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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席月站起身,身子晃了一晃,顾不得说太多,一把抓住了白芷的胳膊。“人醒了?”
白芷用力点头,“还和我们说话了呢,所以我立刻赶来告诉主子这个好消息。”
“走,我们去找他。”
夏席月吩咐宫人照顾好战泓景,立马匆匆离开长乐宫。
再次见到流影,简直恍如隔世。
“夏大夫,我们又见面了,主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流影整整齐齐露出八颗牙齿,站在夏席月面前,笑得灿烂。
夏席月稳住心神,“流影,我要你帮我一件事,你能不能做到?”
“当然,夏大夫尽管吩咐,主子说过,夏大夫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我要你帮我找到司南,或者把毒医从西陵接过来,我需要他,越快越好。”
“毒医?”流影心神一紧,迫切道:“是不是主子出什么事了?”
夏席月低声道:“他为了救我中毒了,说来话长。”
流影立马严肃道:“接毒医过来不是问题,只是两国路途遥远……至于司南,我会让所有暗卫出动。”
夏席月也清楚,她忍着心底的躁动道:“我会尽力调理他的身体,让他稳住。”
原本流影刚醒来,她不该让流影做这些的。
可他是战泓景的人,没有谁比他更能调动战泓景的手下了。
流影点点头,“我知道,夏大夫,你也别自责,主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出事。”
夏席月鼻尖一酸,“嗯。”
“昏迷的时候你们和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不是不是你和主子,还有大家的辛勤照顾,我也不会撑到现在。夏大夫,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流影认真道。
“还有我,”白芷迫不及待道。
川乌点头,“我也是。”
江山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
夏席月缓缓吐出口浊气,状态稳定下来,“那就这样,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我回去专心照顾战泓景。”
出了事才知道,没有战泓景她居然会这么心慌意乱。
夏席月心头翻涌的情绪无尽。
一连三日,她都守在宫里,陪着战泓景。
战泓景陷入昏迷中,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醒不来。
夏席月亦是很清楚,解毒不是她的强项。
此时此刻,她无比想念司南。
司南,这时候,又会在哪里呢?
……
北辰的一条官道上。
司南骑着马一路向前,身后有马儿扬起尘土声。
司南咬了咬唇,要是再追下去,她一定会被抓到的。
当初离开南疆到西陵的时候,她就被这批人追杀,才会被月姐姐所救。
没想到现在这些人不死心,又再度席卷而来。
然而司南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这么想要她死。
不,不行,她得想办法。
去北辰,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能救她。
调头回东顺?现在已经走得很远了。
可是回去才能有一线希望。
想到这里,司南低下头从包里翻找出药粉撒下去。
自己则是猛地跳下来钻入一旁的灌木丛中。
下来冲劲太大,小腿被利草划了一下。
司南倒吸口凉气,小心翼翼移动着,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也许她不应该离开月姐姐,也不应该到处乱跑。
“人呢?”
“不可能突然就不见了,到处找找!”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忽然,身下的马匹全都躁动起来,“有毒!小心!”
“该死,人肯定就在这附近,下马找!”
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全都下了马,手中拿着长剑试探戳在灌木中。
司南躲在暗处,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为首之人一身黑衣,脸被遮住,平平无奇,司南目光忽然一定。
他的腰间居然挂着一枚玉牌,那是南疆之人才会有的玉牌!
司南心一沉,小脸瞬间煞白,想要她死的,是自己人。
不知不觉中,呼吸粗重起来。
立马叫人察觉,“谁在那里!”
司南脸色一变,想都不想的转身就要逃。
“追!杀了她!”
司南武功不好,胜在身体娇小,拿出药粉撒下,身后瞬间一片迷雾,阻挡了所有视线。
等到迷雾散尽,早已经看不清人影。
为首之人气急败坏道:“要是再抓不到人,我就杀了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给我追!”
司南头也不回,拼了命的跑。
就在这时,一只利箭从背后迅速袭来——
“咻——”
司南一个踉跄,看着利箭从自己头顶飞过,身子都软了。
半天功夫都爬不起来。
“跑啊,不是很能跑吗?继续啊。”
司南愤怒抬起头,盯着黑衣人:“告诉我,是南疆谁想要我的命,不然我死也不会甘心的。”
“想知道?去下面问吧!”
男人挥起长脸。
司南闭上眼,眼泪坠了下来。
可怜这个孩子了,要和她一起死……
就在司南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向后倒了下去。
司南睁开双眼,就看见不远处,为首之人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全是侍卫,方才就是他们杀死了黑衣人。
为首之人打量着司南,转头对着手下道:“长得不错,带走。”
司南心一凉,往后退了退,原本以为有了生的机会,没想到这群人看着同样不好惹。
眼看侍卫走到眼前,就要抓走她,情急之下,司南只能大声道:“我是南疆圣女,你们不能抓我!”
“南疆圣女?”闻言,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那你可认识东顺公主?”
司南咬了咬唇,“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既然如此,你必须得跟着我们走了,来人,抓上马车!”
司南被人强行塞进马车里。
跑了一路满身疲惫,可现在司南小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一旁是看守她的婢女。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婢女扫了她一眼,“你运气真好,我们家主子要去东顺,正好把你带上。”
“你们家主子?你们家主子是谁?”
她再问,婢女就像哑巴一样不再说话。
司南回想着方才男人的穿戴,像是什么统领。
如今她已经走过了西陵东顺,可以肯定这些人穿的不是西陵东顺的衣服。
那便是……北辰的人?
这一天奔波太多,司南小腹隐隐作痛,搭上自己的脉搏。
紧接着低头拿出保胎药丸,一口吃了下去。
婢女视线跟着看过来,“你这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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