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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话听来简单,却蕴含了生活的深切哲理。

    佛家讲的因果律,将这一理念推至极致,告诉我们每一个行动、每一个思想,都是一粒种子,种下之后,终将收获其果。

    这不仅是自然法则的体现,更是精神与道德的映照,每一次选择都是对未来的投资,而未来的路径,就像是一张还未揭晓的地图,充满了未知与可能。

    坐在办公室里,我不禁感叹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从大二辍学,混迹网吧,再到如今缅北电诈,每一步都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而我,只是顺流而下的一叶扁舟。

    最近的一次“投资”,我从卧虎山庄引进了一批新的狗推,本以为这会是新公司业绩的一个转折点,谁知道却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这十个人,七个文盲,三个连基本的电脑操作都不会,年龄更是从十七八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他们的到来,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策。

    这十个人,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无助,他们从中国偏远的农村来到缅北,穿越了重重难关,最终落到了我的手中。

    而我,作为新公司的负责人,每一次决策都关系到这些生命的去向。

    我的心里明白,继续留着他们既不现实也无益,他们每天的吃住开销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不用说无法为园区带来任何收益。

    但将他们转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终,我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空中缭绕,仿佛能够带走我的烦恼和不安。

    我知道,我需要做出决定,无论是将他们训练成有用的人,还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我都不能再犹豫。

    俗话说得好,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有时候越是纠结,往往越是陷得深。

    终于,在长时间的犹豫之后,我下定了决心。

    手指轻轻滑动着手机屏幕,寻找着常建林的联系方式。

    一旦决定,便没有任何的迟疑,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常建林接起来的时候,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的睡意。

    “老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我直接切入正题:“建林,那十个人,放了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显然,常建林被我的命令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老大,你确定?”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嗯。”我简洁地回答,“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每天还得供着他们吃喝,我这又不是慈善机构。给每人发一千块钱,让他们自己走。”

    电话那头,常建林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办。”

    挂断电话后,我靠在办公椅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单调的白炽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时,手机的铃声突然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我下意识地以为是常建林再次打来的。

    但当我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时,不禁有些好奇。

    接通电话,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而又略带戏谑的声音:“杨兄弟,最近怎么样?”

    那声音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华哥?”我惊讶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嘿嘿,看来杨兄弟还记得我啊。”

    我笑道:“华哥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还记得你?大家都是兄弟,自然不可能忘。”

    “我现在在南伞。”他沉声说道。

    “你回国了?”

    “是啊,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在南伞。”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南伞,云南临沧的一个小镇,与缅甸紧挨着。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试图探究他的意图。

    “杨兄弟,记得之前在老街的时候吗?多亏了你的帮助……现在我也算是缓过劲来了。就想着,找个时间,我们兄弟俩能否聚一聚,喝两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去南伞?”我询问道。

    “不用,我过几天就去老街,到时候我订好地方,你过来就行。”他似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我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允:“行,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手中的打火机轻轻滑过指尖,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华哥突然的电话,以及他的邀请,让我不禁开始猜测他此次寻找我的真正目的。

    ……

    两天后,常建林开着一辆SUV载着我来到一家罗非鱼饭店。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但这家饭店里却没什么人。

    “老大,这华哥不会是来找你借钱的吧?”下车后,常建林就说了一句。

    我笑了一下道:“见了就知道了。”

    他抿了抿嘴:“依我看,你就不应该过来见他,这家伙当初拿了你一百万,人影都没了。现在忽然给你打电话,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

    “建林啊,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听到我这话,他愣了一下:“老大,这可是在缅北啊?这地方能有几个好人?再说了,那个华哥是好人吗?”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摆了摆手让他少说两句。

    我们走进饭店,一个看似像老板娘的人就迎了上来,说着一口云南方言:“二位老板,吃点喃?”

    “找人。”我回道。

    “噶是找华哥呢?”老板娘问。

    我点了点头。

    “两位跟我来。”

    几分钟后,她把我们带到楼上的一间包厢,进去的时候,华哥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饭桌前聊天。

    见到我来了,他赶忙站起身迎接了上来。

    我注意到他右手已经装了假肢,看上去很是不协调。

    “华哥。”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杨兄弟!好久不见啊!”他热情地带我入座。

    等坐下来后,他递给我一根烟,然后硬要亲自帮我点燃。

    我也不好拒绝,只能任由他给我点烟。

    缓缓抽了口烟后,我把视线放在一旁的那个中年人身上。

    此人穿着虽然普通,可那双眼睛却如同鹰隼一般,一看就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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