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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娜是赤塔部落首领的女儿。年方十八,长相甜美、清纯可人,是草原上有名的漂亮女人。
不仅如此,她还聪明能干、长袖善舞,辅助其父亲打理整个赤塔部落,让赤塔部落在清水湾站住脚,一边放牧、一边耕种、一边经商就是她提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原本连饭都吃不饱的小部落,逐渐变得富有起来。
在这女人都是男人附属品、财产的草原,阿苏娜还是最富庶的女人,自然是引得诸多部落的优秀男人都曾向阿苏娜求婚,但都被拒绝了。
虽说北元和大明互为敌对,但是在边疆上还是有些贸易往来,大明的商人进入草原做生意都要来清水湾,草原上牧民需要一些东西也会来清水湾购买,甚至其他异国商人也会选择在这里落脚。
此刻阿苏娜正陪着其父亲,也就是赤塔部落首领什哈,父女二人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着。
“父亲,咱们部落上半年的收益已经超过去年一整年,今年又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阿苏娜笑着道。
“女儿啊!你可真是上苍赐给我们赤塔部落的救星,前年我们赤塔部落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如今两年过去,咱们不仅能吃饱饭,而且还能有多余的钱去买牛羊、去买种子,去购置冬衣,这样的生活,就算是那些大部落也不见得比我们过的好!”
阿苏娜摇摇头,“父亲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把别人讲的运用起来,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什哈感叹道:“女儿,两年前你去了一趟大明,回来就提出了这个想法,可我每次问伱这人是谁,你却从来不说。”
“父亲,不是女儿不说,而是女儿也不知道他是谁。”阿苏娜无奈道。
当初她因为对大明好奇,便乔装打扮混进大明的一座城镇内,在那座城镇中看到的画面,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干净平整的街道,九层高楼,那里的人们住着宽敞的房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甚至她一度认为那就是天堂!
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漂亮精美的首饰那里生活安定祥和。
之后她去了一家客栈,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听着客栈内说书人说书。
当说书人讲到草原资源匮乏、牧民生活艰苦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傍边桌有人轻声嘀咕道“草原资源可不匮乏,之所以穷只是因为他们不会经营而已。”
“若是让我去当北元皇帝,首先就是跟大明言和,即便是称臣纳贡也可以,接着就开始闷声发展,铁矿、铜矿、煤炭那么多,还怕发展不起来?当然了,草原部落的管理方式也比较落后,即便北元曾经入主中原,但是管理模式其实还是部落联合那一套,被朱元璋赶回草原上之后,更是又彻底退化回去,最后部落联盟和大明王朝打,各怀异心,怎么可能打得过。”
“想要振兴草原,不能着急,还得从部落下手,让部落固定下来,小部落化成村镇,大部落化成城镇,部落之所以要不断迁徙,主要就是因为牛羊马需要草场,同一片草场不能一直让牛羊马啃食,不然来年就没有草给牛羊马吃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那就是集中饲养,准备青储以及草料,牛羊马固定下来了,那么部落就固定下来。”
“光靠牛羊马根本不可能让部落发展起来,所以还得多条腿走路,部落固定下来之后,那么就不光是可以集中饲养牛羊马,还可以开垦一些土地出来,种一些草本植物,第一是饲草类植物:草原的主要作用是为草食动物提供食物和栖息场所,所以在草原上种植饲草类植物可以提高草原草原的草量和草质,适合种植的饲草类植物有牧草、苜蓿以及一些更好得牧草,甚至在每年10月至翌年4月的枯草期,进行人工种草,可以弥补天然草场枯草期产量低下的不足,像紫苜蓿、披碱草、老芒麦、羊草、无芒雀麦、红豆草等都可以。”
“第二类是经济作物类植物:除了饲草类植物外,草原还适合种植经济作物类植物,适合在草原上种植的经济作物有小麦、高粱、油菜、玉米等,这些作物的生长期短,不会破坏草地的自然生态环境。”
“第三类是药用植物:草原上生长的药用植物很多,如青黛、金银花、蒲公英等,这些植物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完全可以大规模集中种植。”
“如此一来牛羊马有了、耕地也有了,一个地方就能不断的发展起来,部落固定下来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城镇化、商业化,固定的位置能够给牧民提供交易的平台,发展贸易,这样一来就有了税收,如此一个集放牧、耕种、贸易为一体的新型部落形成,如果是由上而下推行,北元还可以逐步掌控这些部落,到时候再统一修建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水泥路、高速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联系自然就越发紧密!”
“如此埋头经营二十载,便能彻底整合草原部落,顷刻间便可招集百万铁骑南下杀回中原,之后由打通西伯利亚乃至欧洲、灭掉大明之后西进,攻占中亚、中东、渡过苏伊士运河拿下非洲,疆域横跨亚欧非三州,重塑元朝荣耀!!”
虽然听到这些话很是天马行空,甚至是天方夜谭,而且里面还有很多都听不懂,也理解不了。
但是她听懂一个道理,那就是部落想要发展得更好,就不能只是游牧,不断在迁徙迁徙中轮回,得固定下来,不光放牧,还要耕地、经商!
