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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欧阳伦的话音落下,整个太殿内无比寂静。案子破了!!
证据齐全、事情脉络理得清清楚楚,唯一的遗憾是幕后黑手还没有抓到,可这又不影响审案,锦衣卫完全可以根据赵军、碧瑶的供词描述去抓人,只要这幕后黑手还在大明,将其抓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纪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不是欧阳伦主审这个案子,那肯定是由他和锦衣卫接手,他是绝对想不出分开同时审讯这么多人,然后再一一比对,看似繁琐复杂,其实却是这起案子的最优解!
纪纲悄悄看了一眼朱元璋,惊讶发现此刻朱元璋无论是脸上还是眼神中,都没有刚刚的怒意,虽然有些呆滞,但纪纲明白.欧阳驸马做的判决朱元璋是认可的。
赵军、碧瑶二人在得知她们二人要被凌迟三千刀处死,反而是平静下来了,没有再大喊冤枉,因为刚刚欧阳伦并没有判夷灭九族,她们所犯的罪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能不牵连亲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她们看向欧阳伦的目光还充满了感激。
“请主审大人放心,我们锦衣卫一定尽快抓到幕后黑手,为崇宁公主报仇!”
“抓到幕后黑手,你可别跟我送来,给陛下就是,我这主审官已经到点下班,今后也不归我管!”
说完,欧阳伦赶紧起身,对着朱元璋笑着道:“陛下,这位置还您,另外寝殿的那床还是太硬了,睡了腰疼,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张新的床垫来。”
“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这会回去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呢!”
欧阳伦对着朱元璋行礼,然后溜走。
“回来回来!”
“谁要你的破床垫了!”
朱元璋大骂道。
“父皇,四妹夫送的床垫很舒服,人躺在上面就仿佛在水中一样,就算伱身下压个鸡蛋也不会坏!”太子朱标赶紧说道。
“这么神奇么?”朱元璋一脸惊讶,也就没有再拒绝,但很快反应过来,“等等,这混账小子什么时候送你的,为何不送给朕?”
“额回父皇,儿臣也是前几天才收到四妹夫送的床垫,哦对了,母后那边也收到了的。”朱标回答道。
“.”朱元璋有些郁闷、生气,“合着这小子就没有给咱送,对吧?”
“也许是四妹夫担心您不收,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呢?”朱标赶紧解释道。
“屁!”朱元璋没好气道:“这小子完全是担心朕秋后算账,他才把床垫拿出来!!咱还不知道他!”
“先等床垫来了用用看,要是效果不好,朕绝不轻饶了他!”
“牛城呢?”
朱元璋沉声问道。
“陛下.臣婿在这里.”大殿角落里,依旧趴在板凳上的牛城虚弱的举起手。
终于想起自己了啊!
朱元璋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牛城,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这个牛城害死.就算不是他害死的,但是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朕的女儿,都该死!!
可现在案件已经审讯清楚,牛城并没有害死崇宁,而且这家伙受了那么多的刑法,也没有被屈打成招,也还算是硬气。
要是杀了.算了算了,就按照欧阳伦判的来吧。
“把这家伙送到宗人府去,他是驸马,也是皇亲国戚,归宗人府管!”
“朕不想再见到他了。”
说完啊,朱元璋便转过身去,见到牛城,就能想到死去的女儿,这对于朱元璋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来说相当难受。
“是父皇!儿臣这就将三妹夫送去宗人府!”
朱标肉眼可见的开心。
一夜下来,三妹的案子查清楚,三妹夫保住一条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纪纲,把她们两个拉下去行刑,尽快抓到幕后黑手。”
“是!”
“王忠,给朕更衣,准备早朝。”
“是。”
欧阳伦一路哼着小曲回来宗人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安庆公主、汤淼淼、徐妙云以及周保、朱文海带着人在门口候着,见到欧阳伦回来。
周保当即兴奋喊道:“老爷回来了!”
