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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要把李君豪带回警局,傅宝则表示自己要去医院看何小荷,就在李家和他分道扬镳了。傅宝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达医院后,直接前往何小荷所住病房的楼层,并先到护理站询问护士她的状况。
护士们被他的俊美电得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立刻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向他说明何小荷的状态,态度之热情,只差没将何小荷上过几次厕所都报备了。
好不容易脱离护士的包围,傅宝朝病房走去,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而他一走近,对方便主动和他打招呼。
傅宝点点头,就当是回应,径自开门进了病房。
门外站岗的是杨戬的下属,他见过几次,是个很有冲劲的年轻人。
据护士所说,何小荷醒过两次,但应该是太疲累,此时又睡着了,于是他就在一旁给家属睡的床上小瞇一下,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
由于事态紧急,所以他不得不开着手机,不过知道他号码的,除了小荷也就只有杨戬了。
傅宝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杨戬恼火的声音,“那小子翻供了。”
“什么?”傅宝坐起身,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是晚上了,他睡了整整一天。
“到局里后,李君豪根本不承认那天做过什么。”杨戬很愤怒。
“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糟了……”傅宝低语。
如果李君豪坦诚自己的过错,进入司法程序,那么等于那件杀人沉尸案将沉冤得雪,厉鬼的怨气也许会就此消散,可如果李君豪翻供,就代表着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究竟是怎么回事?”傅宝觉得头疼,他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李君豪的父亲带了一个律师,到局里丢出一堆法律条款,甚至用话术帮他脱罪,搞得他连嫌疑都没有,我不只不能审问李君豪,他们还透过各种管道,让上头向我们施压,该死的!”杨戬有点焦躁。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傅宝追问。要是让他脱罪成功,厉鬼可能会更加愤怒疯狂,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四、五个人了。
“以李君豪的状况,我只能再拘留他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内,如果拿不到证据,就要放他走。”杨戬叹息,即便他再有把握李君豪和那个女学生的死有关,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证据?”傅宝蹙起眉头,一年多前发生的事情,该有的证据应该都找不到了,即便要打捞尸体,十二个小时,恐怕连尸体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
“如果能够确定受害人身份,也许会有帮助。”杨戬又说,他找傅宝就是为了想办法。
“受害人身份……”傅宝忽然有了个想法,“我怀疑李君豪撒谎,他认识那个女孩子。”
“你是说,李君豪认识受害者?”杨戬精神一振。
“如果真如他所说,死者也是个学生,却不是德阳的学生,那个时间点她出现在那里就非常奇怪,你记得吧,李君豪说那天他们几个是逃课去的,也就是说事件发生时是正常的上课时间,死者一个人跑去那里写生有点奇怪。
“李君豪的恐惧是真的,他没料到我们会去他家,更料不到我们知道许多事情,所以他不太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想出一套毫无漏洞的说词,他就算撒谎,也有某些部分是真实的,例如死者是个学生这点。”
傅宝推论着,他知道其中还有很多逻辑矛盾,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
“好,我去唬一下李君豪。”他们只有十二个小时时间,必须好好利用。
挂断电话,傅宝忽然心神不宁,他看看时间,晚上六点,而明天就是诅咒信转发的最后期限,到底会怎样,他完全没有把握。
“……好渴。”这时,何小荷醒了过来。
“要喝水吗?”傅宝起身走到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温开水,又走回病床边,“喏,喝吧。”
何小荷的大眼眨呀眨的,看着他拿着杯子的手,懒洋洋的一动也不动。
嗯?
傅宝狐疑,她不是要喝水吗?
干么不接杯子?
