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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时景……阮幼宁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本能的,她想逃,可是她的大脑却无比清晰的告诉她:别走。
而宋时景那张看的不真切的脸,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看的愈发的真切了。
他成熟了很多,眉目间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疲倦,整个人带着无法忽视的凌厉。
二人的距离愈发的近了,阮幼宁承认,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全身上上下下,都在叫嚣着,她想他,她想他!
世间的任何道理她都懂,但她最真实的感受却是,她想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一步之遥的距离,宋时景安静地停下了脚步。
就如同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如同几天前那个路灯的树下。
宋时景无比平静的注视着她,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摊开白皙修长的掌心,仿佛是呼之欲出的挽留。
阮幼宁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宁宁。”
宋时景的声音随着风吹了过来。
宋时景喊她小名时,最后一个字永远都是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别样的缱绻旖旎。
而这次依旧不例外。
他语气中好像二人并没有分别三个月,仅仅是昨天没有见面般。
顿时,阮幼宁整个胸腔就涌起巨大的酸涩和痛意。
如果宋时景质问她,凶她,她反而心里就好受点。
可偏偏……
可偏偏他依旧如初,连叫她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温和。
阮幼宁难受不已,硬生生的垂下眼,逼迫自己不要沉溺在宋时景的眸中。
而她一低头,她满眼就都是宋时景的掌心了。
他就这样固执的伸着,就如同过去那二十四年一样,很安静很耐心的等待她把手放进来,放进他的掌心。
“宁宁,对不起。”
宋时景的道歉让阮幼宁更加难受,他为什么道歉?
明明是她丢下了他两次!
每一次的丢下,当时只是想逃避,但是每一次的逃避却带来了更大的祸事。
她猛地抬头,不敢去看宋时景半分,竟转身就跑。
落荒而逃。
她落荒而逃的步伐是如此的慌不择路。
跑了很久,跑到胸腔所有的呼吸都快被夺走,阮幼宁才停下,她靠着墙,整个人却无力的慢慢滑下去。
她以为宋时景会追上来,但是没有。
身后的小街道上,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叮——”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地传来提示。
阮幼宁没有半分动弹,而手机很快又传来一声提示音。
她以为是杨琴发来的信息,还是摸出了手机。
自从老妇人走了之后,杨琴整个人郁郁寡欢,全然没有一丝活力了,办完丧事的第二天,她竟然吞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
虽然最后杨琴抢救成功了,但是她真的不想杨琴再出什么意外了。
而手机的屏幕一亮,却是一个她熟悉万分的号码。
阮幼宁刚刚冷却的心瞬间狂跳不止。
她僵硬着,而屏幕上的信息很简短。
一条是隔了一条马路的小区名字。
一条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等你。
-
人一旦有了牵挂时,就变得不会是自己了。
阮幼宁面色如常的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睡觉,接画稿单,但是整个人的心却一直是慌乱的,逃避的,而这其中又夹杂着一些不明所以的期待。
她只当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想杨琴早早就发觉了她的异常。
杨琴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开自己,自己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心境早就已经不同了。
她现在也无需再去卖馄饨了,老妇人留给她的那个牛皮纸文件,里面的房产,存折,拆迁合同,足够她活几辈子了。
“幼宁,说说吧,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跟我说说吧。”
杨琴的话让阮幼宁心里一慌,她盯着杨琴,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害怕。
杨琴笑了:“我不会寻死觅活了,我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到以后给你带孩子。”
她的语气有些低落:“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我错过的事情……”
阮幼宁的那些不安慢慢的消失,她不急不慢,事无巨细的把过去那二十四年的事情一一讲出来。
不知怎的,过去那些她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随着她的倾诉,反而清清楚楚了。
她的心清楚了。
她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跟宋时景的种种,全然把自己所有的心情托付而出。
杨琴很平静的问:“你想要什么?你的内心深处,最想要什么?”