“哈哈,老爷没事!”
额.
欧阳伦满脸黑线,“不是.周保你这话像是期待老爷我出事一样?”
“老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周保连忙解释。
“夫君,周保和我们一样,都是担心的安危,你不在的这晚上,大家都睡不着,一早就自发在这里等你了。”安庆公主出言道。
“夫君,你被皇帝陛下叫走,我们都担心死了。”汤淼淼上前挽住欧阳伦的胳膊。
“夫君,皇帝陛下叫你去干嘛啊?一去就是一晚上,你可是从未有过夜不归宿啊!”徐妙云也很好奇问道。
“其他都人去忙吧!老爷我没事!”
将其他人退下,欧阳伦伸手搂住三位夫人缓缓向宗人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将在太和殿的事情跟三位夫人分享一遍。
闻言,安庆公主、汤淼淼、徐妙云三位夫人神色不一。
“呜呜——三姐.”安庆公主直接哭了起来。
汤淼淼、徐妙云二女赶紧安慰起来。
“姐姐节哀!”
“夫君已经将案件审讯清楚了,崇宁公主泉下也能安息。”
欧阳伦也赶紧安慰道:“夫人你就放心吧,要是锦衣卫那边抓不到凶手,我也会让人去抓的。”
“嗯。”
在欧阳伦、汤淼淼、徐妙云的轮番安慰下,安庆公主这才缓和了很多。
和三位夫人说说话,用过早饭,欧阳伦打算再去睡会儿。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额”欧阳伦没有微皱,“哎这是诚心不让我睡觉啊!”
要是别人,欧阳伦肯定是不见的,不过太子朱标不是外人,又比老朱靠谱好相处很多,还是自己的大舅哥,没理由不见。
“请太子殿下进来吧。”
“是。”
周保转身出去,很快太子朱标便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两名侍卫抬着个人,此人正是驸马牛城。
“太子殿下。”
“四妹夫,没人的时候叫孤大舅哥就是!”朱标笑着道。
“大舅哥。”欧阳伦点点头,开口道:“你这是?”
“四妹夫,孤这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把三妹夫送来你这儿,父皇的原话是三妹夫是驸马,自然也是皇亲国戚,那就归宗人府管,接下来三妹的丧事以及三妹夫接下来的安排也由四妹夫你负责。”
说完,朱标拍了拍欧阳伦肩膀,“四妹夫,父皇这是越来越信任你了啊!”
欧阳伦嘴角抽抽,小声嘀咕道:“这样的信任,我可以不要么?”
妈的!
这朱元璋是“白嫖”我上瘾了吧,啥事啥人都往我这丢。
“四妹夫你说什么?”朱标并没有听清楚欧阳伦的话,好奇问道。
“没事,我可真是谢陛下信任呢!”欧阳伦无奈道。
“这就对了,父皇这个人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表面上对你各种嫌弃,其实心里还是很稀罕你的。”朱标笑着道:“虽然昨天事急从权,但是父皇把龙椅让给你做,玉玺让你砸,就连龙塌也让你睡,却没有怪罪你,这样的情况孤也是第一见!”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可把孤担心坏了。”
欧阳伦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不知道昨天夜里朱元璋多少次把剑对准他的胸膛了。
好几次朱元璋都要刺下来,欧阳伦都打算躲开,到最后关头朱元璋收手,把欧阳伦自己也是吓得不轻。
不过看着朱元璋气愤、纠结、来回拔剑的样子,欧阳伦也是狠狠出了口气!
上次在太极殿,朱元璋可没少吓他,这次算是找回一些场子。
“大舅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得赶紧把床垫给陛下送去,要不然他又得找我麻烦了。”
“周保周保!你狗日的死那里去了!赶紧把我宝库里面那张备用乳胶床垫给皇帝送去!送晚了,小心你的狗腿!”
