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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秦郃回府后,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白棠。容貌出众的人他虽然见过不少,可白棠的一举一动就是莫名的吸引他,引得不断回想。
娇蛮却不惹人生厌,反倒是什么都愿依着她。
要相看个有权有势的夫郎么?
世人皆想着往上爬,抱有这样的想法又有何不对?
那日欲要打探他的官职,是不是……
若非他是在白棠的夫郎候选名单上的?
秦郃垂眸,耳根子已是有些红了。
夜色渐浓,倒是不易被白棠发现。
甜滋滋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是香料或是脂粉吗?记得上次也有闻见。
在马车中时,靠的更近,他的衣袖都被染香了。
秦郃原本只是出来透气,碰巧遇见在池边等人的秦妙仪。
她被姑母身边的嬷嬷急匆匆唤走,只好拜托秦郃留在此处等待。
被随意使唤,他心里不痛快,但没想到来赴约的人是她。
还好今日又遇见了。
秦郃庆幸。
若是没解释清楚,岂不是惹得她讨厌自己?
哪会像现在这样……
少女的粉唇张张合合,
“我就知道的……上次不过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秦郃顾着垂眸瞧她,听得并不太真切。
垂手间感受到袖里的物件,这才如梦初醒。
“对了,这个给你。”
首饰盒是精心挑选的,上边还刻着精致的花朵。
白棠疑惑着打开,发现是一块羊脂缠花玉玦。
她的指尖抚了上去,竟是白润得与羊脂玉无二,上边还有鎏金细纹,细看便能发现金丝也被刻了花纹。
小小的,很精致漂亮,第一眼看到时,他便觉得很适合白棠。
毫不犹豫地买下,不知道何时能与对方遇上,鬼使神差地,便在每次出门时都带上。
“就当是赔罪,”
白棠捧着那玉玦,就着那盏小灯仔细地瞧,确认价值不菲后才抬起头来笑了笑,
“好漂亮,我很喜欢。”
她说这话时直勾勾地看着秦郃,眼睛又媚又润,含情勾人,男人被这一眼看得脊背绷直,晕头转向的,差点错听成少女喜欢他。
“……嗯,喜欢、就好……”
白棠自然看出男人对她的情意,她偏了偏头,尖尖的下巴微微抬了抬,狡黠偷笑。
没接触过女郎的愣头青就是好骗,勾一勾手指就找不着北了。
“无功不受禄”
“那我得好好感谢你呀……”
——————
回到宴席时,秦郃的心跳还快得不正常。
他轻轻抚了抚皱起的衣领,白棠正是攀着此处吻上来的。
柔软湿润,满鼻腔的香味还没散尽。
秦郃的耳尖又慢慢红了。
她对他也是中意的吗?
原是如此。
……
到了时候,外头来了几列仆从,一公公吊着嗓子喊: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殿内众人闻言全部跪伏行礼,白棠跟在宁连溪身后照做,俯身时力道大了些,腰上的羊脂玉玦与其他首饰碰撞,发出两声脆响。
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场面,她忍不住悄悄往上瞄,却骤然对上双如墨般漆黑的锋利眉眼。
迎接贵人,大殿上落针可闻,那几声脆响吸引了魏辛的注意。
闻声看去,却是那朝三暮四的女子。
大殿灯火通明,方便他看得真切。
行礼的姿势使纤弱脖颈完全露出,雪白而脆弱。
鸦睫轻颤,琼鼻朱唇,倒是有几分脚踏多船的资本。
魏辛腰背极稳,衣衫飘逸。
他早年行军,多是攻打厮杀,就连这皇位也是浴血抢来的。
双目凉凉扫来,又毫不收敛作为帝王的威严,叫人脊背发寒。
白棠受了惊,清澈透亮的眼眸带着几分怯意,连忙垂了下去。
好凶!
“平身吧。”
白棠坐回原位,老实了不少,也不敢随处乱看。
筵席冗长,无非是些莺歌燕舞,白棠一开始还很感兴趣,看得久了,也品出几分无趣来。
他们坐得远,只隐隐听见太后说了什么,而后抬手示意,一女子应时起身,上前行礼。
瞧着背影倒像是秦姐姐。
白棠含着颗葡萄,懒懒地想。
丝竹声渐强,又上来一批乐师。
偏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站在边缘的乐师忽地从腰间扯出一软剑,身形敏捷,直攻上座!
空气中响起了凌厉的破空之声!
“有刺客!!”
侍卫纷纷聚集。
这时,一位距主位只几个台阶的大臣失声惊叫,
“菁儿!”
他欲伸手去挡,却没拦住身前的娇小女郎一跃而上,“噌”地从怀中掏出把尖利匕首,直攻魏辛面上!
原是那刺客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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