看他呆愣的样子,何小荷忍不住说:“扶我起来,喂我水喝啊,笨蛋。”
傅宝点点头,理解了她的意思,不过……
“听护士说你能自己起床上厕所,要坐起来喝水应该没有问题吧。”
说完,直接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不解风情、木头、笨蛋、扑克脸……”何小荷一边抱怨一边认命的爬起来喝水,喝完一杯水,又气呼呼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站在床边,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傅宝有种安心的感觉,幸好她还活着。
就在这时,何小荷突然皱起眉毛,然后又皱起脸,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双手握拳,身体剧烈弹动,病床被弄得嗄吱直响。
“小荷?何小荷?”傅宝急忙按住她。
怎么回事?是痉挛吗?!
她抖动的力量非常大,整个人甚至不可思议的高高弹起。
傅宝吓到了,他使劲将人按回床上,整个上身几乎都要在她身上。
“呼呼呼呼……”她被他压制住之后,开始剧烈喘气。
是作恶梦吗?
但怎么可能?
她才刚刚闭上眼睛,不可能马上睡着,遑论是作恶梦!
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傅宝虽然想到这个可能,可是无法抽空去按护士铃,他朝门外大喊,“帮我叫护士!快点!”
闭紧着双眼的何小荷张大嘴巴,似乎想要尖叫,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她小脸扭曲,看起来非常痛苦。
而且十分奇怪,门外的警察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叫喊,他再度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响应。
他注意到四周非常安静,静得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这个病房就像被隔离在世界之外。
“何小荷!”傅宝戒备起来,不断呼唤她。
何小荷突然睁眼——双眼翻白。
傅宝吓了一跳,心急如焚的大喊,“小荷!”
而这时她终于发出声音来,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一个男生的声音,“……不、不要!小婉,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你不是说要把信转寄出去吗?我写了很多,你应该满意了吧……”
傅宝身体一震,这是李君豪的声音,小荷怎么会发出他的声音来?
就在这时,翻着白眼的何小荷,突然又发出一连串笑声,“嘻嘻嘻嘻嘻……”
这一笑,整个病房瞬间变得阴气森森。
这是、这是那个女鬼?
鬼上了小荷的身?
不对,好像不是!
傅宝的犹豫只有一剎那,他并未起身,继续压在何小荷身上,避免她的颤动伤害自己。
而在发出那森冷的笑声后,何小荷逐渐平息下来,她慢慢闭上眼,又再度缓缓睁开,这时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
“禽兽,你想干么?我可是伤员欸!”那熟悉的俊美脸孔近在眼前,她甚至能感觉到傅宝的呼吸喷在脸上,做为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矜持,何小荷很愤怒的说,嗯……不过并没有推开他。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傅宝确定她恢复正常之后,主动起身、放开了何小荷。
“刚才……”何小荷茫然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只是觉得非常害怕,又有种要报仇的快感。”
“你刚刚发出李君豪还有那个女鬼的声音。”傅宝的表情凝重。
“啊?我被鬼上身了吗?”她很惊恐,可是又觉得怪怪的,“谁是李君豪?”
“李君豪是当初害死女鬼的人之一,他还活着,不过他也收到诅咒信了,女鬼很有可能会对他下手。刚才你的反应,我想可能是你被女鬼所伤,造成你和女鬼之间产生了特殊的连结,”傅宝思考着,“所以你感受到鬼的怨气,并且把它复制过来。”
“我不要啊……”何小荷都要哭了,有阴阳眼已经让她觉得很困扰了,现在又能感应到鬼,要不要人活啊!
“如果你的感应没错,就代表女鬼去找李君豪了,李君豪现在和杨戬在一起!”傅宝紧张的就要往外冲,离开前不忘叮嘱,“对了,你现在的灵感更强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不然会更容易跟厉鬼产生连结。”
“呜呜呜……”何小荷紧紧抓住被子,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傅宝,却没办法说出要他留下的话,因为杨戬更需要他。
“自己小心点,护身符不要离身。”傅宝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门外,那名站岗的警察还在,但他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探究为何刚才他没听见自己的求救声了。
傅宝急匆匆的离开医院,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后,就打电话给杨戬电话。
“怎么了,傅宝?”杨戬的声音传来,听起来颇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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