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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中元节,父亲打电话,叫欣怡回家祭祖。家中一来电话,欣怡便紧张,她现在虽有些底气,但心底里对家里人仍很惧怕。
考虑良久,欣怡还是准备抽空回去,她做了许多准备,比如将微信上的银行卡解除绑定,只留下一张卡,卡中只有不到两万块钱,知道父母少不了会向她要钱,她又取了一些现金。
父母、曾怡然都在家,家中严阵以待,欣怡进门,还没放下东西,母亲一见她,就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向她掷来,欣怡侧身躲过,杯子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在地上碎成一片。
欣怡血气上涌,这次她没有手软,直接将箱子往地上一摔,抄起一张凳子,就砸了起来。
欣怡妈对欣然吼叫:“你给我反天了,欣然,给我打。”
曾欣然上前想来抓欣怡,直接被欣怡将头开了瓢,血流一脸。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欣然的母亲。
欣怡冷冷地说:“你们叫我回来的,回来就砸我打我,我今年二十六了,是成年人,不是孩子,能说话,好好说,不能说话,想动手,今天咱们就你死我活,只要我一口气在,大家一起死。”
欣怡有电话进来,她手上提着凳子,接着电话:“您好,陈总,我是曾欣怡,周六的广告,哦,我知道了,我已经安排了,周六下午一点半,我们会派人过去安装,对的,对,晚点,我公司员工会跟您联系,你放心,行,行,好的,谢谢您。”
欣怡的蓝色裙子上有欣然头上溅出的血滴,曾欣然用手捂着头,欣怡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冷冷地笑:“你们又缺钱了?哄我回来要钱是不是?”
奶奶嗫嗫地说:“欣怡,欣然找了个女朋友,对方要彩礼,三十八万,你是姐姐,帮着弟弟一点,这是做……”
欣怡打断了奶奶的话:“曾欣然结婚,关我什么事?他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的生活,凭什么要我来负担?”
欣怡妈妈已经回过神来:“你个小贱人,不要脸,给有钱人做小三,向你要点钱怎么了?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不是石头缝蹦出来的,你有本事,就学学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啊?”
欣怡妈吼着欣怡爸爸:“你个老东西,还不快带然然去医院包扎头?”
欣怡要走,她妈拦着:“你别走,今天我将话撂这里了,你不拿钱,休想活着走出这个家门。”
欣怡跑上三楼,坐在楼边栏杆上,拿起电话报警。
欣怡妈妈暴跳如雷,在后面骂:“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我下来。”
曾欣怡看着她妈,冷冷地笑:“下来,我才不会下去呢,我要让所有人看着,你逼死我,就是为了给你家儿子换钱,我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嫁进你家的门。”
楼下围了一圈子人,欣怡哭着对楼下的喊:“他们要逼死我,要将我卖钱给她儿子娶媳妇。”
欣怡妈最要脸,在家里没有少打少骂欣怡,还不许欣怡还嘴,不许她叫,在外总是惺惺作态,吹嘘她对欣怡多么好。
只有欣怡知道她妈有多假。
县城就那么大,欣怡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
警察将欣怡劝了下来,对她进行例行问话。
欣怡抢着先说:“我爸打电话让我回来过中元节,我刚进门,您看,这是车票,进门还没开口讲话,我妈就拿茶杯砸我,还叫我弟打我,不许我动,我反抗,拿凳子砸伤了我弟弟的头。我妈叫我拿钱,我录了音了,您听,她说了,不然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个家门,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今年二十六了,从小到大,没少挨过打,为了活着,不得不报警跳楼。”
欣怡妈又想冲过来,被警察拉住。
欣怡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她妈。
欣怡电话响,她接了:“花经理,您好,有两个巨幅广告,明天要上的,好的,您发到我公司,我来安排。”
欣怡打了电话给小艾:“小艾,电脑城有两个巨幅广告,你接收,马上按要求安排制作,给何工打电话,让他明天安排人安装,安装好后将图片传给我,对,对的。”
警察对欣怡妈说:“你女儿这么大了,还是你能动手的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欣怡冷笑:“她向我要钱,我没有,想要,也行,不是你张口三十八万,四十万,你生了我,养了我,我不是不认,去法院起诉我,法院判我该付多少抚养费,我绝不少付一分。”
欣怡电话又响了:“彭董事长,您好,明天呀,明天我不在呢,下周一行吗?好的,好的,您回头发个定位我,我周一导航过去,好的,我会准时的,行,谢谢您。”
又有电话进来,欣怡将手机调成静音,不接了。
欣怡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欣怡爸带着曾欣然回来。
警察和稀泥道:“这是你们家事,大家好好说话,一家人,不必伤了和气。”
欣怡声音很冷:“这是家庭暴力,我是自救,我这里还有我母亲的录音,从去年到我回来之前的信息记录,她对我无理漫骂,骚扰,恐吓,进门就对我动手,你们如果和稀泥,我会走法律程序,告你们不作为。”
警察对欣怡说:“你也是读过大学的,也是做领导的,父母养大,有时候父母年纪大,有些事处理不周,你也该体谅。”
欣怡看着警察:“我从小被父母丢给爷爷奶奶,我读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赚的,大学毕业几个月,回来过年,我妈将我毕业证撕了,抢走了我所有的钱,连路费都没有留下,让我随他们去工厂打工,好控制我的工资,为他们的儿子攒钱,我逃了。奶奶病重,他们将奶奶一个人留在医院,由她自生自灭,我借钱救的奶奶,如今账还没有还完。刚刚进门,打砸了我,转口就说曾欣然要结婚,张口向我要三十八万,空口白牙骂我给人做小,要打杀我,你们是警察,你们要有女儿,你们会这样对她吗?”
警察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好。
欣怡收起自己的箱子,对警察说:“我现在可以走吗?”
警察说:“听听他们怎么说?”
欣怡语气平淡:“你们和他们调解,我打伤了曾欣然,如果他们要告我,请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我的代理律师出面解决,如果要抚养费,让他们上诉,我会回来出庭。”
欣怡拖着她的箱子,往外走去,奶奶拉住了她:“欣怡啊……”
欣怡看着她奶奶,眼中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奶奶,我说过的,您不帮着他们欺负我,让我对这个家还有一点想头,我一定会帮您养老的,这次,又是您挑起来的吧,奶奶,我也是人,我也累了,谢谢您将我带大,您自己保重吧!”
欣怡又看看她父亲,那个男人,总是躲在女人身后,坏得很。
以前小,爷爷曾对欣怡叹气说:“你爸,真没用,每次要向我要钱,就怂着你妈闹,和你妈吵架,让你奶出头,逼我要钱,男人不立,没前途啊!”
后来,欣怡仔细观察,每次奶奶母亲逼她,总少不了后面她爸的影子。
欣怡红着眼,流着泪,拉着她的箱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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