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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辉的一系列操作,直接把李银霞搞懵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一直以来都是李银霞叫嚣着要离婚,没想到今天换成李耀辉叫嚣了,他逼自己更狠,自己爱徐国庆,一直都是藏在心底,若不是李耀辉自己翻找出来,她是不会跟他提这些事的,李耀辉比自己更狠,直接把初恋带回家,催促她去离婚。也许,他们真的该结束了吧,这些年,她错了,他也错了,李耀辉说了,他和小翠的爱,是纯洁的,不像她爱得那么畸形,那么卑微,是呀,她的爱,是见不得光的,是被人唾弃的。
她回到家,父母看见她整个人不对劲,忙问她怎么了?李银霞看着二老,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任性,她傲慢无礼,父母给了她极大的宽容,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给予的一切,都这个年纪了,还让父母操心,她越想越难过,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银霞,你说话啊!”母亲担心地问。
李银霞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父母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银霞,是不是和你婆婆又闹矛盾了?不要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哪家的婆媳感情有多好的!婆媳自古就是天敌,以后你实在不愿意和婆婆住一起,你就住家里。”母亲心疼地说,上一次她看见李银霞这样哭,是她和李耀辉结婚头一晚,哭得撕心裂肺,父母还一度以为她是舍不得出嫁,还笑她小孩子脾气。
“妈,如果,如果我要和李耀辉离婚,行不行?”李银霞试探地抬起头,问。
“离婚?为什么离婚?”李银霞爸爸颤抖着问,在他眼里,再也找不到比李耀辉更合适的女婿了。
“爸,我……我们性格不合……”李银霞吞吞吐吐的说。
“性格不合?你们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孩子都读大学了,你跟我说性格不合,早几年干什么去了?”老爷子生气极了。
“爸,以前因为孩子小,现在孩子也成年了,我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李银霞说。
老爷子举起拐杖,就要打李银霞,“银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过自己的生活,那你想过其他人吗?人不能这么自私。”
“是呀,银霞,你爸说得对,夫妻在一起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你别任性,年轻时候是夫妻,老来也是个伴,况且你们还有儿子呢!”李银霞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妈,我都这个年纪了,我的事情,我想自己做主。”李银霞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李银霞爸爸使劲儿用拐棍敲着地板,说道:“你看看,都是哪惯的,随他去吧,随他去吧,以后的日子是她过,我们还能陪她几年啊!”
“她爸,你不要生气,小心身体,银霞胡闹,耀辉不是胡闹的人,只要耀辉不同意,她再闹也没用!”李银霞妈妈安慰爸爸道。
两人回到房间,李银霞爸爸还是想打电话问问李耀辉两人到底怎么了。电话拨通了,李耀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虽然李银霞这半年闹得厉害,但是前面的日子里,还是相敬如宾的,岳父岳母对他也很好。
“爸,这么晚还不休息吗?”李耀辉问。
“耀辉啊,银霞回来说你们要离婚,到底怎么回事?”李银霞父亲问。
李耀辉顿了顿,老爷子身体不好,李银霞竟然不管不顾地把事情说了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婚,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爸,这事我们俩都商量好了,星期一就去离。”李耀辉平静地说。
“耀辉,到底因为什么?银霞任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不能互相包容吗?银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教训她,你们可千万不能离婚啊,你们想想健健,他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可别影响到孩子!”李银霞母亲抢过电话说。
李耀辉不知道该怎么跟岳父母说他和李银霞之间的矛盾,既然李银霞心有所属,那他就只能放手了,他也不想在岳父母面前说李银霞的不是,良久,他缓缓说道:“爸,妈,是我对不起银霞,我外面有人了!”
李银霞父母以为听错了,忙说道:“耀辉,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爸,妈,真的,是我对不起银霞,现在小翠就在家里,我也没有脸面对二老,只能选择离婚了。”李耀辉说道。
李银霞父母愣住了,他们这个女婿 一直对李银霞疼爱有加,对家庭负责任,对他们老两口也很孝顺,怎么,怎么就外面有人了呢?
