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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妹夫,孤实在是想不出来”朱标摇摇头,“如今的大明各行各业都是欣欣向荣,用百业兴盛来形容都不为过,大明的税赋也是一年比一年多,可以说是成倍在增长!”
“至于军事.虽说这两年大明并未有大战,但是从未停止练兵,而且随着军事装备不断的更新迭代,我大明军队的战力放眼四周国度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敌!!”
“这样的大明何来危机?”
朱标面色不解,在他看来大明只会不断变强,并不会产生危机,所以对欧阳伦所提的危机表示怀疑。
欧阳伦神色平静,淡淡道:“太子大舅哥,不得不说你对大明还是比较了解的,但你唯一漏了一点,大明的发展能偶撑起大明百姓的欲望么?”
“若是某一日,大明的百姓拿着银子却发现根本买不到东西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大明又会怎么样?”
“啊!”
朱标懵了。
用银子买不到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
大明过去的确是有百信拿钱也买不到东西,但是现在大明发展这么快,特别是粮食这一块,百姓手中的物资相当的充足,如何买不到东西!
“欧阳妹夫,你这话似乎是严重了吧。”朱标小心翼翼道。
“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甚至这事已经到了必须要处理的时候了!”欧阳伦摇摇头道:“周保,去将我的账本拿来!”
“是!”周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过一会儿,周保就走了回来,同时手上还多了几本账本。
“这几本账本是我自己记录的,当然用的是一种全新的记录办法,上面有比较详尽的标注,本来是要给郭资和其他户部官员看的,好让他们对大明的家底有一个更为清醒的认知!”
“太子大舅哥,你若是看完了,便能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危言!”
听完欧阳伦所说的话,朱标也是同步翻开了账本,很快他便在账本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表格,里面将许多物资数量记录得很详细。
“这就是户部最为推崇的表格么!”朱标颇为兴奋道。
“嗯,这上面的数据,都是户部花了很长时间和功夫才整理出来的,但凡是我大明户部的官员都必须会做表格。”
欧阳伦缓缓点头,并且继续开口道:“这上面的数据不仅仅很详尽,甚至还能通过这些图表数据分析出大明目前的危机!”
有了欧阳伦这话,朱标看得就更仔细了。
图标本来就统计得很详尽,再加上欧阳伦还做了很多标注,朱标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看清楚了这些图表的意思。
“粮食缺口依旧很大、钢铁产量缺口很大、还有很多百姓没有工作.娱乐方式少.原来我大明还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朱标看着手中的图标账本,不禁感叹起来。
欧阳伦缓缓点头,“咱大明东西是多,但是人口也多,特别是这些年暴涨,这些资源分落在每个百姓的头上,根本没有多少,百姓的要求要是长期满足不了,就会有开始有动乱,一旦动乱连续不断,那么大明也就乱了!”
“欧阳妹夫,你做的这个图表账本实在是太及时了,孤就该将这账本给父皇看看,让他也知道这些。”朱标激动道。
听到朱标这话,欧阳伦一把将账本给夺了过来,“别别,你可千万别把这东西给我那皇帝岳父!”
“这是为啥啊?”朱标好奇问道。
“为啥?”欧阳伦冷哼问道:“我问你,你把这账本给皇帝岳父看,他看完之后会怎么样?”
“当然是和孤一样震惊,然后努力的去解决这些问题!”朱标开口道。
“伱说得对,但是你想过没有,皇帝岳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要是真要将这账本上大明缺乏的问题都一一解决,最少也得花上十年的时间,十年时间.你这是要榨干你父皇最后的经历么?”欧阳伦沉声道。
“这”朱标楞住了。
欧阳伦则是继续道:“如今大明各方面都在迅速发展当中,也算是步入正轨,皇帝岳父也很满意现在的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大明大部分的事务都交到你手上,结果你现在跑去告诉他,大明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不是变相的打你父皇的脸么?”
“当然了,你要是真想打一下你父皇的脸,我举双手赞成!”
“额”朱标依旧楞住,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所以这就是我没有将这本账本交给你父皇,而是给你看的原因,只要我们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给不给你父皇看又有什么问题呢?”欧阳伦摊摊手,笑着问道:“你说对吧,太子大舅哥?”
“欧阳妹夫,你说得有道理。”朱标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起来,“父皇已经老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他操心,这事我们来处理就好!”
“嘿嘿,这就对了啊!”欧阳伦笑着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其实欧阳伦还有個原因没有说,那就是如果将这账本交上去,按照朱元璋的性格,肯定会继续压榨他,逼着他来解决好这些问题。
可是朱标就不一样了,年富力强、聪明有干劲还没朱元璋有心眼子。
反正都是要服务老板,自己为啥不主动选一个对自己好一点的老板呢?
关键是朱标比老朱好忽悠太多了,难怪历史上所有的权臣几乎都很愿意辅佐那些年幼的皇帝,咳咳,咱这可不是想当独揽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哈。
而且朱标也不是什么年幼皇帝,只是比朱元璋更好沟通而已!
朱元璋当皇帝,欧阳伦是没得选,朱标当皇帝,欧阳伦也没得选,不过处境肯定会比和朱元璋一起好很多,就像今天这样的交流,他和朱元璋肯定是做不到的。
在不将这本图表账本交给朱元璋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后,朱标又从欧阳伦手中拿过账本继续看了起来。
越看,朱标的脸色也是越发严肃,他也更加明白了欧阳伦所说大明有问题这话。
因为图标账本中不仅有对大明现在各方面情况的统计,甚至还有对未来的预期,而这些预期的结果,呈现的结果是大明未来还会面临人口暴涨、物资缺口等等问题。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缺”!
