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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无奈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走进院里,大叫道:“彩凤,这是谁家孩子呀!”徐彩凤听见段誉的声音,忙跑出来,看见哇哇大哭的玲玲,忙问:“段誉, 玲玲怎么在你这里?”
“那个……那个杨晓薇交给我的!”段誉说。
“你……你去找她了?”彩凤眼神黯淡下来。
“没……没有……”段誉忙说,“刚才我在门口碰见她,她说这是你们家亲戚的小孩,她父母没有来接,让我带回来!”
彩凤接过玲玲,说:“这是卫生室刘姐的孩子,也算亲戚吧!”
彩凤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彩凤抱着玲玲,忙冲过来抱下玲玲,说:“祖宗,怀孕不能抱孩子!”
接着又对着段誉说:“你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把这么大个孩子让彩凤抱着呢,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段誉摸摸头,笑了笑,说:“哪有那么严重!”
“段誉,彩凤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她!”彩凤妈妈继续教育段誉。
“妈,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小题大做了。”彩凤见妈妈又要教育段誉,忙说道。
彩凤妈妈努努嘴,说:“玲玲,来,跟婶娘去厨房,婶娘给你做好吃的!”
接着又朝段誉说道:“村里的事你好多不知道 ,这种闲事以后最好不要管!”
段誉和彩凤不知道妈妈什么意思,妈妈平日和刘巧珍不是处得很好吗?不明白她怎么感觉不太乐意照看玲玲。
徐国庆回到家,看到段誉也在,说:“段誉,彩凤的肚子慢慢就会大起来,我们也找人看了日子,你们俩还是尽快结婚吧,下个星期六就是一个好日子,你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段誉点点头,反正早晚都得结,早结晚结都一样。
“段誉,你看,你现在工作也在这里,我们是这样想的,要不婚礼就在我们这里举行,让你们家亲戚朋友也到这边来,你看怎么样?”徐国庆说。
“我得跟我爸爸妈妈商量商量,前面我爸爸妈妈说,路程遥远,就各办各的好了,我们在这边办一次,再回去我们家那边办一次!”段誉把父母的意思传达给徐国庆。
“理应是这样,不过段誉,你看,彩凤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两边都办太折腾了,我们一切从简吧!”徐国庆心里打着小算盘,虽然他收了段誉家的彩礼,但是他想让大家都以为段誉是上他家的门,又有彩礼,又上门,他觉得他特别有面子。
“这……”段誉有点为难了,毕竟他结婚,也希望亲戚朋友都见证的,那么多亲戚朋友,总不可能都带过来吧?
“你晚上好好和父母商量商量!”徐国庆说话间,杨大美已经摆好饭菜去,玲玲已经率先吃上了饭。
徐国庆看见玲玲,皱了皱眉,说:“她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两口子又野哪里去了?孩子没有人接,老师送来这里了!”杨大美无奈地说。
“这个本善,让他赶快把孩子送走,怎么这么磨磨蹭蹭,我们徐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徐国庆不悦道。
“别说了,孩子送走,刘巧珍怎么办?哪个做妈妈会舍得?”杨大美说。
“你最好离刘巧珍远点,她那些弯弯绕绕你别学!”徐国庆瞪了他一眼。
“怎么?怕我跑了?”杨大美笑着凑到徐国庆跟前。
“怕你跑了?我是怕你离开我去讨饭!”徐国庆笑了起来。
徐彩凤看着父母恩恩爱爱的样子,羡慕极了,她一直想找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爸爸是村里的主任,身边诱惑也不少,但是爸爸眼里好像只有妈妈,这么多年了,两人还总是腻腻歪歪,有时让旁边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她看了看段誉,段誉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低着头吃着饭,一声不吭。
“彩凤,多吃点,现在和眼前不同,你是两个人!”杨大美往彩凤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妈,我都长了2公斤了,再吃就成猪了!”徐彩凤嘟囔着。
“什么话,现在就是要多吃,是不是 ,段誉?”杨大美突然问段誉。
段誉愣了一下,抬起头,说:“对,多吃点!”
徐国庆突然神秘地说:“彩凤,你婚礼上你最期待的是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彩凤红着脸说,“不过我好希望哥哥能回来!”
