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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在确实经历了很多。”林东对她的话深感赞同，这段时间自己所经历也够多了。
甚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成为屠龙少年。
“那你这是去哪里啊？”林东问了一句。
“去百货商场。”
张小兰感觉自己对林东的情感很是复杂。
对他既有恨又有爱。
他杀了自己的家人，同时也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夺走了自己宝贵的东西。
如今再一次见到他，张小兰兴奋过后又有些惆怅。
“去百货商场干什么？”
“去看看有没有···”
说到这里，张小兰本不好意思说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去哪里买卫生棉。”
听到这话，林东明白了。
“可是。现在还用买吗？”
张小兰看出了林东的疑惑，解释道：
“自从丧尸们莫名消失后，那商场就开业了。”
林东听到商场开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灾难还不知道过没过去呢。
张小兰接着说道：“人是闲不下来，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商场开业了挺好，幸存下来的人们还能找到同类相互倾诉。”
听到这话，林东问道：“那商场很多幸存者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幸存下来的人都会去那儿买东西。”
林东接着问道：“这个时候，钱还能有用处？”
张小兰闻言，表情有些不自然。
“钱也是交易，其他的也是交易，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她便走上了车，“走吧，一起去逛一逛商场吧。”
林东点了点头，随即坐上了她的车。
在现如今，车子就真的只是个工具而已。
在无人的小区，街道里，随处可见插上钥匙的车辆。
不管是豪车还是廉价车，只要你找得到，都可以随便开。
但人们才刚从灾难中失去了亲人朋友，哪有什么心情开车游玩。
就连平时开不上的豪车，此时也没什么人对此有兴趣。
他们更想知道的是，以后怎么活下去。
······
两人来到百货商场。
此时大楼里人来人往，颇有一番热闹的场景。
“大哥，我···我想要几个面包。”
一个长相漂亮，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来到一家面包店冲着里面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
“想要面包啊，可以啊，票子不管用，得要肉子才行。”
女人吞吞吐吐道：“我这两天次数太多了，身体受不了，我能赊账吗？”
“赊账？亏你说得出口，现在是什么世道你还赊账，不想给肉子你就滚！”
西装男子冷冷说道。
“别啊大哥，我家里还有小孩要养，没面包怎么行。”
女人眼泪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西装男子全然没有理会，在这末日之际，很多人没有了怜悯的心。
而一旦没有了秩序，人性的丑恶就会浮现在台面之上。
“想要买面包可以，得付出点什么来。”
“我···”
“你什么你，不想卖肉就滚！”
西装男子呵斥了一句，脸色已经极其不耐烦。
林东看向张小兰小声问道：“肉子是什么意思？现在的钱已经不管用了？”
林东想着，难道现在发明了一种叫肉子的货币？
张小兰脸色有浮现出尴尬之色，“他们这不是要钱。”
“不是要钱？那是要什么？”林东问道。
“要皮肉交易。”
林东听到这几个字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竟然趁火打劫？”
“没办法，现在秩序全乱了，没人来管这些事。”
“而且不止是他一家面包店，这商场已经全部被他们掌控了。”
林东看了一眼商场里各家店铺里的人，发现这些人不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就是一副阴鸷相的小人。
像是一群劳改犯一样，只不过穿着西服的样子，倒是人模人样。
想买面包的女人，一脸的失魂落魄。
见男人不肯买面包给她，便转身准备离去。
她刚一转身，看到张小兰后愣了一下。
“兰兰，你怎么来这里了？”
张小兰刚才只是看见女人的背影，现在才知道这人竟是自己大学同学。
只不过她大学毕业后就嫁人了，从那以后两人也没过多的交集。
“瑶瑶，真的是你？”张小兰脸色有些惊喜。
“是我啊，没想到我们还能活下来，真是太棒了。”郭瑶走上前去和张小兰紧紧相拥。
两人喜极而泣，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寒暄了一阵后，张小兰不由问道：“这个商场里，不收现金原来是真的啊？”
她也只是听人说在商场很开心，要靠交易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今天过来一看果然如此。
“也不是这样的，这些人对男人就收现金，对女人就不一样，需要……”
说到这里，郭瑶很是羞愤，但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抗衡什么。
“太可恨了，我们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到最后他们还想压榨我们！”
张小兰想到自己是来买卫生棉的，难不成自己也要出卖身子才行吗？
“那除了这面包店，其他的店铺是不是都被他们掌控了？”张小兰又问道。
“也不全是，只要是吃的就被他们掌控了。”
郭瑶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她不由叹气道：
“小兰我真羡慕你，要是当初没有结婚生子，我的小孩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吃苦受罪，到现在连口吃的都弄不到。”
听到这话，张小兰脸色有些惊讶，“你老公呢？他怎么不出来，难不成……”
说到这里，张小兰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想的没错，我家男人变成了丧尸走了。”
“瑶瑶，节哀。”张小兰轻轻抱了郭瑶一下。
“也没什么，走就走了吧，可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吃呢，这些人太可恨了。”
郭瑶抹了一把眼泪，道：“算了，我屈服了。”
说完，她毅然决绝地往面包店走去。
“瑶瑶！”
张小兰想要去拉住她，却没能拉得住。
“老板，我给你一次，你面包给我多少。”郭瑶咬着红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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