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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涂大人也觉得这下手有罪,有罪就该罚,若是不法怎么能明正典刑,维护皇家尊严呢。”欧阳伦笑着道。
听到这话,涂节嘴角抽抽,眼神都快能杀人了,沉声问道:“不知驸马想要如何惩罚?”
欧阳伦摇摇头,“涂大人这话可就错了,你可是御史中丞,对于大明律令、礼法那是最熟悉的,该如何惩罚,这个用不着问我吧?”
涂节嘴角再次抽抽。
“老爷”阿福一脸恳求的看向涂节。
“涂阿福藐视驸马,当仗着二十!”
“驸马可满意?”
涂节一字一句从嘴里说出。
欧阳伦再次摇头,“涂节大人,你这次又错了,我只是永安府知府,而这涂阿福是你下人,也就是伱的家事,该如何处理你自己说了算即可!”
“用不着问我,当然了若是涂大人不想亲自行刑,我倒是可以安排两名衙役帮你动手。”
涂阿福连忙跪着求涂节,“老爷,你千万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啊!二十棍.他们肯定会帮我打死的啊!”
涂节也舍不得这个手下,从小就跟着他,是心腹中的心腹。
“既然驸马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那就不麻烦驸马了,我亲自行刑!”涂节沉声道。
欧阳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要知道若让他手下的衙役出手,这涂阿福绝对下不来刑台,毕竟打板子里面可是有很深的学问在里面。
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既然涂大人要亲自行刑,那肯定需要工具!”
“来人啊!把行刑要用到的工具都给涂大人准备好!”
随着欧阳伦一声令下,立马就有衙役将行刑的用木台子办理进来。
“涂大人,请吧!”
“哦!忘了提醒涂大人了,可千万不要想着放水,府衙这么多人都看着的,我这个人到没啥,但是我家夫人,也就是安庆公主殿下,她却是个眼中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写信告诉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皇帝陛下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事最后肯定也说不清楚了。”
“涂大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涂节接过杀威棒,沉声道:“多谢驸马提醒!我涂节最是不会偷奸耍滑的!”
很快,府衙内就响起了涂阿福凄惨的叫声。
整整二十棍,涂节没有丝毫手下留情,打到一半,涂阿福便被打晕过去,最后被抬走。
“涂大人请坐。”
事后,欧阳伦将涂节安排到了一间会客大厅。
涂节一屁股坐下,沉声道:“欧阳驸马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对于涂节的发难,欧阳伦丝毫没有变,微笑着道:“涂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你自己清楚!”涂节见欧阳伦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本想反击一下,结果却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欧阳伦一点威胁都没有,不免更加郁闷了。
“涂大人,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你这次来永安府是为何事而来?”
欧阳伦时刻盯着涂节,现在最重要就是搞清楚涂节来找他的目的,只要弄清楚这个,他才好看方抓药,赶紧把涂节这个定时炸弹给弄走。
胡惟庸一党,顶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蹦跶,这个时候和胡惟庸一党的人接触过多,以朱元璋猜忌、多疑的性格,少不了要被朱元璋怀疑自己和胡惟庸是一党的。
朱元璋是谁?那可是杀人从不手软的家伙,除非是亲儿子,否者他这个驸马身份也丝毫救不了性命!
等胡惟庸倒台,便是朱元璋高高举起屠刀的时候,届时不知道有多少官员的脑袋要搬家!
涂节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上一口,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同时在脑海里面整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道:“欧阳驸马,我来永安府其实是代表胡相而来的,胡相得知你在开平县以及整个永安府的事情,所以起了惜才之情。”
“你若是愿意跟随胡相,日后在大明官场必定是平步青云!再无一点阻碍!”
似乎为了更有说服性,涂节继续说道:“吉安侯陆仲亨的儿子陆贤,太师韩国公李善长长子李祺,这两位驸马可都被相爷提拔重用。”
闻言,欧阳伦内心冷笑,陆仲亨、李善长都是胡惟庸的铁杆政治盟友,他们的儿子自然与胡惟庸走得近。
被自己连番刁难,这涂节还能压着脾气招揽自己,看样子胡惟庸也是着急了啊!
不过咱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像49年加入国军这种事情,自己是绝对不干的。
这个时候加入到胡惟庸阵营,后面无疑是上死亡名单,即便是驸马,朱元璋估计也不会放过自己。
“涂大人看来是糊涂了,胡相贵为大明丞相,自然是百官之首,我们这种小小知府,也是要听从丞相的指令。”
“至于其他话,我可听不懂。”
听到欧阳伦的回答,涂节脸色一变,脸色沉沉的看着欧阳伦。
装傻充愣是吧!
既然好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用手段了。
“欧阳伦,别以为胡相和我不知道你在永安府做的事情,你背着朝廷贪了多少银子,做了多少错事!”
涂节呵斥道。
“私自开设股票交易所,收敛钱财,贿赂北直隶、山东两省官员,这些我们全部知道!”
啪!
涂节越说气势越盛,最后更是拍桌而起,身上气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压向欧阳伦,似乎是想要将后者压倒!
“胡相爱惜人才,这才让我来劝你,加入我们,大家便是自己人,有些事情自然不用较真,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你若是不知好歹,我们只需要将这些事情写成奏章往陛下龙案上一送,你觉得你的下场将会如何?”
“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还是剥皮塞草?”
说完,涂节还霸气的甩了甩衣袖。
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人能够挡住自己一番攻击,只要欧阳伦不傻,就会选择老老实实合作、臣服。
但下一秒,欧阳伦哈哈大笑道:“还请涂大人赶紧把这些事情统统告诉陛下!”
