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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饶有兴致地参观完整个园区后,胡老三对我说:“老弟,咱们之间的正事还没谈呢。来,跟我去办公室,咱们细细聊聊。”我心领神会,便紧随他的脚步,来到了园区最高处的一栋大楼。
这里显然是胡老三的核心地盘,气派非凡。
推开那扇厚重的红橡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总裁办公室。
宽敞的空间被精心布置得古色古香,散发出一种大气磅礴的文化气息。
墙上悬挂着几幅泼墨山水画,浓淡相宜,苍劲有力,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和精美的文玩,无不彰显着主人不俗的艺术品位。
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雪茄柜,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不同年份的古巴雪茄,散发出一种醇厚优雅的气息。
“呵,三哥,你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地独特啊。”我环顾四周,调侃道,“这陈设风格,跟当年在莫艾河园区时简直一模一样,就是面积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胡老三得意地微微一笑,招呼我在落地窗前的茶桌旁就座。
只见窗外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他亲自动手,为我沏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大红袍。
袅袅的水汽在杯中氤氲,散发出浓郁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老杨,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胡老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对我这宏盛园区可还满意?”
我也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丝滑的茶汤在口中化开,留下一缕淡淡的回甘。
我微微一笑,虚与委蛇地说:“三哥这园区,可谓是极尽奢华,为数不多的顶级园区之一。不论是硬件设施的完备,还是人性化的管理,都堪称一流,令人折服。只是......”
“只是什么?”胡老三敏锐地捕捉到我话里的违和,追问道。
我斟酌片刻,小心地选择着措辞。
过了半晌,我才缓缓开口:“三哥,实不相瞒,我在参观的时候,听你提到目前园区里只有一个四百人的市场部,月营业额也不过三千万左右。依我看,这个业绩规模似乎跟园区的体量不太相符。以你的手笔和眼光,不应该局限于此啊。”
胡老三的脸色微微一沉,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话题颇为在意。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嘲般地笑了笑:“唉,我就知道,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不是我吹牛,就凭这园区的规模,月入三千万确实是杯水车薪。照我的预期,少说也得上亿。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大环境变了,以前在缅北搞传销用的那一套,放在迪拜早就不管用了。再说,政策也收紧了不少,不能像当年那样肆无忌惮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对胡老三的话感同身受。
看来这三千万的月营业额,在胡老三心里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这个数字虽然在普通人看来已是天文数字,但对于习惯了呼风唤雨的胡老三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羞辱。
一个月三千万,放在过去,胡老三一天就能赚到。
可如今,在迪拜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却不得不受制于人,处处受限,才赚这点零头,可以想见胡老三内心的煎熬。
“这么说,三哥,你现在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咯?”我试探性地问道。
胡老三端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像是要把郁结的心情一同咽下去。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我胡老三岂是甘于平庸之辈?来都来了,一定要在迪拜闯出一片天地!不过嘛,说实话,想在这里干出点名堂,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还真有点勉为其难。所以......”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期待。
“所以三哥才盼着我来,想跟我联手,一起打天下?”我会心一笑,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他的心思。
胡老三哈哈大笑,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老杨!跟你这种臭味相投的兄弟合作,想必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你看,咱俩联手,在这迪拜的蛋糕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大展宏图,岂不快哉?”
“三哥,依你看,凭借园区现有的资源,每月该做多少业绩才合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胡老三盯着我,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老杨,我就直说了吧。凭你当年在莫艾河的能耐,只要你肯出手,这园区绝对能翻几番!你看,要不这市场部就交给你来管,保准让那帮废物刮目相看!”
我心里了然,嘴上却不动声色:“三哥谬赞了。我初来乍到,对这园区的情况还不甚了解。贸然接手,恐怕力有未逮。”
“老杨,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胡老三一脸诚恳,“实不相瞒,年底我必须要给背后的金主一个交代。如果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我也脱不了干系!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两成股份,你看怎么样?”
我心中盘算着利弊,面上却不动声色。
胡老三这么急切地拉拢我,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但他背后的金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他如此忌惮?
“三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毕竟是关系到园区兴衰的大事,我总得考虑考虑吧?”我佯装为难地说,“不如这样,给我半个月时间,让我先了解了解园区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如何?”
胡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老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半个月你就好好考察,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哥说。只是到时候......”
“三哥放心。”我笑着打断他,“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兄弟一场,我岂会坐视你困境不管?”
胡老三如释重负,连连拍着我的肩膀:“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哥就踏实了!来,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清亮的茶水入喉,我的思绪万千。
看来在这迪拜,局势远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不管胡老三背后有什么隐情,眼下还是先将计就计,稳住他的心,再伺机而动吧。
想到这里,我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摸清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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