电话被李耀辉挂断了,他心里很痛苦,没想到,最后,他会以这样的形式和二老告别。
“老头子,我们难道真的看错人了?”李银霞妈妈不敢置信地看着电话。
“哎,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隔着心呢,我以为我对他足够好,就真的能做一家人,没想到,人心隔肚皮啊!”李银霞爸爸痛心疾首。
“不说了,不说了,老头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睡觉吧!”李银霞母亲说。
“还好,房子车子全都是在我们名下,前久我找人写了一份遗嘱,等我们走了以后,存款,股票房产都归健健所有,即使他们离婚了,银霞有儿子,健健不像银霞一样感情用事,放他手里更把稳。”李银霞爸爸说。
“好好的立什么遗嘱,别说这些了,睡觉吧!”李银霞妈妈催促道。
李银霞是睡不着的,这一夜,她辗转难眠,她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乱极了,她突然想不清楚很多问题。
“啊!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李银霞听见母亲的呼喊,忙打开房间门跑进父母房间。
“爸 ,爸,你怎么了?”李银霞看见使劲摇着父亲,就是不见父亲应答。
“120……打120……”李银霞忙拨打着电话,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感觉,父亲正在离自己远去。
随着救护车的疾驰,李银霞爸爸被推进了抢救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抱歉地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不,爸爸……”李银霞扑了过去,但是,爸爸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留下一句叮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爸爸,你……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走了呢?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不离婚了,我不离婚了,你赶快醒来好不好?”李银霞哭声震天动地。
李银霞母亲也哭成个泪人,年少相爱,一起经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终究,还是有一个人先离开了,虽然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个结果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母女俩哭作一团,他们都只是一直活在老爷子庇护下的温室花朵,这一刻,他们再也坚强不起来。
家里的亲属也陆陆续续赶来,李银霞通知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通知李耀辉。
李健再次赶回家中,他不敢相信,上一次是爷爷的葬礼,这一次,变成了最疼爱他的外公的葬礼,李银霞是独生女,她已经崩溃,根本没有能力支撑起整个葬礼。
“妈,我爸呢?”直接从车站赶回外婆家的李健,伤心地问李银霞。
“可能在家吧!”李银霞悲痛欲绝,说话声音沙哑。
“这个时候爸怎么还在家,妈,葬礼的事该怎么办?”李健问道。
“不知道!”李银霞感觉自己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软软地瘫坐在沙发上,她的妈妈已经卧床不起,现在,家里乱作一团,没有一个主心骨。
“我去问问爸吧,这些事交给他办就行,妈,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外公走得也算安详,没有受什么罪!”李健安慰妈妈道。
“健健,不要去找你爸,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办!”李银霞强撑着坐起来。
“为什么?妈!”李健扶着李银霞道。
“没事,我们……”还没有说完,由于伤心过度,李银霞也晕了过去。
李健忙把李银霞搬到床上,现在,他整个人都乱套了,他回来还没有见到爸爸,他忙拿出电话打给李耀辉,此时的李耀辉,正送小翠回镇上,接到儿子的电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儿子很少打电话回来,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了,难道是他知道他们要离婚的事了?
“喂,健健,怎么了?”李耀辉边开车边说,旁边的小翠帮他拿着电话。
“爸,你在哪儿呢?”李健焦急地问。
“我……我送个亲戚去镇上,怎么了?”李耀辉问道。
“爸,我外公,我外公今天早上去世了,你不知道吗?”李健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说什么?健健,怎么回事!”李耀辉一脚踩下刹车,小翠吓得“啊”大叫一声。
“爸,我外公去世了!你快回来吧!”李健大声说道。
李耀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安慰道:“健健,那你妈现在怎么样?”
“我妈她晕倒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赶快回来吧!”李健六神无主地说。
李耀辉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6点,老爷子早上就去世了,连李健都已经赶回家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李银霞骨子里是很硬气的,昨天他说了离婚的话,所以她今天遇到这么大的事,硬上没有说一声。
“小翠,要不,你在这里拦拦看,有没有车路过,我得回去了,我老岳父去世了。”李耀辉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没事,你快去!”小翠忙打开车门,说,“我自己想办法回去,这里离镇上也不远了。”
“好!”李耀辉刚要发动车,小翠又敲了敲车窗,凑近来说道:“要不我和你去吧,县上专门搞殡仪的人我熟,也许能帮上忙。”
李耀辉想了想也是,他和李银霞一直在村里教书,这些年也不怎么和亲戚走动,所有事情都是她父母在弄,现在回去,人情世故这方面,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小翠就不一样了,她常年一个人打拼,操办这些事是一把好手,让她一起去,也许能帮上忙。
可是,他现在和小翠的关系已经在李银霞面前公开,小翠去了会不会刺激李银霞呢?
“怎么了?辉哥!”小翠问道。
“你去可能不合适!”李耀辉说。
“我不去她家,我在县城找个地方住下,有事给你搭把手!”小翠说道。
“也别找地方了,你和我回去,陪陪我妈,我这几天可能顾不上她了。”李耀辉说着,让小翠上车,调转车头,返回了县城。
李耀辉赶到李银霞家,屋里家里死气沉沉的,有几个亲戚坐在院子里,见李耀辉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
“健健,你妈呢?”李耀辉问。
“在屋里呢,外婆和我妈都经受不住打击,病倒了!”李健说着,盯着李耀辉的眼睛,说,“爸,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的事妈也不通知你!”
李耀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岔开话题道:“健健,葬礼的事你妈说了怎么办了吗?”
李健摇摇头,说:“外公的尸体还在殡仪馆,明天火化,其他事情我不懂!”
李耀辉虽然刚办过父亲的葬礼,不过村里和城里的办法也是不一样的,况且父亲的葬礼都是他大哥一手操办,他只是出了钱罢了。
李耀辉走进李银霞的房间,看见她已经醒过来了,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银霞,放心吧,有我呢!你好好休息!”李耀辉走到床前,轻声安慰道。
李银霞看了李耀辉一眼,眼泪哗哗哗流了下来,她本来倔强地不愿联系李耀辉的,但是,此刻李耀辉站在她面前,她还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耀辉,以后我再也没有爸爸了!”李银霞看着李耀辉,嘴角颤抖着说。
李耀辉心疼地坐到床边,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背,说:“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呢!”
李银霞感觉,现在,此时此刻,李耀辉就是她的天,他来了,她整个人感到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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