欧阳伦一边说着,一遍朝着屋外走去。
朱标连忙问道:“四妹夫三妹夫怎么安排啊!”
“既然皇帝让他留下,那就留下来呗,我又不会撵他走,晋王边上还有座院子,就让他去那里先住着吧!”屋外传来欧阳伦的声音。
听到欧阳伦这话,朱标脸上露出笑容,“三妹夫,四妹夫愿意收下你,你安心住下,好好养伤。”
“多谢太子殿下,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牛城趴在板凳上,心有余悸道。
“你要谢的可不是孤,而是四妹夫,这次要不是他周旋,孤也绝对没办法将你从父皇手中救下来,你可千万别因为四妹夫对你用重刑,而心生怨恨,若不是他先把你打个半死,让父皇明白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也活不到现在。”
“这个孤也是刚刚在的路上想通的。”
“原来是这样!”牛城趴在板凳上,神色恍然。
被欧阳伦打成这样子,要说心里没点怨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听完朱标的解释后,他对欧阳伦的小怨念那是彻底烟消云散,欧阳伦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是瞬间无比高大起来。
“四妹夫真乃神人啊!”
再次回忆一番,欧阳伦简直是力挽狂澜,不仅查清楚了事情真相,还从皇帝手中将他救了下来,而且还冒了很大的风险。
“我牛城真不是人,心里居然还怪四妹夫,要不是太子殿下您跟我说,我”
牛城一脸惭愧。
“三妹夫,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妹夫是个敞亮人,你真心待他,他也不会亏待你。”
“有四妹夫护着你,你的安全很有保证,孤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离开了,等有时间,孤再过来看你和四妹夫。”
“太子殿下慢走!”
下午。
欧阳伦从床上醒来。
“额啊——!”
伸个懒腰,欧阳伦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爷,您醒了啊!”
周保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了?”
“回老爷的话,太阳快要落山了,您这会儿出去正好能够看到夕阳!”
周保恭敬道。
“嗯,还得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啊!”说完,欧阳伦立马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给皇帝的床垫你送过去了么?”
“请老爷放心,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办好了的,小的亲自送到太和殿的,一开始皇帝陛下对咱们的乳胶床垫一百个嫌弃,不过在皇帝陛下躺过一次后,立马就爱上了咱们的床垫,小的退出来的时候,皇帝陛下已经躺在上面睡着了。”
“太和殿的王公公跟小的说,他好久没看到皇帝陛下睡得这么快、这么香过了。”
“那可是乳胶床垫里面还加了医学院特制的安神香料,专门争对的就是皇帝那种睡眠不足的人。”欧阳伦满意点点头,“对了,皇帝没有其他安排吧?”
“没有,本来是有什么要安排的,结果躺上去还没开口呢,就睡过去了,小的见状就跑了回来。”周保笑着道。
欧阳伦点点头,“不错不错,够机灵。”
周保继续道:“老爷,牛城驸马已经住进了晋王殿下旁边的小院子,他让小的带话给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见您一面。”
“屁股都被打烂了,还是先让他养伤吧,你多盯着点,别让他伤口感染了,等他伤好了,我就得赶紧将其送走,要不然我这宗人府真就要成为皇亲国戚的大酒店了!”
欧阳伦嘀咕道。
“是,老爷!”
周保点点头,“老爷您还别说,现在那些个皇子皇孙一点不反抗在宗人府学习,说是要让他们离开宗人府那是打死不愿意,晋王殿下每日在院子苦读,咱们宗人府的人气是越来越高了,我可是听说不少皇亲国戚都想要来宗人府住下呢!”
“别别,可千万别来,人一多烦得要死。”欧阳伦摇摇头,“周保,你和朱文海可得把好关,到时候要是宗人府人满为患,我第一个处理你们俩!”
“请老爷放心,小的心里有数!”周保点头应下。
“让厨房给老爷我弄点吃的,有些饿了”
“是。”
(ps:今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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