“哈哈哈,你们兄妹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你哥哥明天就到家了!他休假,可以陪你很长时间了!”徐国庆开心地说。
“真的吗?”徐彩凤眼中泛着泪花,以前哥哥在家,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后来哥哥去当兵了,只有她一个人,很多话都找不到人说。
“真的,不过你哥这次回来,你得让他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你都要结婚了,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徐国庆说道。
“对,村里好姑娘那么多,让他赶快找一个!”杨大美说。
“春秀姐姐知道哥哥要回来吗?他们从小就要好,前几天她还问我呢!”彩凤忙问。
“彩凤,你不要告诉春秀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思,你看看她那个家,你哥若是和她在一起,那就是跳进火坑!”杨大美忙说道。
“妈,我觉得春秀姐姐挺好的,你这是嫌贫爱富!”徐彩凤说道。
“你懂什么,反正你不要瞎掺和!”杨大美说。
段誉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也不认识这些人,快速吃完饭就起身要回村委会去了。
“主任,我先回去了!”段誉站起来说。
“嗯,记得跟你父母商量啊!”徐国庆提醒道。
“好!”段誉说完,出了院子,徐彩凤忙追了出来,说:“段誉,刚才我爸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们家那边要办酒席也可以的,我不累!”
段誉看着徐彩凤,她一向都是那么善解人意,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彩凤,没事,你好好养胎,其他事交给我就行了!”
彩凤点点头,说:“要不再陪我一会儿?”
“我还得回去给父母打电话的,待会儿他们该睡了!”段誉说。
彩凤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看着他离开,她知道,段誉不爱她,但是,即使他只是敷衍她,也够她高兴好久了。
段誉向村委会走去,想起刚才遇见杨晓薇,她的那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心里一阵阵疼痛,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门口,微弱的灯光,杨晓薇应该正在写教案吧,他想。
他多么想走进去,敲敲她的门,把她拥入怀里,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站了许久,直到杨晓薇宿舍的灯熄灭,他才离开,回到村委会,他想起还得跟父母说结婚的事,他猜想,父母一定会大发雷霆,他是家中独子,这样做,岂不成了上门女婿?
他想了很久,鼓起勇气给父母打去电话,电话是段誉爸爸接的。
“爸,彩凤家已经选定了结婚的日子,他们说婚礼就在她们这边办,让我们亲戚也过来参加!”段誉小声说。
“好,我和你妈到时候会去的!”段誉爸爸说。
“爸,她爸妈说去我们那边办酒席,彩凤怀着孕,来回太折腾了!”段没想到爸爸这么冷静。
“如此甚好,我们也没有打算办,我们也不用通知亲朋好友,你们山高路远的,在那边办就行!”段誉爸爸说。
“爸,你没有不开心吗?”段誉有点疑惑,这不像他爸的性格。
“哈哈,段誉,原本我和你爸还在发愁,怎么让你这个婚悄悄地结,没想到徐家提出这样的要求,正合我们心意!”段誉爸爸说。
“爸,这样一来,我就像他们家上门女婿一样,你们不介意吗?”段誉继续说。
段誉妈妈抢过电话,说:“段誉,上门还是嫁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真的想跟那个乡下丫头白头偕老吗?等孩子生了,差不多就把婚离了,到时候你也差不多可以回城了!”
段誉沉默了,没想到爸爸妈妈想的这么远,他现在想的只是,彩凤怀着他的孩子,他要对她负责。
“段誉,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我们给了他们家10万块钱彩礼,就是为了以后能堵住他们嘴,如果不是彩凤怀孕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娶这样一个女人的!”妈妈继续说。
“爸,妈,其实彩凤挺好的!”段誉觉得爸妈这样说,对彩凤不太公平。
“这个世界上好的人多了,哪能全都娶回家,段誉,知识文化,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都会影响婚姻生活,以后你会明白爸爸妈妈的用心良苦的!”妈妈解释道。
段誉不再争辩,告诉爸妈下个星期六举行婚礼,爸妈答应会准时出席,挂了电话,段誉还是心里不太舒服,他不知道这样的婚姻,到底会怎么样。
段誉回去后,玲玲还是没有人来接,徐国庆打电话给徐本善,他那边正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一听就是在赌博,徐国庆让他马上到家里来,等了很久也不见人来,倒是杨大美打给刘巧珍,听说孩子在她家,不一会儿就来了。
“巧珍,你们两口子干什么,孩子也不管?”杨大美说道。
“我……我有事……”刘巧珍说,“我跟杨老师说好了的,让她帮我照看一晚,孩子怎么在你家这里?”
