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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烟想起来那天自己让盛云峰帮忙查的事情。傅晨曦的话确实给了她不小提醒,云桉的死算是医疗事故,医院那边是需要负责任的。
但她之前太过沉浸在云桉的死亡悲痛之中,所以很多事情都被她抛诸脑后,只记得伤心痛苦了。
现下终于挨过了最伤心的那阶段,要做的就是查出云桉的真正死因,让那些作恶的人绳之以法。
盛云烟看着屏幕上医院那边的人发来的消息。
重重抿着唇,在键盘上敲下‘谢谢’两个字。
她拿起手边的叉子又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暂时中和了嘴里和心里的苦涩。
……
晚上傅津南来接她的时候,公司同事基本都快走光了。
盛云烟背着包慢腾腾从楼上下来,看见站在车门旁微微垂首盯着脚尖,不知在看些什么的男人,脚下微顿。
晚风刺骨地刮过脸颊,从衣领钻进身体里,四肢仿佛都是凉飕飕的。
没一会儿,男人好似有感应般抬起头朝她看来。
远远的四目相对。
傅津南没有片刻犹豫,迈腿上前,牵起她的手。
盛云烟的手凉冰冰的,被他温暖宽厚的大掌包裹住的刹那,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手怎么这么冰。”
傅津南关切地拉着自己的手,搓了搓,还对着她的手一阵呵气。
盛云烟微微歪头盯着他此刻的模样看得十分认真。
傅津南抬头时,正好对上她无比认真的模样,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看什么,这么认真。”
盛云烟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看你呀,你今天好像格外好看。”
路灯从两人头顶洒落,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两个人,男的俊女的靓,这样惹眼的组合站在一块,难免吸引人的注意力。
人都是向往那些美好养眼事物的,那些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多瞧上一两眼。
傅津南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镇定,但那双耳垂却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盛云烟视线挪到他的耳垂上,目光带着揶揄,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好意思了啊?”
傅津南轻咳一声,改成单手牵住她的手,将人往路边带去。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今天晚上吃什么。”
“家里钱阿姨做好了晚饭。”
“忽然很想去外面吃饭,你说钱阿姨知道了会不会想打我。”
“不会,你想吃什么。”
“随便,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去罢了。”
盛云烟这些天以来的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搂着他的胳膊,靠近他。
这让傅津南都觉得诧异。
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却怎么也放不下来,神情肉眼可见的好。
“这个时间,那我们去盛宴?”
“也行。”
男人打开车门,扶着她的后腰,小心看护她上车。
……
接下来一段时间,盛云烟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之中。
将自己的心思放到工作上以此来麻痹自己不再去想云桉的事情。
戴浅知道云桉去世的消息已经是大半个月后,她来公司给盛云烟送午餐的时候。
两人照旧在咖啡厅里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打开饭盒,喷香四溢的饭菜香立刻钻进鼻子里。
盛云烟想这个味道已经想了好久了。
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糖醋肉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的味蕾一下子就打开来。
戴浅面前放着一盘白灼虾,戴着手套,葱白的手指快速帮她剥着虾壳,再放进准备好的蘸料里。
“怎么过个年你瞧着好像还瘦了。”
“嗯?有么?大概是没吃好吧。”
盛云烟将自己嘴里塞得满满的,两腮鼓鼓囊囊的,像极了一个小仓鼠。
要不是自己手上脏了,戴浅真的很想脱掉自己手套给她一个爱的抚摸。
“你说你现在的身子,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得多吃啊,这马上五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显,虽然小桉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你看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戴浅好像老妈子似的唠叨让她失笑出声。
“知道啦,你好像我妈哦。”
戴浅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在关心你知道吗?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巴巴地给你送什么午饭啊。”
盛云烟笑着弯起眉眼,“是是是,我们啊浅最好了。”
戴浅暗搓搓地瞪了她一眼,但从始至终手下的动作都没停。
“对了,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这次回北城见了当时负责那起案件的警察负责人,问了他一些关于那起案件的事情。”
盛云烟低垂着脑袋,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神采奕奕的。
戴浅默默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他一开始还不肯说实话来着,后面我找人给他灌醉又偷偷塞了一笔钱,这才肯告诉我当初海上搜救队救到人了,但因为上面的人施压将这个事实隐瞒,并要求捏造了一个尸沉大海的假消息给我们,碍于上级领导的威压,他们下面这些人也不敢乱说。”
“当初咱们太着急了,所以匆匆行了那些人的话也没仔细调查就定案了。”
“这次我找到这个警官,首先是因为花了钱,其次是因为时间过了这么久对方觉得上面的人应该也忘记了,所以才敢和我说实话。”
盛云烟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但跟她熟悉的戴浅还是从她眼底看出了不对劲。
“你还好吧。”
她笑了笑,低头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米饭,跟着摇摇头。
“没事儿。你继续说。”
“然后就没什么了,其实那个警官知道的也并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靳南被带走的时候是活的。”
饭桌上的气氛安静了许久。
戴浅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刻也没有转移,深怕她会崩溃。
但好在盛云烟神色还算自如的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声,“嗯。”
戴浅还惊讶呢,她就一个嗯,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下一秒就听见她的声音继续缓缓传来,“云桉的手术也被人动了手脚,医院那边的手术影像我拿不到,除非发起起诉但这场手术是傅津南安排的,如果我去发起诉讼那就是当面和他撕破脸,可那个本该装着移植器官的运转箱里面是空的,分明有人成心想让云桉死所以设计了这一切。可这些人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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