面一地狼藉。
小风跑到屋内推开门,原本躺着爷爷的土炕上,如今空无一人。
他慌乱的掀开屋内的东西,声音悲呛的呼喊着:“爷爷!爷爷........”
没有人回应。
寻了半晌,没有任何踪迹,云晓宁跟小翠对视了一眼,上前安慰道:“小风,看来家里已经不是很安全了,要不,你先跟姐姐回去?”
小风抹了抹眼泪,摇头道:“不了姐姐,我要在这等着爷爷回来。”
云晓宁叹了口气道:“恐怕你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说话间,云晓宁抬头,偶然看见对面的壁橱下面有一道拖痕,像是刚被挪动过一样。
她微微皱眉,绕开小风,走到壁橱边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地上的痕迹很新,顺着纹路看过去,应该将那壁橱挪开,然后又将它整个移了回来。
云晓宁轻轻推动壁橱,还没用力,壁橱就被挪开了。
随后漏出一片新泥糊上的墙壁。
那墙壁上还在滴滴答答的渗着水渍。
云晓宁心里冒出一个就连着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想法。
她拼命的动手扒着墙壁上的新泥。
一旁的小翠跟小风见状,都不再开口说话,随着云晓宁开始扒开墙壁上的新泥。
不大一会,便听见小风哆哆嗦嗦摸着那新泥墙:“手.......是爷爷的手!”
话音刚落。
“啪嗒”一声。
一只缺了五个手指头的半个手掌从新泥墙壁上耷拉下来。
云晓宁呼吸一滞。
这半个手掌挂在墙壁上,完全印证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她大吼一声:“快挖,也许还有救!”
小风满脸泪痕的扒着那新泥的墙壁,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
很快,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
小风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无助的哀嚎着:“爷爷!”
云晓宁伸手在泥人的鼻翼上一探,竟然还有微弱的气息,她惊喜的喊道:“还有气!”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那泥人从墙壁上扒了下来。
云晓宁扒开他的鼻孔,清洗了嘴巴,从怀中掏出一颗保命丸,直直接塞了进去。
“快去烧些热水来!”云晓宁吩咐道。
小风忙的出去烧了一大锅热水。
很快,老人在云晓宁的抢救下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小风,老泪纵横。
抬手想要摸一摸小风的脸,终究是没有力气。
“啊!”
“啊啊!!!”
他张大了嘴巴,却只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云晓宁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位老人,似乎并不会说话。
小风和爷爷都是通过手语在沟通。
见爷爷醒了,小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云晓宁便开始磕头:“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爷爷说,他大限将至,虽然姐姐用了珍贵的保命丸,也不过就是强撑几天罢了。”
云晓宁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就连着她都没看出来现在的状况。
竟是一位世外高人!
眼见着小风将那精致的木盒拿了出来,云晓宁心跳越发的快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木盒,跟之前在山匪之中得到的禁书木盒极其相似,似乎有着某种关联。
云晓宁屏住呼吸,眼看着那精致木盒被小风递到了自己的眼前,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人家。
她眼神暗了暗,刚将手掌伸到那木盒子上面,忽然看见昆山石手变了神色。
他表情凝重的扑到地面上,耳朵贴了上去,伸出食指竖到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
云晓宁赶紧示意小风将那精致的木盒子收起来。
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透过裂开的缝隙看去,院门外有几个陌生的身影正朝着门口快速移动。
云晓宁示意小风和小翠躲起来,自己则是藏在屋门的后面,顺手抄起一根木棍。
紧张的盯着大门口。
蓦的,门外接连传出惨叫声。
“啊!”
“啊!!!”
还没等云晓宁反应过来,便看见任家少主任志远修长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他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迹,衣袖被撕开,一看便是正在被人追杀。
云晓宁赶紧推开门,压低了嗓音小声喊道:“快到屋里来!”
任志远听见声音,举起手中被砍成一半的长剑,惊恐的胡乱挥舞着。
扭头看见云晓宁焦急的脸,面上一顿,随即将那生半截长剑丢在地上,踉跄着朝着屋内跑了过来。
云晓宁打开门,一把将他拉扯进门,赶紧仔细的检查着任志远身上带血的地方。
确定都是别人的血迹之后,这才放下心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任志远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说道:“我去医馆里找你,听见下人说你跟着一个小孩子离开了,最近的日子不太平,我就带着一些个人手跟了过来,没想到刚打听到了门口,就看见一行黑衣人埋伏在门口,便跟对面拼杀起来。”
云晓宁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口的黑衣人身上,她赶紧追问道:“那些人是谁?”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她猛地想起那日的人皮标志,突然站起来,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任志远一把拉住她:“现在外面很乱,咱们再等一等,我不回
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
云晓宁看着哆嗦在一旁的小风,和躺着的老人,应允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老人家的眼神浑浊中猛然显出一丝清明。
只有他听得出来,任志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慌张至极,实际上脚步声乱中有稳,说话紧张的断断续续,却几乎讲了所有重点。
最重要的是,他能听见任志远的心跳声,丝毫不快,也就是说,他在装作很慌乱!
他偷偷瞄了一眼任志远,心跳却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任志远嘴角微微上扬,正用眼角的余光阴恻恻盯着自己!
老人家心里咯噔一声!
他果然是装的。
此时的云晓宁已经将那精致的木盒取了过来。
刚想要打开。
突然一声凌厉的声音传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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