“人家老师也有老师的事,下班后哪还有义务帮你照看孩子!”徐国庆说道。
刘巧珍心里不是滋味,这个杨老师明明说好了的,现在又把孩子放在这里,她真是错信她了。
“巧珍,本善是不是又去赌博了,你要管管他,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徐国庆说道。
“主任,我说的话他也不听啊!”刘巧珍委屈地说。
“不听也要说,而且他以前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得从根本上解决,如果你还想和他过日子,那玲玲……”徐国庆没有再说下去。
“主任,你别说了,不可能的,玲玲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她!”刘巧珍把玲玲抱在怀里。
徐国庆站起来,生气地说:“就是因为你,本善才毁了的!”
刘巧珍放下玲玲,拉开衣袖,说:“主任,你好好看看,我们是谁毁了谁?”
刘巧珍手臂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杨大美忙拉过她的手,说:“他打的?”
刘巧珍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是刚才徐国庆说要把玲玲送走,她不想一忍再忍了。
徐国庆也看见了刘巧珍手臂上的伤,他放低了语气,说:“本善的伤在心里,他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发泄在你身上了,所以我说了,只要把玲玲送走,你们的心结才能解开!”
“不,主任!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让你把彩凤送走,你愿意吗?”刘巧珍恨恨地说。
“这能比较吗?刘巧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去干什么了?那个张水生是不是来你家里了?”徐国庆大声说道。
“我表哥来看看我都不行吗?”刘巧珍也大声说道。
“刘巧珍,有些话我点破了就没有意思了,你表哥?你哪门子的表哥?”徐国庆说着,摇了摇头
刘巧珍知道,徐国庆什么都知道了,她默默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好好想想,如果徐本善真的不要你了,你这个表哥敢收留你吗?”徐国庆质问道。
刘巧珍抱起孩子就走:“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主任费心了!”
刘巧珍抱着孩子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徐本善今晚不会回来了,她给孩子洗漱完,搂着孩子上床睡觉了。
“妈妈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玲玲窝在刘巧珍怀里,小声说。
“不会的,傻孩子!妈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刘巧珍吻了吻玲玲,说。
她心里很难受,为什么徐家人就是容不下玲玲,孩子有什么错,所有的错都在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婚,她心里不仅仅一次有过这个念头,但是,离婚了,就会比现在好吗?玲玲会被当成野孩子,被嘲笑,而她自己呢,会成为全村的笑话,毕竟,在这里,离婚从来没有过,她不能开这个先河。
她想到邻村那个被称为表哥的男人张水生,她心里咯噔一下,张水生是那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那年张水生的老婆王翠芝生病,每天都来卫生室输液,一来二去 ,两人就熟了。
张水生其貌不扬,每次带王翠芝来看病,总会带个鸡蛋,输液时让王翠芝吃,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刘巧珍羡慕不已。
后来,王翠芝病得越来越重,已经没有办法到卫生室去输液,张水生就拜托刘巧珍去家里帮王翠芝输液。
那是一个雨天,张水生以为刘巧珍不会去了,没想到刘巧珍还是冒着大雨去了,到家里时全身都湿透了,张水生忙找了王翠芝的衣服给她换上。
刘巧珍在旁边房间换衣服,张水生不小心闯了进去,张水生因为妻子生病,憋了很久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抱住了刘巧珍,而刘巧珍,丈夫徐本善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在徐本善身上感受过做女人的真正快乐,外面电闪雷鸣,屋内衣物扔了一地。
事后,刘巧珍很后悔,她给王翠芝扎针时,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张水生也很自责,为自己的冲动内疚。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两人都怀着对各自婚姻的愧疚,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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