“最后咱们看看,陛下是站在你们那边还是我这边!”
“我欧阳伦这人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好好说话,咱们合作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但你们硬要摁着我的脑袋,那不好意思,我一定和你们硬钢到底!”
看着欧阳伦丝毫不慌,反而底气十足的样子,这让涂节有些震惊。
他涂节也是看到过很多贪官再被人揭穿后,立马服软认输或者是歇斯揭底胡乱攀咬,但是想欧阳伦这样面不改色、底气十足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贪得这么理直气壮,这欧阳伦到底是怎么敢的啊!
等等。
这欧阳伦如此的肆无忌惮,或许皇帝陛下已经知道这些,并且还默许了。
嘶——
想到这种可能,涂节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可能性很大,皇帝陛下来永安府最少两次微服私访,他都能够查出来,那么拥有锦衣卫的皇帝陛下还会查不清楚么?并且皇帝陛下还将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留在永安府。
而且毛骧和欧阳伦的关系看上去就很不一般。
此刻涂节越发相信,欧阳伦背后有皇帝陛下撑腰!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官员走了进来。
“下官永安府同知吴德见过御史中丞涂大人!”
“下官永安府经历赵天明见过御史中丞涂大人!”
“下官永安府抚宁县县令见过御史中丞涂大人!”
一下子几乎永安府所有的官员都到了。
涂节脸色阴沉下来,看向欧阳伦,他明白现在这么多永安府官员在,他还真不好随意发火。
比人多么?不过都是一些小官,对本御史来说没有丝毫威胁。
“哈哈!涂兄!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跑来永安府,居然不来找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听到这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朝着大厅门外望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直隶按察使李福元。
“李兄!”
李福元的资历可不比涂节差多少,更是封疆大吏,涂节别人面子可以不给,但是李福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涂节,老夫你还认得!”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一名身穿绯红官服的老头走了进来。
“吴敬之!”
涂节惊呼。
当初将吴敬之从京城贬黜到地方,他涂节可是出了力的。
“既然你认识老夫,就应该知道老夫可不欢迎你来北直隶,若是早知道你来了,老夫定要让你连北直隶都进不来!”吴敬之沉声道。
额.
如果刚刚进来的同知、经历、县令这些都是小官的话,这两位可都是穿着绯红官服的大官,而且还都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
没想到他不过是找欧阳伦的麻烦,却是有这么多人站出来。
这永安府这么团结的么?
“涂兄,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劝你还是离开吧!”
李福元劝道。
“涂节,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
“若是还想整你们御史那套,当心你走出永安府!”
吴敬之直接开口威胁。
“好啊!好啊!”
涂节指着大厅欧阳伦等认,“我可是御史中丞!有监察百官之责,你们今日所言所行,我必定禀报陛下!”
“永安府上下真是好大的胆子,结党营私,为的就是好贪污千万银两吧!”
“待我禀报陛下,你们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逃不掉!”
此话一出。
整个大厅的氛围陡然一变。
显然对涂节所说的话,让他们很气愤。
结党营私?!
贪污受贿?!
这是在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啊!
最忍不住的便是吴敬之,当初他被贬到北直隶来,其中就有涂节在推波助澜,今日还如此诬陷自己,自然是要新仇旧恨一起了解。
“涂节,你个混账东西,狗屁御史!”
“老夫今日便要撕破你的臭嘴,好让你再也不能诬陷他人!”
话音落下,吴敬之踏步向前,双手直扑涂节的面门。
涂节见状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不过整个大厅都被永安府的官员围住了,涂节退了几步就撞在了其他官员身上。
“御史中丞大人,你没事吧?”
“给我让开!”眼看着吴敬之马上扑上来,涂节连忙让官员们让开,但是永安府的官员却是纹丝不动,无论涂节如何用力都出不去。
“涂节!”
吴敬之大吼一声,便将涂节扑倒在地,两人厮打起来。
欧阳伦见状,大声道:“你们还看着干嘛赶紧将两位大人拉开啊!”
随即周围的官员一拥而上!
砰砰!
咚咚!
“御史中丞大人,可别打架了!”
“御史中丞大人,息怒息怒,别动手!”
“脚也别动!”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把涂节和吴敬之拉开。
吴敬之除了官服有些凌乱外,并没有大事。
不过涂节却是别打成了猪头,浑身上下好几十个脚印子。
涂节站在中间位置,怒吼道:“刚刚谁踢的我,还有戳我后堂,谁!有本事站出来!”
当然没有人会承认的。
欧阳伦站出来缓缓道:“涂大人,大家都是大明官员,所以我给你留点面子。”
“你来巡查永安府,我很高兴,不过你先纵容手下对皇室不敬,接着又指着我永安府官员沆瀣一气、结党营私!”
“依我看,真正结党营私、沆瀣一气的是你们!”
“我还是那句话,你发现了永安府不法之事,又有证据,你大可禀报陛下,让陛下定夺!”
“可若是空口无凭,我便只当你是在诬陷,泥人也有脾气,这点好让你知道。”
“当然了,若是胡相和涂大人你们想要我们永安府孝敬一些银子给你们,你们说个数,我们努力凑凑!”
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涂节身上。
涂节此刻也是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这里是欧阳伦的底盘,真把这帮人惹急了,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回京。
不过让他向欧阳伦这些认输自然也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此事到了陛下哪里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另外,你们把御史大夫当暗探关起来,现在总要将他放出来了吧!”
嗯!
御史大夫?
还被抓起来了?
所有人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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