“无关与世俗,无关与任何原因,完全忠于你的内心,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阮幼宁的大脑几乎是立刻就涌出了宋时景。
杨琴就如同老妇人那般,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脸上带着鼓励。
“妈……”
阮幼宁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去吧。不要给自己留任何可能会后悔的遗憾了。”
“人生那么短暂,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畅快的活着吧。”
杨琴说这番话时,脸上的神情就如同老妇人一般,带着释然,带着坦然。
-
阮幼宁几乎是跑也似的出了门,慌乱中连鞋子上的纽扣都没有扣好。
她想见宋时景。
她迫切的想见他。
她是如此的思念他,如此的想念他,如此的渴望他。
阮幼宁的心是如此的畅快,脚步也如同心一般的轻快。
她跑的气喘吁吁,过了一个马路,过了一个不长不短的街,就到了宋时景租住的小院门口。
阮幼宁还没有来得及敲门。
而仿佛知道她要来,紧闭的大门忽地就开了。
她气息絮乱,一眼就看到了宋时景。
宋时景好像变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变,他那双明若星辰的眼眸,依旧是如此专注真挚的看着她。
就是这个目光。
这个能让人溺死在他眼里的目光。
这个眼里却独独只有她的目光。
“我……”
阮幼宁深吸一口气,急急的开口。
而宋时景却在她的目光下兀自蹲了下来。
阮幼宁不明所以,所有话顿然没在嗓子里。
白皙瘦弱的脚踝上忽的传来异样感,她惊愕低头。
从她这个角度,她看不太清宋时景的脸,只能看到他修长有力的大手稳稳的寻到她鞋子上那枚没有扣好的纽扣,整整齐齐的扣好。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
而做完这一切,宋时景没有起身,只是继续半蹲着,微微的扬起了头,那双让阮幼宁无法移开半分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莫名的,很像一只无家可归被人丢弃的小狗。
-
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的,等阮幼宁的理智回归时,她已经赤身裸体和宋时景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沉默却又热烈的一次做爱,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宋时景熟门熟路的挑逗着阮幼宁的欲望,而阮幼宁更是毫不犹豫的奉上自己的渴望,抵死缠绵,唇齿交融,仿佛只有肉体和肉体接触才能使二人忘记了这几个月所有的难过和痛苦。
就像是溺水的两个人,遇见了彼此的浮木,一旦抓紧,除非死,不然决不松手。
这注定是一次畅快淋漓的性爱。
……
阮幼宁最终还是抵不过全身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整个人疲倦不堪的倒在宋时景的怀里,所有的呼吸都在刚刚的抵死缠绵中消失殆尽,她轻喘着气,嗓子干涩的厉害,一个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时景依旧不管不顾,大手稍稍用力的掐着她的腰,带着些强制性不许她的腿掉下他的腰。
情浓到了极点时,他俯下身,深深的吻住阮幼宁的唇。
宋时景的吻这个吻不止步于单纯的摩擦,也没有停于吸吮她的唇舌,三个月的未见,这些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他几乎是不在克制自己,也不在压制自己,肆意啃咬,肆意吞噬,肆意放纵。
这个吻侵占意味十足,带着极度的思念,极度的缠绵,极度的掌控。
阮幼宁只能被迫的抬高下巴,这样才不至于窒息。
而宋时景不肯放过她,她稍稍抬高下巴,他便紧密的贴上去。
她躲,他便追紧。
最终,阮幼宁还是放弃了所有的躲避和抵抗,白皙的双手也慢慢的环上了宋时景的腰。
放纵吧,就这样抵死缠绵,不管不顾的放纵吧。
她不得不承认,三个月分别后的重逢,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思念宋时景!
漫长的吻过后,宋时景移开了唇,但是那双明若星辰的眼睛却依旧看着阮幼宁。
他就这样看着,眼里的诸多情绪几乎让阮幼宁不敢和他对视。
二人只字未语。
充满情欲的世界慢慢的安静了,而宋时景慢慢的拉起阮幼宁的手,坚定而缓慢的放在自己的左胸膛。
炙热的胸膛烫的阮幼宁下意识的抽回手,但宋时景却不许她抽回手,强硬的、固执的不许她的手移动半分。
咚——
咚——
咚——
宋时景的心跳声格外的坚定有力。
阮幼宁微愣,而左胸膛也被宋时景温热有力的大手覆上了。
整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彼此,阮幼宁听着宋时景的心跳声,而后者亦然。
他们听着对方的心跳,也听着自己的心跳。
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但是一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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