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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好后,盖着厚重的棉被,姜玉珠成功进入角色。装病几日,姜玉珠成功作弊,不仅仅在妆容上扮病弱,她还有秘密武器。
她的体质对丹参,党参特别敏感,只要喝一点,心跳加快,足以改变自身的脉象。
郎中来诊脉有所察觉,却给不出解决的办法。
凝香再次出门,一刻钟后领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长相周正,面色过于严肃,似乎是惯常拧眉,眉间的川字纹很重。
“严郎中,我家夫人病了有几日,看了几个郎中,药方子也喝了几副,没有好转。”
凝香暗中打量严郎中,感觉此人很不好说话。
刚刚在门房,严郎中给门房诊脉,无偿送出治疗老寒腿的膏药,凝香才知道他有些来头,是济世堂的少东家。
介绍基本的情况,凝香来到内间回禀打探的消息:“夫人,严郎中不简单啊!”
济世堂在大齐有百十来家,既是医馆又贩卖药材,做的是富贵人家的生意。
听闻,济世堂的郎中都有几把刷子,药到病除。
在京城,姜玉珠路过几次,听说高门人家大多去济世堂求医问药。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严临拎着医药箱快步进入内间,带起来一阵风。
红绣和红锦紧随其后,在床前虎视眈眈。
面对二人防贼一般的眼神,其余郎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大多表示无法安心诊脉,变相地撵人。
严临旁若无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接下来,姜玉珠伸一只手,严临闭上眼把手搭上去,再无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姜玉珠都要躺不住的时候,严临睁开眼,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严郎中,我家夫人的病……”
凝香迟疑上前,递出笔墨纸砚。
按照流程,诊脉结束后,郎中先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行话,再开方子结束问诊。
严临摆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方手帕,递过去道:“谢夫人,你不如用帕子擦擦脸?你脸上的胭脂水粉大多含铅粉,若长期上妆,面上容易起斑点。”
姜玉珠缓缓睁开眼,盯着帕子略显迟疑。
严临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带着一丝审视,索性挑明道:“谢夫人为何装病?”
脉搏跳动的快,只是假象。
人在跑跳后,脉搏也会比寻常跳得快。
姜玉珠气血好,看得出来平日没少用药膳滋补,一点毛病没有。
床边,飘着淡淡的酒味。
姜玉珠被丫鬟扶着坐起身,嗅到酒味的来源,问道:“这帕子浸在酒里了?”
严临郑重点头,解释道:“本是用于伤口消毒,谢夫人既没有外伤,那便用来净面。”
加了水酒虽然刺激,却能有效祛除脸上的铅粉,擦得干净。
姜玉珠:“……”
所以严临把类似酒精的水酒当成卸妆水来用?懂得挺多啊。
看得出来,严临并非是试探,而是有真本事。
姜玉珠擦掉脸上的妆容,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严郎中,本夫人装病的事有苦衷,希望你保密。”
忍痛伸出五根手指,姜玉珠咬牙,她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严临摇摇头,神色平静无波澜:“谢夫人,银子就不必了。”
作为郎中,有为病人保密的责任。
虽说姜玉珠不算病人,严临也没必要当个大嘴巴。
昨晚刚到边城,听闻济世堂的掌柜念叨一嘴,严临早膳都没用,直奔姜玉珠府上。
原本以为遇见疑难杂症,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谁料空跑一趟。
“凝香,给严郎中送诊费!”
济世堂的郎中,哪有不见钱眼开的?说的好听罢了。
姜玉珠吩咐凝香送银子,再次被严临拒绝。
二人推拒,姜玉珠越发感兴趣,问道:“严郎中,别的郎中来诊治皆被本夫人心跳的速度吓到,为何你能轻而易举地拆穿?”
严临没有隐瞒,指着外间放着的小碗。
“谢夫人,在下嗅觉灵敏,进房门闻到丹参的味道,一切都是猜测。”
先是诊断出姜玉珠没有病症,而后再结合她心跳的速度和房内的丹参水,猜测她是个敏感体质。
姜玉珠揉揉额角,严临这等人才不去衙门探案可惜了,属狗的!
“严郎中,实不相瞒,本夫人对外伤略通一二,有机会咱们不妨交流一下。”
在城北大营内,可以做手术的郎中不多,急缺医术精湛的人手。
严临露的两手,使得姜玉珠打上了主意。
如果把人收入麾下,等于多个帮手。
“谢夫人……”
严临正要拒绝,门口传来红鲤咋咋呼呼地喊声。
“夫人,良安非要劈柴,手受伤了,伤口有些深,奴婢估摸得需要缝合!”
说起来,良安是姜玉珠的人。
良安受伤,几个丫鬟都很着急,红鲤拉扯着良安进门。
红鲤是会缝合术,她的手法哪能与夫人相比?
眼看良安受伤不轻,还是得麻烦夫人出手。
“是小的不小心……”
良安疼得呲牙咧嘴,余光往下扫一眼,不敢再看手上的伤口。
手掌受伤,血流如注,滴落到房内的木头地板上。
“见骨了?还挺严重,必须缝针包扎!”
姜玉珠无心埋怨良安,赶忙接过医药箱,上前为良安查探伤口。
她刚取出桑白皮线,只听扑通一声。
“严郎中,你……”
凝香就在一侧,她看到严郎中突然面色发白,往自家夫人的方向来。
凝香担心严临想要接近夫人占便宜,于是上前一步阻拦。
严临面色很差,在良安进门后,脑门出了虚汗,他退后一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倒下。
“严郎中……”
自己就是郎中,这是犯病了?
凝香根本看不出严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到自己的小身板,果断放弃搀扶。
结果,严临摔了个结实。
这一幕太快,房内几个丫鬟都惊呆了。
红锦抽了抽嘴角,问道:“严郎中什么毛病?”
刚刚拆穿了她家夫人装病,侃侃而谈,看起来极为自信,怎么这会儿突然倒地不起了?
红绣也很发愁,猜疑道:“难不成是碰瓷?”
严郎中图啥,是不是图钱?
刚刚自家夫人明明说给五百两封口费,是嫌少?
姜玉珠绕着严临转一圈,摇摇头道:“你们别想太多,他就是单纯的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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