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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查得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我们这儿没出一本就记一个数。现在刚刚好，五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少记了一本！”
轮番争执下，其中一个买家想起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先买后退。
“那可不行，我们这儿的书都是一顶一好的，到时候你们以次充好拿来退呢？”
“那你就写个凭证，到时候来退书的都得拿这个条子。”排队人中，一个带着高遮帽的青年男子说道。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那掌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书不能有一丁点的破损，不然一概不退.”
“好好好，赶紧给我拿一个最便宜的。”
门外，铃央皱眉看着这一幕。
“这样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好解决。”
顾久两人走到自家铺子前，边听着掌柜和小二汇报情况，边进屋拿出了印戳。
“把铜钱收起来，来人就说暂时没有铜钱了，给书上按个戳，明天可以凭戳来领。到时候每人可以再多领给两个铜钱。”
小二挠了挠头，虽是疑惑，但还是立刻将钱盒子收了起来。
“小久，今天这么干，明天呢？”铃央问道。
“明天？他们怎么拿到的书他们自己不清楚吗？明天就让小二去排队的队伍中吆喝，说昨天不少人买退书籍坑钱，将众人架上去后，直接说出所有书籍需要印戳才可领钱。”
铃央听到这个回答，担忧道：“那他们不会生气吗？”
“会啊。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加钱。翻三倍，十五个铜板。要知道有很大一批人一天的工钱也就十几二十个铜板。机会给了，拿不到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看着铃央依旧担心的神色，顾久拍拍肩膀宽慰道：“阿姊，放心吧。到时候大家第一个怪的一定不是我们。”
门外，拿书前来的人一听要按戳立即把书拿得远远的。
“你懂不懂尊重书，好好的书按什么戳？这么着，你给我去你们铺子里去一张纸，给我按到纸上。”
“哎呦公子来哦。”听到这要求小二顿时哭笑不得：“我就是一个伙计，你为难我也没用，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就把你们掌柜叫出来，我和他说！”
小二一阵无语，都来领免费的书和钱了，还谈什么尊重啊。
“您稍等，我去给您喊。”
“快点，我还有事呢。”
小二进来把外面的情况简单陈述后，掌柜出去了。
“你就是掌柜？你看看你招的伙计，不但不知道变通，还不知道尊重书！真不知道你们这书肆怎么开起来的！”那男子先发制人，看见人出来，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
掌柜嗯了一声，待其说完后，开口道：“首先，伙计只是按要求办事；其次，书肆的问题你得去问我们东家。这间铺子在我来之前生意就很好了，我只是帮忙看管。”
“最后，如果公子实在接受不了书上有戳，可以在按了之后直接卖给我们。我们会给十个铜板的补偿。”
“十个铜板？”那人看掌柜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动物：“你知道我这本书要多少银子吗？整整要一千个铜板！一两银子呢！你就给我十个？”
“您不是没花钱免费领的吗？”
“我……”
在对方思考措辞的时候，掌柜从刚刚收的书里随机抽出来了两本摊开放在了男人面前。
“我听公子的语气像是个读书的，既然是读书的你就该知道这种写错的，只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内容的书根本不值钱吧？”说完，掌柜又看了一眼男子手中的书说道。
“公子手里的书虽然看起来厚了些，但也是残书一本，十个铜板是我们能开出的最高价，公子觉得亏损完全可以自行留着。”
男子心里发堵，骂了几声后又回了时家的铺子，把书退了。
随着众人纷纷退书再加上其余排队人骂骂咧咧离开，时家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宣传可能远达不到自家老爷想要的效果。
“去和老爷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是。”
第二天来排队的人相比于第一天要少了近五分之一。
这些没在排队的有一部分是来了看着人多不想等了，还有一部分是怕再出昨天那样的事情，所以压根就没来。
“大伙注意了啊，我是等会儿要给你们发钱的。我们今天涨钱了，十五个铜板了！但是，我们昨天也发现了有不少人随便找了本书来领钱。所以啊，今天所有的书都得按戳！”
听到十五个铜板，原本因为早起昏昏欲睡的人立马清醒了。
一个个探着头，支起耳朵认真听“十五”这个字眼。
紧接着就有人开始数了起来。
“刚刚是不是有人插队了！我明明是第四十五个的，现在怎么成五十一个了！”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开始急着查自己属于哪一个。
“那个人绝对插了！我天没亮就来了！一直没看见过他！”
混乱，若遇上能力不均衡，那就极有可能发生言语冲突，并快速上升肢体矛盾。
来这儿的主要是一些妇孺和儿童，本来也不要紧，但偏偏出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来一回下他们挤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也让时家铺子前乱成了一锅粥。
时家铺子的掌柜和伙计来了。
看着进都进不去的铺子，一个个都傻了眼。
“我先来的！我给你们说是我先来的！”
“胡说，我刚刚明明在你前面！”
“……”
四十米远处，店小二看向嗑瓜子的掌柜问道：“咱今天是不是不用发钱了？”
“好事。来点？”
“好。”
另一边，养文斋内顾久收到少白司让人送过来消息。
“乱葬岗？活得死的？”
听到对方说在乱葬岗看到顾老爷子，顾久极为震惊。
“活的。公子说他现在有点事，忙完后马上就赶过去。我先带姑娘过去吧。”
顾久：额……不是很想去的样子。
“不去。”
“姑娘别为难我了，到时候公子见不到姑娘会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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