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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父皇请安。”看见皇帝,姜锦彦还未起身,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掉转了方向,朝门边行了礼。
只是或许这动作牵扯了伤处,令他剧烈呛咳起来,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为苍白了。
薛想容转眸,就见气宇轩昂的皇帝进了门,“皇上。”
身着朝服的皇后恭敬行了礼,但立马便被扶起。
姜怀靖拉着薛想容在一旁落座,朝身旁李公公示意,让他扶起姜锦彦,“先起来,你母后的贴身宫女来禀报,言明了你遇刺一事,皇儿如今可还好?”
姜锦予在一旁细听着,抱着姜早也给姜怀靖行礼。
姜早眼瞧着亲亲娘亲就在眼前,眼巴巴地伸手向她,渴望脱离大哥的怀抱。
【呜呜呜,亲亲娘亲快救救宝宝,宝宝要溺在大哥的亲亲里了!】
那肉嘟嘟的小爪子朝薛想容伸出,可在姜锦彦眼中,却是姜早要去扑姜怀靖!
【不然爹爹救宝宝也行!宝宝不挑!】
姜锦彦听着那软糯的嗓音,心中更为慌乱,连回姜怀靖的话都显得心不在焉,“儿臣无碍,多谢父皇牵挂。”
但眼瞧着姜早的小爪子就要触及姜怀靖,他额角冷汗直冒,终是心一横,顾不得许多,猛地伸手去夺姜早,“父皇当心!”
他这反应,活似姜早是什么祸害,会危及姜怀靖这个天子一样!
薛想容三人惧是一愣。
姜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从一个怀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眼前的景象从姜锦予放大的俊脸换成了姜锦彦的,让她还回不过神来,呆愣着望向眼前姜锦彦刀削般的下颚。
【哇哦……二哥是有点英俊在身上的。】
【话说二哥这身手,真不愧是日后能上阵杀敌之人,若是没被奸臣所害,定会为姜朝争一个一统天下!无碍,宝宝来也,定能让二哥……】
姜早眨巴眨巴大眼睛,丝毫不知眼前的二哥早已对她这嘀嘀咕咕的心声害怕的双手抖如寒蝉。
姜锦彦此时早已站起,双手是掐着粉嫩团子的两边咯吱窝,眼下不停发抖,就要把姜早给丢下去。
姜锦予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心!”
姜锦予一个飞扑,成功接住了姜早,“二弟,怎的受了伤,连妹妹都抱不稳了?”
这回他的语气重了几分,带了些责备。
这可是险些摔了姜早。
姜早还小尚且不能行走,这一摔,还不知要将养多久!
【就是就是,二哥何时这么弱了?还是说二哥不喜欢宝宝,呜呜呜,那宝宝还是走好了,宝宝也不喜欢二哥!】
姜锦予抱着姜早就开始哄,也顾不上亲了。
回到薛想容身旁把姜早送了过去。
姜锦彦也是脸色难看,他这不是被惊到了么。
若是寻常,怎会抱不住一个三岁小儿?
薛想容自是也听到了姜早那呜呜咽咽的哭诉。
她抱着姜早,脸色略微严肃了些,“皇儿,莫说羽儿身份与你是一般贵重的,且单论她是你妹妹,也不该如此粗心。”
顿了顿,见姜锦彦低着头,她又不忍心,“若你着实想抱羽儿,日后伤好了,带她多到御花园逛逛便是。”
“是啊,二弟,伤还未曾好,便无需急着去抱小羽儿。”姜锦予在一旁帮腔道:“且你不知,父皇揪出那王钦,大哥带兵援助你,还有那祭祀大典一事,都是多亏了咱们的小福星,给我们带来的好运。”
他意有所指,却也没有说明白。
“就连那季蕴生都直言,羽儿乃我朝福星所归!”
一听此话,姜锦彦心中的恐惧都被震惊所替代。
震惊过后,姜锦彦看着姜早的眼神满是感激。
“如此说来,羽儿是咱们的小福星,没跑了。”
只是……他心中仍有芥蒂,不敢去抱姜早。
但抱不起一个孩子,这实在是让他脸面上过不去。
还得为自己辩解一番,“先前是儿臣未曾抱过羽儿,不知稚子竟会乱蹬,这才失了手,羽儿莫怪,母后,父皇,也勿怪儿臣。”
【哼哼,宝宝厉害吧,其实也不能把这些算在宝宝头上,也是爹爹与大哥聪明机智,能看出哪方是奸臣!】
【不过二哥这借口也太假了吧,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呀!分明是不喜欢宝宝嘛……】
薛想容唇角微勾,听着软糯的小人儿把过错都归咎在姜锦彦不喜欢自己这一点上,忍不住伸手逗弄着姜早的小脸蛋,想让她一笑。
而姜锦予在一旁,则是挑眉道:“那二弟可要再试试?小羽儿的脸可好亲了。”
话至此,姜早也顾不上哀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脸,甚至还在薛想容的怀中转了个圈,用小屁屁对着姜锦予。
显然是怕了。
【好大哥,好好大哥,宝宝怕了你了,千万别再来了。】
姜锦予黑了脸,可这一幕非但把薛想容逗笑了,还叫姜怀靖乐的开怀大笑。
眼前天伦之乐的气氛让的人忍不住落泪,更别提姜锦彦此番险些丢了性命。
他唇瓣微颤,似是想加入,但看着姜早,又有些不敢。
如今知晓了姜早乃福星,也信了她并不会害了人,心中却还是有有些害怕。
“皇儿可是有事要言明?”姜怀靖敏锐地注意到姜锦彦的反应,开口询问。
姜锦彦脸上一阵燥热,思索一阵,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骤然认真起来,“还真有一件,父皇可要单独与儿臣细说?”
姜怀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此处无外人,皇儿但说无妨。”
闻言,姜锦彦便讲了自己遇害时,曾注意到的一处细致纹路,“儿臣此前翻阅兵书,曾在一本古籍上瞧见过,南晋曾有一只禁卫军,据说战无不胜,古籍记载,那支队伍早已溃散,儿臣惜才,多瞧了两眼那禁卫军所用刺青。”
“今日忆起,才发觉有一人被儿臣挑开了蒙纱,脸上恰巧就有这刺青!若依父皇所查出,那贼人是王家所豢养,那王家便是存了谋逆之心,断不是发配宁古塔便能了结了此事!”
“且儿臣去剿匪时,发觉那山中劫匪,劫的尽数是些奇珍异宝,并非寻常百姓所流通的银钱!疑点重重,儿臣不敢妄下定论,还请父皇拿个主意才是!”
此话一出,姜怀靖的脸色便严肃了起来。
若真是如此,发配宁古塔,岂非是让王钦放虎归山?
可那日得知自己的下场,王钦的害怕并非像是扮出来的。
若非有意隐瞒,那便是……背后另有其人!
王钦不过是个幌子,一旦被发觉这伙贼人的身份,王家就是头一个遭殃的替罪羊!
姜怀靖冷着脸,把李公公叫了进来,“传朕旨意,责令王钦即刻回京重新发落!”
李公公心惊,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可单从天子神色便能发觉,此事非同小可!
他应了声,踉跄着退离了养心殿。
“如此说来,那高彬兴许也知此事!”
姜锦予在一旁也蹙着眉头,骤然醍醐灌顶般惊道:“他此前可认下了自己可与王钦私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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