朱标脸色已经凝重起来,之前的乐观此刻已经是消失得差不多了。
甚至生出些许危机感。
“欧阳妹夫,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朱标很严肃问道。
“学做表。”欧阳伦淡淡说三个字。
“做表?”朱标楞住。
“太子大舅哥你可别误会,我可没让你去做婊子,而是让你先学会做这个图表。”欧阳伦笑着道:“其实我将这本图表账本给你看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你知道如今大明依旧有不少问题存在,另一个就是让你知道这图表的用处。”
“图表的功能很强大,是一种能让你快速理清思路、发现问题的工具。”
“问题可以逐步解决,但是将发现问题的能力培养出来,这点相当的重要,接下来你就跟着郭资学习做表,将大明更多的问题发掘出来,这是第一步!”
听完欧阳伦的话,朱标连连点头,“欧阳妹夫,孤听明白了,你放心,孤一定会把这表做好!”
“我大明能出欧阳妹夫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我大明的幸运!”
朱标这话是发自内心且无比真诚的一句话,当初开平县之行,遇到欧阳伦,仿佛是打开了一道神奇的大明,大明从此走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
大明能有如今局面,并且还能预见未来,这一切都和欧阳伦离不开!
“太子大舅哥,你这是在给我灌迷魂汤啊!”
“你比你爹更能放下面子,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如何做表我教,事得你自己做!”
欧阳伦毫不客气道。
哼哼,今后除了我自己,谁也别想压榨我!
“好的。”
朱标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夫对于他父皇朱元璋有阴影,大家关系还能处成这个样子依旧很不容易,再多他也不奢求。
跟朱标沟通交流一番,并且安排好学习任务,欧阳伦便背着双手“下班”了。
朱标则是继续留在户部极为努力的学习做表,同时也开始处理户部的一些事务。
时间很快过去三天。
太和殿内。
朱元璋闲得有些无聊,便将纪纲叫了过来。
纪纲走进殿内,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见过陛下。”
“起来吧。”朱元璋淡淡道。
“谢陛下!”
“太子那边情况如何了?欧阳伦那小子都教什么了?没有欺负太子吧!”朱元璋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回陛下,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在户部当值,临时领的户部侍郎的差事,欧阳驸马三天前去过一次户部,之后再也没有去过户部衙门,太子殿下目前主要的事情是学习做表。”纪纲如实道。
“做表?那又什么?”朱元璋一脸困惑。
“回陛下,据末将调查得知,这表又被称之为图表,是欧阳驸马交给户部官员整理消息的一种工具,据说使用此图表可以快速整理出有用信息,十分神奇。”说完,纪纲从兜里掏出一份图纸,“这是锦衣卫从户部誊抄的一份图表,请陛下过目!”
王忠走上前,从纪纲手里接过图纸,连忙送到龙案前面。
朱元璋拿过图纸便看了起来,越看眉头就越皱了起来,沉声问道:“此物到底有何用处?上面的图画又有何深意?”
“回陛下,关于图表一事,户部从上到下皆是守口如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锦衣卫这边只能是暗中打听,不过得到的消息极少,这图表大致是为了整理出某些消息,并得出某些结论。”纪纲如实回答道。
“为何朕看了半天只觉得这图案毫无章法?”朱元璋没好气道。
“这”纪纲也是一脸无奈、束手无策的样子,本来监视户部难度就很大,又不能把户部的官员抓去审问,能够得到一张户部图表就已经很不容易,要想将这图纸细节破解出来,实在是难事。
“陛下,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在户部做事了么?或许太子殿下能够清楚呢?”王忠在边上说道。
闻言,朱元璋恍然点头,“对对,标儿本就是去户部学东西的,这图表他肯定知道。”
“快去将太子给朕叫来!”
“是。”王忠领命后,匆匆离开大殿。
大约一刻钟后,朱标便来到太和殿。
“儿臣见过父皇!”
朱标心里很是困惑,他在户部做事做得好好的,突然被朱元璋叫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标儿,你这几天在户部如何?”朱元璋笑着问道。
“回复父皇的话,儿臣在户部学到很多东西,儿臣只后悔没有早点去户部看看!”朱标一脸认真道。
“嗯嗯,那赶紧跟父皇说说,你具体都学到了什么!”朱元璋并没有着急将图纸拿出来询问。
“儿臣和欧阳妹夫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这过去从未有过的,他让儿臣知道大明接下来要如何治理和发展!”朱标眼神坚定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接下来一定做出一番成绩来!”
“这就没了?”朱元璋愣了一下,拿图纸的手捏紧了些。
“没了。”朱标摇摇头。
“欧阳伦那家伙难道就没有教你某些具体实用的东西么?”朱元璋就差将手里的图纸扔朱标脸上了。
好你个欧阳伦!蛊惑人心属第一,标儿这才去你那里三天,就学会了跟朕撒谎,这是要和你一起瞒着朕啊!
朱元璋此刻有些生气。
“没没有了。”朱标可是答应过要保守图表账本的秘密,所以不能说出来。
“没有了?那这是什么??!”朱元璋愤怒的将手中的图纸丢在朱标脸上,“标儿,你太让父皇失望了,父皇让你去跟欧阳伦学习,是想让你将欧阳伦的本领学到手,好让你自己今后更有能力!”
“结果你却是和欧阳伦合起伙来欺骗朕!”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也是不想让父皇你再操劳了!”朱标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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