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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涧离开后不久,就有服务生给时鸢送了饭来。时鸢胃里早都开始发疼,之前在医院精神高度紧张都没注意,现在得空休息,痛感才漫上来,没一会额头都疼的开始冒冷汗了。
她强忍不适简单吃了点东西,等饥饿感褪去,才觉得痛感减轻。
其实时鸢根本没有胃口,但张涧说的对,方樾川还没完全平安,她不能倒下。
从被绑架到现在,不过半天时间,时鸢感觉漫长的像是过了一辈子,整个人疲惫到什么都不想干。
她今天哭的太多了,整个脸都很难受,得洗一洗,所以吃完东西直接去浴室洗澡。
时鸢站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简直太恐怖了,她不能让方樾川醒来的时候,看见她是这副鬼样子,绝对不能。
时鸢收回思绪,慢吞吞的开始脱衣服洗澡。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在浴室待很久,洗完出来才恢复人样,吹了头发便早早睡去。
她得养足精神,明天好去医院。
时鸢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但她今晚一直都在做和方樾川有关的梦。
从她闭眼开始,脑海里就不停地浮现方樾川在自己眼前受伤的场景,还有被推进抢救室的场景。
时鸢睡得很不踏实,三个小时从梦中惊醒很多次,每次醒来脸上都湿湿的,越睡越累。
在不知道第几次惊醒,时鸢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外面的天隐隐有了亮起的趋势。
她放下手机,决定不再继续睡,穿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睡袍,坐在窗边,回想起高中开始和方樾川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发呆到了天亮。
*
七点半左右,时鸢刚洗漱完出来,听见有人敲房门,她从猫眼看了一眼,发现是梁夏来了。
“你怎么来了?”时鸢嗓子还是沙哑的。
梁夏看着她憔悴的脸,担心的说:“我来给你送衣服和吃的。”
时鸢:“进来吧。”
梁夏把拿来的东西放在桌上,问:“鸢姐,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时鸢:“嗯,先把早饭给我。”
梁夏:“好,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那家广式早茶。”
时鸢:“谢谢。”
梁夏:“你跟我说什么谢。”
看时鸢安静的吃东西,梁夏忍不住说:“鸢姐,方总肯定会没事的,你可千万照顾好自己,别等方总醒了,你再病倒。”
时鸢:“不会的,你知道现在方樾川情况怎么样了吗?”
梁夏:“涧哥说暂时没有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时鸢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吃完饭时鸢换好衣服,和梁夏去了医院,看见张涧正抱着电脑坐在外面。
见两人过来,张涧站起身道:“时小姐。”
时鸢:“有消息了吗?”
张涧:“还没有,医生说至少得先熬过去这三天。”
时鸢握了握拳说:“好,我知道了。”
张涧看见时鸢眼下发青,说:“这里我会和穆文彦他们轮流守着,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时鸢摇了摇头,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说:“没事,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张涧看向梁夏,梁夏摇了摇头,他便也不再劝。
三个人在病房外一坐就是一整天,张涧好像很忙,不止要拿着电脑处理工作,时不时还要接打电话。
梁夏似乎就是来看着时鸢的,定时定点安排三餐,还强制她午睡和散步。
时鸢就这么在梁夏的安排下,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她自己一直发呆强。
*
第二天换了人来,王娅菲早上去酒店看见时鸢,话还没说,先嗷嗷哭了一顿。
时鸢费了好些劲才把她哄好,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
王娅菲:“我是来给你送饭的,你赶紧吃,还热着。”
时鸢:“好。”
饭后两人一同去医院,看见这次是穆文彦守在重症室外。
时鸢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换班了,王娅菲是来代替梁夏的。
穆文彦刚接完电话,看见两人过来,道:“时总。”
时鸢:“还是没有消息是吗?”
穆文彦:“是。”
时鸢叹了一口气,又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王娅菲坐在时鸢旁边,一副要哭但忍着的模样,劝慰她道:“鸢姐,你别难过。”
时鸢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我没事,你别哭了。”
王娅菲抹了抹眼泪:“哦。”
穆文彦:“……”
他找王娅菲过来是安慰时鸢的,怎么反过来了?
穆文彦重复着张涧的工作,而王娅菲也复制着梁夏的行为。
除了时鸢,大家好像都有条不紊的在做事,即使情况不容乐观,也没有出现纰漏。
时鸢心态渐渐沉稳,她发现张涧他们和方樾川行事作风很像,不慌不乱的把控局势,在她茫然的时候,能替她解决很多问题。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时鸢有种方樾川还在她身后给她当靠山的感觉。
时鸢忍不住在心里祈祷,方樾川,一定要平安。
*
第三天来的人是简袁青和戴涵,时鸢已经适应了,一句话都不多问,只顺着他们的话做事,以便让他们放心。
今天就是医生说的第三天,如果方樾川情况良好,应该就能度过危险期。
所以从早上开始,时鸢心情就十分焦灼,想要听见消息,又害怕听见消息。
她平时最爱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今天反倒一个劲在医院里散步,从东面走到西面,再从西面走回去。
来来回回时鸢自己没感觉,把戴涵累得够呛,她借口上厕所,然后把简袁青换了过来。
时鸢看见简袁青过来,还疑惑的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整理数据吗?”
简袁青笑说:“坐累了,下来走走。”
时鸢又问:“戴涵呢,怎么还没回来?”
简袁青:“她走累了,上去替我坐一会。”
“……”时鸢搓了搓脸,叹气道,“抱歉,我有点静不下心。”
简袁青明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说:“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简袁青手机就响了,戴涵打来的。
简袁青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时鸢说:“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时鸢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点头道:“你随意。”
简袁青特意离时鸢远了些才接通,轻声问:“是不是方总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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