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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的世界安静了,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每天问候她,她的世界从此没有了阳海潮。欣怡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她终于闲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欣怡,从白天一直坐到天黑,饿急,才想起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欣怡换了身外套,下楼去买了份泡面,回来煮好,却又食不下咽。
这么多天,她一直忙着找房子,忙着搬家,从来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如今一切安定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缺了一个大洞。
离开的时候欣怡没有哭,忙碌的时候,她没有时间想,如今静下心来,她才感到钻心的痛。
欣怡捂着心口,泣不成声:“我以为的露水情缘,我认为自己可以潇洒转身,重新开始生活,那都是假的,我是爱他的呀,我自己一直知道,我爱他啊!”
当初若无好感,欣怡怎会放阳海潮入房门?当初若不是心甘情愿,他哪能将她带走?
欣怡都苦了十九年了,不怕再苦多几年的。
那年风雪中俩人相携而行,路滑而摔倒,倒地之前,阳海潮飞快伸手护住了欣怡的头,那个男人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他们挨得那么近,他近在她的眼前,就算隔着厚厚的棉衣,她都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她抬眼,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在发光,欣怡当时就红了脸,为了避免尴尬,忙对他说:“对不起,阳大哥。”
阳海潮拉她起来后,欣怡许久不敢看向这个男人。
那时的欣怡就动心了。
在坡子峰,阳海潮强吻了欣怡,欣怡本可以反抗的,但是她被这个男人亲得心跳加快,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任由他蹂躏,头脑一片模糊,阳海潮松开欣怡后,欣怡半天没反应过来。
欣怡听得阳海潮说用十万换她三天时,她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她抓着他又踢又打,阳海潮反手将她轻摔在雪地里,压在她的身上,用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她的心跟着他的手指在颤抖。
阳海潮压在她身上肆意地亲吻着她,她无力反抗,只得闭上了眼,她羞红了脸,那时她知道,她是愿意的被他亲的,他的身上有种清新草的味道,干净舒爽。
那天下山,阳海潮一直拥她在怀,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晚上帮我留门。”她低着头,没有应,心跳却如鼓。
年纪轻轻,没经过世事的她,将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欣怡是害怕的。
阳海潮进到欣怡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那向她一步一步走来的脚步声,声声踏在她的心坎里,黑暗中,欣怡紧张地抓紧了被角。
那晚,那个男人的手从衣服下面碰到她的身子时,欣怡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他很急色,但是他仍然很温柔,轻抚着她,细细地亲吻着她,让她放松,低声叫她不要紧张。
欣怡在阳海潮的安慰下,从前面的身体紧绷,到后面的柔软,她学着他的模样慢慢回应着他,勾起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那晚,虽有疼痛,欣怡也感到了快乐。
虽然只有三天,那三天,阳海潮认为是用钱买的欣怡,可是欣怡却是因为喜欢他,才接受的他啊。
离他们的三天,又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不知多少男孩子在欣怡身边经过,她都没有给别人一点点机会,包括黄涛和杨斌,她知道别人对她的示好,可是她忘不了那个只给了她三天的那个男人啊,特别是毕业前,那张卡,让她整个人都沉沦,或许阳海潮是临时起意,缺爱的她却是深溺其中。
毕业了,欣怡有阳海潮的电话,从不敢打给他。
明明知道两人隔着山海,这辈子可能不会再见到他,见到他时,说不定他早已经忘了自己。
可是欣怡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他在的城市,在这座她陌生的城市,欣怡期待着或许哪天可以再次遇到陌海潮,哪怕远远看上一眼,她也足够,聊以慰藉残生。
再次相见的时候,那个男人坐在总裁办公桌后面,欣怡她是无意识地想逃跑,她连问候他都不敢。
欣怡是期盼阳海潮来找她的,可是那个男人像不认识她一样,那段时间,欣怡灰心失意加上失落,她久久不能平静。
为了找回那可怜的自尊,欣怡不断地安慰自己:“自己只不过是我的买春客,人家都忘了,唯有我还念念不忘,欣怡,你真傻。”
年会那晚,被阳海潮扣到酒店,他的吻,他身上的味道,她梦里想过无数遍的他,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欣怡由刚开始的生疏、青涩到极力配合和回应,让阳海潮几近疯狂,疯狂的岂止阳海潮,欣怡也是一样。
如果是阳海潮强迫的,他怎么会如此深坠于她的怀里,不愿醒来。
那晚的欣怡,痴缠着阳海潮,迎接着他的一次又一次潮涨潮落,极力地配合着他,她想他,听着他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小妖精,我渴了你五年,找了你五年,我再也不要放开你。”
欣怡心道:“我何尝不是等了你五年,我也渴你至极啊,我从来没有想到,能和你还能够在一起,我也真的不想放开你啊!”
阳海潮和欣怡在一起的每一次亲密,他都觉得舒服畅意,那是因为欣怡对他敞开心扉,她爱他,极力纵容着他,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宠溺着他。
从宿舍到阳海潮的小窝,欣怡宠着他,哄着他,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每天给他做早餐,照着视频做广东菜,他喝了酒时备蜂蜜水,他不开心的时候,她窝在他的怀里乖乖地不说话,他兴致高的时候,她极尽挑逗地撩拨他,看到他开心,她也觉得快乐。
欣怡不管多晚都会给阳海潮留灯,会等着阳海潮回家,有时候,趴在厅里沙发上睡着了,看到他时,他会赤着脚,朝他奔去,只为第一时间能够拥抱一下他。
阳海潮醉了熟睡的时候,她会趴在他的身边,用手指一遍一遍描抹着他的样子,就算是知道他的身上有了别人的香水味,她还是舍不得先和他道别。
阳海潮以为是他扔掉了避孕药,欣怡才怀上的孩子。
阳海潮真是个傻子,他不懂欣怡。
在爷爷的教导下,欣怡从小极有主见,她聪明,知取舍,若是她势力眼,她肯定会缠上黄涛,凭着她从小在爷爷书房里读的那些古书,那些绕指缠的技巧,就算有些阻挠,黄涛她也是嫁得了的。杨斌对她的好意,她哪里不知道,因为她知人心,懂云姨,所以远远地躲开杨斌。
欣怡的家庭,虽然给她带来了诸多苦难,但她觉得她都有能力摆平,因为她不是那软杮子,去年过年,被欣然取走的那些钱,原本就是她准备拿给他们的,她算计好了的。
欣怡有不知多少种方式避孕,可是她没有用,因为她感到阳海潮也是爱她的,虽然他们之间隔着山海,她仍然想相信一下爱情。
理想很丰满,欣怡输了,输得颜面扫地,他身上的香水味,他和别人低眉颔首地笑,只要一眼,欣怡就知道那香水肯定是古国华的,他们有着亲密的关系,再怎么避嫌,可是他们的身体距离挨得很近,阳海潮对其他人都很有分寸感,而他对古国华没有。
那夜的夜不归宿,背后的抓痕,无不显示着那个女人对他的主权,欣怡都不知道怎么反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三者,但是她知道她肯定成不了他的妻,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得。
欣怡不知多少次给自己鼓气:“欣怡,你输了,你知道吗?你爱的人,根本不爱你,他一边缠着你给他生孩子,转身就要娶其他人,欣怡,你得愿赌服输。”
从发现阳海潮背后的抓痕和香水味开始,没有人的时候,欣怡不知流过多少泪,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才有那天看到照片时的平静和出走时的冷静。
可是如今,时间停滞,悲伤从心涌出,欣怡才知道心是那么的痛,心绞着疼,喘不过气,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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