阿苏娜默默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等她彻底记住这些,想要去看看能说出这种惊天言论的到底是何人,却发现那人已经离开。
带着遗憾阿苏娜回到部落,正好遇到部落竞争不过其他部落,失去优质草场,被挤压到距离大明边境仅仅只有十余公里的清水湾,整个部落遇到了生存危机。
在所有人都想不到更好办法的时候,阿苏娜将她听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赤塔部落只是个不到千人的小部落,部落首领哈什有着绝对的权威,他听到女儿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很是吃惊,但最终还是选择按照阿苏娜说的办法尝试。
就这样赤塔部落在清水湾定居下来,他们将仅剩的牛羊马集中养起来,让固定的人统一管理,这样能够节约不少人手,多出来的人手也没有闲着,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多为妇女,由阿苏娜带着开垦出更多的土地,草原其实也种庄家,不过种的是青稞,所以种地的本事赤塔族人是会的,一部分多为部落里的亲壮,他们将简易帐篷裁掉,修建一些固定的房屋。
清水湾谈不上多好,但是却是有一条清水河,又处在大明、草原的要道上,时常有人落,赤塔部落热情好客,不少人都愿意在此落脚,一开始只是休息一晚,赤塔部落也不收钱,随着时间一久、来清水湾落脚休息的人越来越多,阿苏娜便建议父亲哈什收取一定的费用,要不然赤塔部落迟早要被吃垮,由于价格合理,来落脚休息的人反而变得更多。
并且不光是落脚休息,开始有人在清水湾这里交易,慢慢就发展成了小型集市,赤塔部落光靠提供住宿、吃食以及摊位等等,就赚了不少钱,日子也是越过越好。
什哈感叹道:“大明真是很多能人啊!茶余饭后随便说的几句话,居然就改变了咱们赤塔部落的命运!”
“若是有机会遇到这位恩公,我们一定得好好报答他!”
说完这话,什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乖女儿,你之所以拒绝了那么多部落男人的提亲,该不会为了等他吧!”
闻言,阿苏娜脸一红,脑袋微微低下,轻声道:“父亲,女儿的确有这个想法。”
“这”什哈叹息道:“女儿呐,这大明疆域那么大,臣民千万,你和恩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那怕现在恩公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你也认不出来吧!”
“你今年就已经十八岁,其他草原女子像你这么大都已经嫁人,你若是再拖着,为父担心别人说闲话。”什哈担忧道。
“父亲,女儿不在乎什么闲话,若是寻不到对的人,我这辈子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正好可以帮你打理部落。”阿苏娜嘀咕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他的背影,我一定能够认出他来!”
“按照你的描述,恩公那个时候怕就已经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按照大明的习俗,二十多成年男子早已娶妻成家,这都又过去两年,估计孩子都能够满地跑了,就算你能认出恩公,又能如何?”什哈摇头道。
“明朝人不是都可以娶妾,我当正妻,我愿意当他的妾室。”
“女儿啊!妾室那就是高级奴婢,要是他正妻毒辣,以你的性格能够忍受得了诸般折磨?”什哈摇摇头,“不行,恩公虽然对我赤塔部落有再造之恩,可我什哈绝不能让我女儿做小!大不了我把赤塔部落这两年赚的钱全给他!也算能报答他的恩情了!”
“父亲咱们也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所取的妻子也绝不一般!”阿苏娜挽住父亲什哈的胳膊,“父亲也别为我的事情太过担忧,毕竟正如您所说,想要找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异国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或许女儿这辈子都找不到他,这样女儿就可以一直陪在父亲身边。”
“你这样说好像也对。”什哈笑着道。
“对了,父亲,我听人说有名大明来的贵妇人曾来过我们部落,还说要和我们合作?”阿苏娜问道。
“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什哈面容变得严肃来,“大概是六天前,两名来自大明的贵妇人找到我,说看上我们这个清水湾了,想要和我们合作开发,要搞一个大型的贸易集市,能赚很多钱,前期咱们不用出一分钱,只要我们配合就给我们三成的股份,今后赚到钱了利润也会分我们三成!”
“为首的那名贵妇人模样和女儿你一般俊美,关键是她身上自带着贵气,就连大部落首领的正妻也比不上她,有点像”
“皇室公主?”阿苏娜猜道。
“对对,就是像皇室公主!”什哈连连点点头,“她告诉我,她是大明北直隶布政使的妻子。”
“父亲,你确定她是大明北直隶布政使的妻子?!!”闻言,阿苏娜一脸震惊道。
什哈点点头,“对呀,她给了我一份名帖,我找人看过了,就是大明北直隶布阵使,这布政使是什么官?很大的官么?我都没听说过呀。”
阿苏娜苦笑道:“父亲,这布政使相当于大元的一路的总管大人,北直隶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行省,比过去大元的一个路还要大,这北直隶布政使我听说还兼任了都指挥使,相当于军政大权一手抓,和大元最高级别的达鲁花赤一样!”
嘶——
最高级别的达鲁花赤!!
什哈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身为部落首领,但是他最高也就见过千户达鲁花赤,最高级别达鲁花赤那可是比万户达鲁花赤还要大阿!
“父亲,你答应了么?”阿苏娜连忙问道。
什哈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布政使是个大明的小官,还让个女人来跟我谈生意,所以让她去把男人叫来,这事得男人之间谈。”
“女儿,按理说这么大个官应该不会来咱们清水湾吧。”
阿苏娜眉头紧皱,“父亲,我担心的不是他不会不来,而是担心会不会因此得罪了他,据我所知.这北直隶布政使上任并没有多久,就主导了长城修缮,还调动了十多万大明北伐军,再加上北直隶数万卫所军队,他手里掌握了最少二十万大军,想要灭掉我们赤塔部落,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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