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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这可不是我要见外的。人家都带人找上门来了,我若继续当缩头乌龟,岂不是显得我王岳阳怕了。”王官:吵!吵!打起来!打起来啊!这样就没人能想起来我这档子事了!
顾久:这得等个猴年马月才能回去啊!
知县:你俩再吵,我来就没意义了!
“你要是身上真干净又怎么会怕被查,恼火就说明了你做贼心虚!”时秋生毫不客气地回怼着。
“哼。这世间不干净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去怀疑他们,偏偏来怀疑我,那我为何不能愤怒?时老弟,你今天来,知道的觉得你是死了女儿得了失心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借机发大财呢!”
王岳阳看向时秋生,表情丰富,一副我早就把你看得透透的神情。
“王岳阳,你以为……”
“好了!”知县往下走了一个台阶,站到两人中间说道:“且不说大家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单论事还未必百分百说得准呢!现在说这些太伤和气了!”
闻言,时秋生和王岳阳同时错过眼神,显然谁也不想先服软。
王官:对!对!就这样,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再大打出手!
看着王官一脸激动又不敢太大动静的表情,顾久诧异地扭回了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这货激动啥呢?
“岳阳,本官也知道你忙,今儿我就不进去了,今……”
眼看没人接他的话,知县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那不行!”
没等知县说完,王岳阳佯装震惊地打断了他的话,边说边拉着人往院子里走。
“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连杯茶都不喝!这样吧,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说着对护卫吩咐道:“时老弟要进就进,但是家丁不能带进来。十几个人要是在府里炸了天,那可就亏大了!”
听到这话,知县也不再推搡跟着王岳阳进了院子。
外面,时秋生冷着脸,站了几息朝家丁摆了摆手。
王官:完了!
顾久:也不知道这破事多久能结束。
进了王家又是一阵寒暄掰扯,在顾久开始喝第三壶茶的时候才进入正题。
“铺子?这事我倒不清楚。”说话间王岳阳把目光落到了王官身上,打量与审视着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去把管事叫来。”王岳阳边接过腰牌,边吩咐道。确定腰牌无误后,扭头看向知县,语气略带歉意。
“知县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我这上了年纪,很多事做不到亲力亲为了,本以为那管事是个靠谱的,没想到会出这档子。您稍等,等他来了,我仔仔细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打紧,本官也好久没来你这儿看看了。”
顾久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寒暄,忽然察觉到有一缕审视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正是王岳阳。
心下一紧,他不会发现我抢市场的事了吧!不应该不应该,自己做得够小心了,不可能留下把柄!
没一会儿,管事到了——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
“冤枉啊,王老爷,我这……都怪他!”王官指着赌徒义愤填膺道:“都是他口口声声地说是顾久坑了他的钱,又哭得可怜我才信了他!我就是……”
“停。”
王岳阳抬手示意王官闭嘴,指着赌徒说道:“你和他之间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你抹黑王家名声这件事,我是肯定要追究的!”
说罢,又看向管事:“你刚刚说这腰牌是今早突然丢了?”
闻言,管事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
“那便是这人偷了?”
闻言,王官一边心惊胆战地摇着头,一边求助般看向管事,只可惜后者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看见这场景,时秋生心情颇佳地嗑起了瓜子,顺带着抓了一大把坐到顾久旁边递了过去。
“没事,嗑点!”
说着时秋生还给顾久使了个眼色,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什么叫做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久:……
“不用拘束,把这儿当菜市场就行。”
王岳阳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时老弟,老哥我知道你爱娶姨太太,但你这都快五十岁的人,也该知道点分寸了,也不怕县令笑话!”
顾久:……你这不仅是想恶心王岳阳,还想把我按水里!
随后看向知县说道:“县令大人,所谓家事不可外扬,这小子假借王家横行霸道扰乱市场的事,我一定给个满意的答复。”
知县点点头,又颇显民意地问了问顾久:“顾久,这下你放心了吧。”
顾久……您听听您说的是什么话!
“放心什么?不是您和时老爷非让我的嘛?”怎么说成我斤斤计较,带着知县找上门了呢!
