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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阳海潮自己开车去上班,欣怡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餐,吃早餐的时候,阳海潮问:“宝宝,你弟结婚,你要回去不?要钱,我拿给他们,没事的。”欣怡停了一下,看了一下阳海潮,很认真地说:“不行。这事,不你要插进来,我去解决,我父母不只给钱这样简单,他们是要拿捏我,要我这一生对他们予取予求,再多钱都填不满那个坑,他们没有心的。”
阳海潮听欣怡这样说她父母没良心,觉得有些不好:“他们是你爸妈,有些要求是合理的,满足他们便是。”
欣怡停了一会,仿佛不想说,但是她还是讲了出来:“奶奶病重,父母弟弟直接将奶奶丢到医院,不理不顾,不出钱,不出力,人都不出现。奶奶出院后,还骂我照顾不周,还同父母一起设计逼我拿钱去给弟弟,不然,连门都不许我出。”
阳海潮吓一跳:“有这样的事?”
欣怡惨然一笑:“和你重逢的那一年,我回家过年,他们将我手中的钱全都抢光了,如果没有你后来给我的钱,我过来的路费都没有。奶奶在医院抢救,父母完全消失。八月初我才回去过一次,进门,没站稳,他们便要打我,想先从气势上压倒我,再逼我拿钱给他们,被我打回去了,报了警,才跑得出来。要是知道你有钱,肯出钱,他们会粘上来,扒了你一层皮。”
阳海潮拿着筷子,最好吃的面条都吃不下去了。
欣怡在笑:“我想过几天回去,趁人多,和他们暂且做个了断,将户口转出来,以后尽量少来往,等他们老了,动不得了,每月给他们一些养老费,弟弟的人生,不是我的因果,我不要负累着他们过一辈子。”
阳海潮说:“我陪你去。”
欣怡说:“我问了姑姑,下周五曾欣然结婚,我周四回去,人多,我妈要面子,不会对我怎样,周六我就回来了,你去了,倒是不好?”
阳海潮问:“他们会给你户口本吗?”
欣怡说:“上次我妈开了口,她养了我十九年,一年二万块,三十八万,不拿这钱,出不得家门,我今年一年赚了不少,前段时间拿了彭家的五十万,我用三十八万去买断自己。人多,有钱,我可以走得脱的。”
阳海潮站起来,连连摇头说:“不行,我陪你去。”
欣怡上前抱住了他:“哥哥,求你,你不要卷进来,我周六就回来了。”
阳海潮开车回厂里的路上,非常难受,他只知道欣怡工作上努力辛苦,从来没有想到她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她还没有长歪,他整个心都是疼的:“欣怡,宝宝,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啊?我以前还那样伤害你,那时,你是不是很难过?你是不是很无助?”
阳海潮很难受,一直想流泪,这一切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可能只是会同情,但是发生在欣怡身上,他感同身受,更恨自己渣,不仅没帮她,没保护她,还给了她一刀。
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打,欣怡仍然学不到别人的凌厉和强势,她还是那样的温柔和温和,阳海潮很少见她哭,她总是笑得无心无肺,人前都是笑嘻嘻的,身上没有半分戾气,笑容下面,却是伤痕累累,她用笑去面对生活的不平,所有风雨,她一肩扛,极少抱怨,从没有认过输。
阳海潮不想再让欣怡独自去面对这些,痴缠着好不容易让欣怡应了,周四清早开车和她一起回老家。
周三晚上回来时,欣怡已经走了,留了言给他:“哥哥,别担心我,我周六就回来了,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在家里等我。”
欣怡不在,阳海潮睡不着,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习惯了拥她入眠,晚上再累,他都会赶回来,只觉得这里安稳。
欣怡不在家,原本这个他觉得有些小的房子,一下子空荡起来,到处都是空的。他洗了澡,穿着睡袍,在房间游荡。
阳海潮坐到书桌前的椅子前,突然看到书房角落不起眼的画桶中插满了卷起的画,想起当年,在欣怡那单身宿舍里,发现欣怡画的他,他不自觉地伸手将画桶中的画拿了出来。
打开,他便泪目了,当年第一次见欣怡时,他站在那大殿门前看那幅对联的画,她又重画了一遍,画卷中,大部分都是画的他,时间都是他们分别的这段时间,有些画上还有许多泪痕。
在他们分别的这段日子里,在那些难以入眠的夜里,欣怡思他入骨,靠着画阳海潮来麻醉自己,她没有理由去打扰他,连问候都不敢,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她哪里做得到说忘就忘,她把他藏在心底,画于画上,她如一个囚犯,将自己的心锁住,对外从不声张,从不提起,也从未忘记。
阳海潮含泪坐到了天明。
欣怡周三回的老家,到家时天已很晚,家里没有她的一张床,她只得到酒店订了一间房,放好东西,想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下楼便见到黄涛。
黄涛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说说笑笑正往酒店里走来,看到欣怡,他愣了一下,马上笑着朝她走来。
那晚黄涛请欣怡吃了饭,聊了许久,说着家事,说着工作,黄涛说的多,欣怡笑着听着,偶尔应和一下。
两人一起回酒店的时候,黄涛要送欣怡回房,欣怡拒绝了:“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你先忙。”
半夜有人敲门,说是查房,欣怡还想:“这么晚,怎么还有查房的。”
她穿好衣服,起来开门,门外站着黄涛,他见欣怡开门,顺势挤了进来,欣怡吓一大跳,脑子转得飞快,就那一瞬间,趁黄涛没有反应过来,她猛地开了房门,跑出门外,声音有些发抖:“黄涛,你要干什么,你出来。”
黄涛脸色阴晴不定,斜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笑:“曾欣怡,我哪里比人差了,你宁愿给人去做情人,也不愿意要我,你别惺惺作态了,不就是看中别人的钱吗?我有钱,你今晚陪我,我给你钱。”
欣怡往后退了好几步,隔他很远,正视着黄涛,目光没有躲闪:“黄涛,今天你喝多了。”
四目相对,许久,黄涛先低下了头,瞪了欣怡一眼,叹了口气,从欣怡身边走过,欣怡又往后退了几步。
黄涛一走,欣怡快速进到房间,反锁住门,插好内扣,靠在门后,喘着气,闭上了眼。她有些后怕。
君君告诉过欣怡,说黄涛结婚,孩子没出生,他就找上饭店服务员。
欣怡想不通:“以前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风清如玉,文质彬彬,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欣怡在这一瞬间好想阳海潮,也不管现在是半夜,欣怡拿起电话就打给了他,阳海潮没睡,看到欣怡的电话,马上接了起来,他们异口同声,阳海潮问的是:“宝宝,你可有想我?”
欣怡说的却是:“哥哥,我想你。”
阳海潮轻声应着:“宝宝,我也想你,很想。”
情话说了半晚上。
还没离开,便开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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