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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院子里的稻谷趁着日光充裕的时候被晒干收了起来,一家人吃到了新米。今年年水还行,总共两季收到的粮食也还能够他们一家人吃,梅舒云便提出想用新米做一些年糕,存着冬天好吃。
就是季常儒几兄弟上山打猎的时候,也方便带着,生火一烤,撒上一点糖或者其他调料,就是滋味不错的烤年糕。
在这个没有网络、空调、薯片、冰淇淋的世界,大嫂做的美食和从大嫂那里借来的话本子,就是花眠最大的慰藉了!
“好呀好呀,我来帮大嫂一块儿做!”花眠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
话音未落,便听见‘砰’的一声。
众人:“?”
循着声音望去,正好与柴房门口被摔得灰头土脸的阿三对上了眼。
阿三怒了!
挣扎着,扑腾着翅膀,就想要重新制霸天空。
“看什么看?没看过鹰鹰起飞的吗?”阿三骂骂咧咧的拼命挥舞着翅膀,想要逃离这些人类的视线。
都看着它干什么?
鹰鹰它……不要面子的啊!
但可惜的是,它的翅膀上还缠绕着绷带,挥舞的时候十分不便,还没起飞个多少米就跌下来了。
“阿三等等。”花眠忍着笑,上去给阿三把翅膀上的绷带夹板取了下来,又检查了一下。
发现之前受伤的地方,已经重新开始长出细嫩的羽毛,倒是也并不会太影响飞行了。
拆开绷带之后,阿三再一次尝试着挥舞翅膀,这一次可比刚才笨拙的样子要潇洒帅气的多,一下子便腾空而起。
在鸟窝里探出头来,已经能说一点鹰语的小四,兴奋的大叫:“娘亲、棒棒!”
试飞了一圈的阿三觉得自己身体没有问题了,把鸟窝里的小四抓出来,放到花眠面前。
“来,叫干娘。”
身上羽毛稀疏,还有点秃顶的小四呆愣了片刻,然后果断喊,“干娘!”
花眠:“……”
和阿三威风凛凛的样子相比较起来,小四这只小鹰崽子就让人看的有点眼疼了。
“儿砸你只要记住,这是你干娘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阿三霸气的说道。
“喔。”小四急忙跟着点头,又开始喊她:“干娘,干娘。”
花眠:“……好了好了,别叫了。”
听着觉得一阵牙酸,上辈子单身狗一条,只养了宠物一堆。
没想到这辈子,人是嫁人了,给动物当妈的命运却没改变。
花眠摸了摸小四的脑袋,不知道会不会让它更秃一点。
“阿三你这么说,鸿硕鸿文可该哭了,每天给你挖了那么多蚯蚓回来喂小四呢。”花眠斜睨了阿三一眼,“你可不兴做那白眼鹰啊!”
“嗯……”阿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依然昂着头说道:“那以后我会多抓些猎物请他们吃的。”
其实,它也是很喜欢那对双胞胎的啦!
……
晒完稻谷后没多久,树上的叶子黄的更厉害,秋风吹着细细的秋雨,带着一阵阵寒凉吹来。
季常儒的日子就开始不太好过起来。
他腿疼!
花眠这会子才知道季常儒的腿是怎么回事。
寒气和湿气入体,深入骨髓。
哪怕季常儒的腿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平常走起路来,却还是会一瘸一拐的,减少伤腿用力。
现在秋雨绵绵,他的腿就更加疼了。
苏卿兰还要忙着种大白菜,见他这副样子便心疼的说道:“老三,我给你烧了火炭,你好好在火边上休息,今天不用跟我们下地了。”
“娘,我这没多大的事儿的,咱人多力量大,我跟你一块赶紧把地给挖了,也能早点把白菜种上。”季常儒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说着还想去墙角处拿锄头,但受伤的右腿刚一落地,季常儒就疼的咬紧了牙关,眉头紧蹙。
“啧!”苏卿兰一把将人拉住,“都说了不用你帮忙,有老二和老四就够了,你在家里给我歇着,就这么点事儿,省得买药钱还不够呢!”
“……”季常儒只能放开了手。
“三哥,你还是留下来帮我和大嫂打年糕吧,你力气大,打出来的年糕肯定也好吃。”花眠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的说道。
“好啊,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力气,还是别浪费了,我来打!”季常儒立刻笑容满面的去拿了一袋新米过来。
大米蒸上之后,趁热拿出来拿木锤狠狠敲打,就能够使它变成软糯可口,能煎能炸,保质期又长的年糕。
苏卿兰低头叹了口气,拿上锄头带着两个儿子出门种菜。
米饭很快被蒸好,梅舒云用家里剩余的材料做了几个饭团,趁着热乎吃的正香甜。
“三哥,我给你瞧瞧吧,说不定你的腿也能治呢。”花眠说道。
季常儒吃下一大口饭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弟妹,你没骗我吧?我这腿都五、六年了!这还能治得好?”
“这我也不能保证,但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呗。”不管医术多高明的大夫也不敢说自己啥病都能治得好。
花眠当然也不敢这么说。
“你看二哥不就成活马了嘛。”
季常儒又伸手拿了个上面放着几片薄薄的腊肉片的饭团,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为啥呀三叔?”
因为季常儒的拒绝,同样捧着饭团吃的季鸿硕两兄弟都震惊了。
当年逃命的时候,季言川被人砍伤了手臂,季淮修年纪小又深重剧毒,大嫂更是挺着个大肚子,唯一能够给苏卿兰帮忙的就只有他。
所以那时候靴子里全是冰冷的水,他也咬着牙一声不吭,到后来发现腿上肌肉总是不自觉的疼痛时,就已经来不及了,落下了病根。
季常儒一直很不愿意提起此事,每次说起来的时候,苏卿兰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要是她那时候多留心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不想让娘亲愧疚。
“对啊,为啥?”花眠也挑了下眉头。
“我……我可不想像二哥那样,把腿都给切开了,想想就吓人!”季常儒迅速的搓了两把胳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花眠:“……请停止你毫无意义的脑补!”
“我当时可是都看着的!”季常儒可不敢忘记花眠满脸冷漠的用锋利的刀子,‘噗呲’一下割开了季言川手臂的肌肤,那手上筋骨清晰可见。
有一说一,当时的场面给季常儒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硕大的阴影。
这片阴影求都求不出来的!
“三哥……”花眠抿了抿唇,要这么说她可就叛逆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剩下这么一把刷子了吗?”
“那你……”
“我可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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