知县轻啧一声,眉毛立刻立刻拧了起来。
“哎哎哎,小孩子说话嘛,无妨无妨。”王岳阳打着圆场,时秋生继续嗑瓜子。
“知县大人,两位老爷,现在事情也结束了,我新铺开张较忙,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听到这话,刚刚强行让顾久来得时秋生摆了摆手。他之所以跟知县一起来,无非就是假借别的事情进王家院子罢了,要不然那王岳阳老油条能让他进来?他们时家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总不能站在大街上和别人理论吧!
得到心心念念的答复后,顾久立刻满心欢喜地离开了。至于王官,爱咋咋地。
回到养文斋时,生意正旺。
“生意比我想象的要好啊!”
“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超出预期,好地方的客流量就是多。”
……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时语嫣下葬这天,一大早顾久就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情。
“身体不舒服吗?”铃央担忧地问道。
顾久没来得及回话,八个时家家丁打扮的人抬着箱子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把箱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顾久和铃央相视一眼。
铃央开口问道:“几位是想买铺子?”
“谁是顾久?我们老爷让你立即去时家一趟,我们小姐要下葬了。”
顾久:******
“她不在这儿?”见没人说话,领头地看了看顾久、铃央狐疑道:“我们老爷说了,这箱子里的一百两是给顾久的,算是补偿。”
顾久:“嗯……这要去了不得个三五天啊。”
“一天。”
“一天!”这不算是一天就挣了一百两。
“老爷还说了,今天结束后还有八十两!”
“那可惜了,她不在这儿。”顾久低下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她是喜欢钱,但不喜欢挣麻烦钱。
“老爷还说了,如果没人承认,就带走养文斋与‘久央书肆’的所有人。”
顾久:……难怪带八个人来呢。
顾久叹了口气,点头道:“我是。”
“你们时家的丧礼,为什么要找顾家的人。”铃央跟着走出柜台问道。
“你这得去问我们老爷,哥几个只负责听令办事。”
“那……”
顾久拉了拉铃央的袖子,摇了摇头:“没事的,一天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要不和你一起去?”铃央贴到顾久耳边说道。
“不用,要真有什么事,一个人好跑。”
“那你自己小心点。”
……
安置好银子,顾久便跟着那几人一起去了时家。
在距离时家还有一千米时,大片的白色就几乎掩盖了建筑本来的样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人数越来越多,可却越来越安静,一个个走路就跟没声音似的。
时间未到,棺材还停在灵堂中未曾挪动。
几个人带着顾久去见时秋生,走到半路被时玥春拦了下来。
“妹妹来了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时玥春积极地上前打探道。
“想来是有事的。”
“莫非是时老……”
“是久妹妹吧!”冬儿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了过来,一下子站在顾久和时玥春中间,似作无意地打算了时玥春的话。
“冬儿姐姐好。”
“老爷还等着呢。”一旁的家丁看着两人有长聊的意图,不耐烦地提醒道。
“没事儿,我知道老爷在哪儿,我带着久妹妹去!”
一边说着一边拉上顾久的手往前走。
时玥春翻了个白眼,真是显着你了!啥露脸的风头都抢!
“等等姐姐,姐姐和你们一起去!”
就这样,片刻后八九个人一同到了时秋生面前,而时秋生对这个场面没有展现出一丝震惊,同样对那两人的积极表现也没有什么兴趣。
“时老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进来说。”
“好。”
……
屋内,时秋生坐在太师椅上点了点桌面,示意顾久看桌子上的纸。
顾久:……我这个时候改识字吗?
拿起纸张,顾久快速浏览了一下,看到“义女”两字,瞳孔因刺激有一瞬放大。
这是打算让她当出头鸟,进而压制那七个人?她看起来有这么傻?
“时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顾久不明白您想表达什么。”
闻言,时秋生放下翘着的腿,调整了坐着的方向,在正对顾久后,又翘起了另一条腿。
“不明白……那便是识字的,能看得懂的,不错。”
随后指了指顾久手里拿的纸张,道:“一共两页,第二张是好处,你看了后会非常高兴自己得了这么一个机会!”
“不用了,我识字不全。”
“那没关系,在这儿画个押就行,名字不会写也可以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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