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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温泉,清江,古镇。灵犀镇具备了所有的诗情画意,身处其中,总是能让人流连忘返,而像其他南方的山脉一样,镇子南边的界山,其上的植被同样旺盛的令人惊叹。
陆东源提着一把从小茶叶借来的砍柴刀,披荆斩棘的向着西南方向一路前行,可令人有些无奈的是,才刚刚砍出的道路,没走几步再回头看,赫然已经被其他植物重新覆盖了。
对此,陆东源倒也习以为常,他十三岁起便经常跟着师父石虎在界山上到处转悠,美其名曰‘巡山’,几年下来,土匪流民没遇上一个,更多的是还是和一些食肉猛兽搏斗。
再加上洪敬宗教他追踪术,也要在山上练习,因此,尽管已经有六年多没有上山,但依靠旧时的记忆,陆东源还是在中午时分,到达了界碑。
所谓界碑,就是夏国和甸北之间分界线处立下的石碑,再向南走,便是甸北的地盘了,只不过无论界碑南边还是北边,全都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想要从这条线路偷渡,实在是需要勇气。
龙口市的牛晓丽被千门拐骗的事情,引起了高度重视,可令人郁闷的是,不管是灵犀镇还是陇西市,尽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始终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牛晓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陆东源从那时起便在猜测,千门很可能还有一条极其秘密的线路用于偷渡,只不过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不好对宋姓老人讲,而且对方要务在身,不到万不得已,陆东源是绝不敢去叨扰他老人家的。
既然这次来了灵犀镇,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条暗线查清楚。
围绕着界碑的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忽然在离着界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用刀刻出的印记!
那是一个类似蛇形的图案,虽然不如蛇女身上的纹身那么形象,但还是能看得出那蛇成盘旋状,头向上昂起,尾巴则是指向东南。
陆东源的眉头瞬间蹙起,再看看那印记还算是新,应该是刻上去时间并不长,这是否意味着一个明确的指向?又或者是某种接头的暗号?
他思来想去,决定顺着那图案所指的方向追查下去。
界山真不是一般的大,光是从灵犀镇走到界碑,就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时间,这还是陆东源以前走过无数次,现在要按照一个并不确定的线索追查,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对于陆东源而言,这已经成了再难也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因为事关无辜的牛晓丽,更关系到廖化吉下一步的阴谋计划。
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不停地穿行于原始森林之中,饿了就打些林子里的野物,累了就爬到树上去睡觉。
就这么足足行进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一条水流湍急的宽阔江面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沧江,当陆东源看到这条环绕于界山南侧的大江时,心里忽然一动。
沿着江岸又往东走了十几里,便看到了江边矗立着许多建筑,这些建筑被一圈高大的围墙围着,颇有些古时城寨的意思。
除此之外,江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码头,几只没有出海的小型货船此时正停靠在船坞之中。
陆东源远远地看了半天,偶尔那城寨中会走出一两个人来,相识去货船上取了什么东西,很快又回去了。
那城寨看起来规模不小,里边容纳个几百人,应该不是问题。
陆东源想了一会儿,先是把外套脱了下来,在江岸上连泥带水地滚了一番,又抓了几把泥土,把自己的头上脸上同样弄得脏污不堪,这才偷偷地靠近那城寨。
蹲在码头旁,向着城寨看了半天,只能看见大门紧闭,至于里边是个什么情形,完全看不到。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跳上了一艘小型货船,走进船舱,打算启动马达。
可就在这时,城寨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里边冲出了十几个手提棍棒长刀的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很快便连人带船全都围了起来。
“想偷船?!”
为首男人怒目圆睁,暴喝了一声:“拿下!”
众人立即冲上船去,把陆东源拖翻在地,二话不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陆东源也不反抗,只是把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抱着头,看似畏缩不已,实则巧妙的把要害部位都护住了。
直到那帮人打累了,为首的男人才蹲在陆东源的面前,先是啐了一口,然后瞪着眼睛骂道:“你他娘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真是不知死活,连三爷的船都敢偷,不想活了?!”
陆东源摆出一副硬骨头的架势,不管他如何追问,只是一声不吭。
“我去,你小子挺牛啊。”
男人先是气恼的在陆东源身上又补了一脚,然后冲着其他人挥手,“带回去,看看三爷怎么说。”
众人一拥而上,像是捆生猪一样把陆东源捆了个结实,连推带打地走向城寨。
进了里边才发现,这城寨比想象中还要大了不少,一排排二层别墅倚墙而建,整齐划一,越发凸显出正中间那栋六层建筑的奢华。
陆东源被众人押着一路前行,到了那六层建筑门前,为首的男人又一次挥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向着房门恭敬的深深鞠了一躬,“三爷,在外边抓了一个偷船的家伙!”
屋里半天没有动静,男人犹豫了一下,提高了声音,又一次道:“三爷,我们在外边……”
“听见啦,听见啦,我又不聋。”
随着话音,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汗衫的老人提着鸟笼从里边走了出来,他的个子不算高,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保养的很好,非但头上没有白头发,就连皱纹也没一个。
他站在门台上,很随意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陆东源,但很快就觉得无趣,于是看向鸟笼中的那只金丝雀,淡淡道:“阿彪,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事也要来烦我?要投锚还是要放气,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被叫做阿彪的男人,眼神中立即浮现出残忍的光芒,嘿嘿地笑了两声,“明白。”
所谓的投锚,就是把陆东源五花大绑地扔进江里,而断气则是指用刀在脖子上来一下,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痛快的死法。
有了三爷的吩咐,阿彪便不再迟疑,立即让手下把陆东源向外拖,可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陆东源像是抽风一样忽然大叫起来:“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钱,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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