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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宁栀便搬到了陆霁明的公寓。虽然这间公寓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居住,可面积仍然很宽阔,三室两厅,陆霁明只用了主卧,另外一间房间用来做书房。
达成心愿的宁栀心情难得好了许多,脸上露出笑容。
陆霁明见她这样,也舒了几分心。
一日三餐都由家里的厨师做好送到门口,陆霁明每逢饭点也会赶回来,和她一起吃饭。
在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里用餐,氛围很温暖,有一种家的感觉。
陆正承虽然已经出院,但是久病伤身,这次大病伤了身体根本,他现在的精力大不如前,只能待在床上休息静养。
陆霁明要管理的公司事务很多,抽不出时间回来,所以经常早出晚归。
这样日复一日,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宁栀的精神状态似乎正在逐渐恶化。
他早晨离开的时候她在睡觉,等他晚上回来了她也在睡觉。
有几次他都回来了,她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
她也瘦了一大圈,整日待在公寓里的缘故,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像是一株脆弱失水的花株。
陆霁明焦急不已,后面几次都陪着她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将情况和医生说过以后,医生沉吟许久,最后给出他几个建议——
这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治。
要么他就多抽出时间陪伴她,要么就让她找点兴趣爱好。
陆霁明现在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她,他只好选择了第二种,问宁栀有什么兴趣爱好。
一向沉郁的宁栀难得提起了几分精神,说她最近对画画起了兴趣,想要学习绘画。
陆霁明当即表示这很简单,不久便为宁栀报了公寓附近的一家机构的绘画班。
第一次他特意推了事情陪着她去,可走到机构门前,看见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似乎又被刺激到了,咬着唇不愿进去。
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落泪的人,陆霁明心疼又无奈,最后也还是没有让她进去。
她现在惧怕新鲜陌生的人和事……
陆霁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看着正坐在窗前自己摸索着绘画的宁栀,走上前蹲在她身侧,与她对视——
“小栀,你可以接受顾淮来教你绘画吗?”
宁栀眼眸清澈,思索了两秒后缓慢地点了头。
陆霁明见状露出轻浅的笑,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好了,明天再画,该睡觉了。”
宁栀仰头看着自己未完成的画,问陆霁明:“他什么时候可以来呢?”
陆霁明摇头失笑,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住:“这我可不知道。”
他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这件事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了。
陆霁明低垂的眼睑里划过几分自嘲。
父亲的政界身份没了,他与顾淮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所以,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去问一问他。”
宁栀没有为难他,脸上反而泛起温柔浅淡的笑意,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他的面颊上:“谢谢你,霁明。”
她靠在他怀里,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顾淮会答应的。
*
闷热暧.昧的房间里,少女面容白皙,清纯漂亮,缓缓朝他走来。
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对着他的耳廓呵气如兰:“阿淮,我喜欢你……”
她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甜蜜依恋:“你喜欢我吗?”
顾淮头脑昏醉,鼻间都是醉人芬芳,整个人也如置身火海烈焰之中。
他紧盯着她,眸光闪动间已然循心给出答案——
“喜欢。”
她粲然一笑,似乎很是满意这个回答,柔嫩的唇瓣擦过他的面颊,酥麻又带着电流的感觉朝全身各处漫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
从这个旖旎虚幻的梦境中醒来后,顾淮还有些怔然。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
没有梦境里的温香软玉,只有一片无人睡过的冰冷。
以及他还未平息的紊乱喘,息。
一股燥郁的怒火瞬间窜上心口,他闭了闭眼,静静地忍耐着,等待着那种感觉消失。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平息掉因为那个荒诞梦境而滋生的无端火气后,他才下床,掀开被子,沉着脸将被单统统扯下来扔在一旁。
那只是一个可笑又没有依据的梦罢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耳后发烫的肌肤和还未消散的身体反应却是真实又令他烦恼的。
他额角青筋微鼓,忍耐着走到衣帽间。
这里的一切衣物都整齐有序,因而他很容易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张手帕。
上面属于眼泪的成分早已经干涸,可他摩挲着手下柔滑的布料,眸色却愈加深沉。
用这张手帕擦拭过的朦胧泪眼和方才梦境里那双迷离泛着醉人水光的眸子缓缓重合起来……
他攥着手帕,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亮了很久,许久又响起淋浴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浑身水汽的顾淮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他展开那张清洗干净的手帕,然后将它晾在阳台上。
饭厅的桌上早餐丰盛而营养,顾淮坐在座位上,动作娴熟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他领结端正,西装和衬衫一丝不苟,和几个小时前一脸燥郁困扰的顾淮判若两人。
管家见他已经快要用完餐食,便上前颔首提醒道:“少爷,夫人刚才特意打了电话,让您一会儿回老宅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顾淮眼底掠过几分厌烦的了然,面上却一派平静不显,端起一旁的鲜榨果汁抿了一口:“她有说具体的事情吗?”
管家顿了顿,回道:“没有。”
顾淮点点头,顺手揭过一旁的雪白巾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放在桌上:“既然没说具体的事情,那就说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掀起清冷无波的眼眸看向惊愣的管家:“你帮我直接回了母亲,说我今天不舒服,去不了。”
接着,他便充耳不闻身后管家焦急讷讷的呼喊,上楼去了。
顾淮进了画室,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空间,他眉间松泛了些,走到阳台前支起的画架旁坐下,然后拿起画笔与油彩为这幅少女画像上色。
这是他最有耐心和平静的时刻。
可偏偏有人要来打断,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次,顾淮才终于接起。
他语调平缓:“母亲。”
顾淮的母亲名叫周凤岚,她不是皇室贵族,但是她母家却是维亚首屈一指的商界翘楚,她本人也在经商方面极有天赋和能力,名下财富无数。
与顾淮父亲身份上的差距令她潜意识的想证明自己,结婚后两夫妻也是聚少离多,感情淡薄,要不是两家这些年来的利益牵扯过大,两人早就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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