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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久惊慌失措得后退一大步,本就半蹲的身体一时慌乱直接坐在了地上。

    借着滚落在地的火把,顾久看到了那人歪头卷舌的模样。

    感受着手下泥土的凉意,冷静先一步压制了激素,因惊吓而过快跳动的心脏快速稳定了下来。

    此人正是白天轮椅上的人!

    少白司说他眼睛不好,可是怎么个不好法。刚刚他出现时没有打火把,自己的火把在照到他时他下意识侧过了头,那可不可以说明他的眼睛惧光。

    惧光。

    正在顾久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那人直接扑了过来。

    顾久一惊,身体快过脑子,连忙翻身朝来的方向滚过去。随后起身,头也不回地按来时的路跑。

    可跑了六十米后,那人突然出现在了顾久前方。

    这,这四周难不成还有机关?

    没来得及四周观察,连忙刹车掉头往回跑。

    可六十米后,竟然再次出现在前方。

    这……他不会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吧。

    这次再掉头跑时,顾久留意了后方,可由于暗道昏暗,地上火把照明空间有限,顾久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那人就消失了,再回头就在了自己正前方。

    这么邪门的嘛。

    按这个程度自己体力迟早得耗完,倒时候可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

    顾久从空间中调出匕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搏上一次!

    顾久前世学过武术保身,但并没有经历过专业军事化训练,本事多用于自保,而非击杀。

    这种本事对付没有武学基础的,比如顾折启等人相当得心应手,但对于那些专门练习杀人的,比如眼前这人,就相当吃力。

    哐当——

    匕首被踢开砸到对面墙上,又落到了地上。

    可恶,完全处于下风啊!

    等等,惧光……

    顾久从空间掏出新的火把与匕首,点燃后,一手拿刀,一手持火把,再次冲了过去。

    这一次的效果要比上一次好,和顾久预料的一样,那人的眼睛是惧光的,当火把挥到他面前时,他会下意识侧过头,这也就给了顾久机会。

    凭借在光上的优势,顾久很快摆脱了自己处于下风的劣势,两人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就在顾久以为接下来要拼体力的时候,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条鞭子,凌空一摔,将顾久逼退好几米。

    顾久:这什么墙啊!怎么他摸什么有什么,我一碰就是一手土!

    那人擅鞭,顾久无法近身,只能一直处于躲藏状态不让自己受伤。

    两人这么纠缠了得一个小时,顾久捂住心口吐出了一大口气。

    这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体力还能这么好!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少白司还没想起来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吗?果然啊,男人这个物种是靠不住的,等他想起来我尸体都得臭了。

    打打不过,逃逃不掉。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顾久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大沓纸张,不是怕光嘛,那咱俩就一起烧死!

    两人边周旋,顾久边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烧,没多大会儿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下一团团火花。

    许是光线太多扰乱了那人的注意力,又或者是顾久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竟真的让她抓到了一处破绽。

    匕首的第一刀扎入了心口,又猛地拔出来,在被推开前刺入了脖颈。

    许是命运眷顾,又或者是人在殊死关头会爆发更大的潜力。

    那一刀直接扎破了动脉。

    漫天的火光渐渐熄灭了下去,在那人倒下后,顾久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后臂传来灼痛,回眸,这才惊觉火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自己肩头,眼下正快速吞噬着干燥的里衣。

    顾久刚手急脚乱地脱下衣服,昏暗的隧道里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顾久心头一紧,连忙捡起地上的匕首,紧贴在通道的墙面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二,一,就是现在!

    “少白司!”

    “你这手劲够大啊,我要是没接到,现在就被你捅死了。”少白司后退一步继续说道:“我刚刚听到你尖叫了,出什么事了?”

    顾久:……从我尖叫到现在得两小时了!

    “已经解决了,人在哪儿躺着呢。对了,临出发前说得约定不作数了哈,毕竟人是我自己杀死的。”

    闻言,少白司脚步一顿:“你……自己杀死的?”一个没有内力空有一身蛮力的人,能解决这事?

    “不然呢,靠你来救我尸体都凉了。”

    少白司没说话,待走进后,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里为什么会有桌子,还有这么多没烧完的木头。这是什么,砚台!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顾久:“……那谁知道,你得问地上躺着的人。”刚刚情况太紧急了,一时顺手竟然把砚台和桌子都扔了出来。

    少白司:“……”你猜我信不信,他一个眼睛惧光的人,得有多大病才会在这里放这么多易燃品?况且,地下普遍潮湿,这东西干得就差嘎嘣响了,一看就是刚弄下来的。

    “你别捣鼓那尸体了,你过来看看这儿。”

    顾久不想在这些桌子砚台上多解释,朝少白司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刚刚在逃跑时,发现这人一眨眼就到了我前面。摸了一下墙还直接拿出来一根鞭子,你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机关?”

    顾久一寸寸摸着,少白司走过来脱下外衣递给了顾久,也开始在墙上摸索。

    顾久愣了一下,摸了下自己那破了大洞的肩头,默默穿上了衣服。

    没一会儿,两人就有了发现。

    “这块土能按下去!”

    顾久震惊地看着少白司陷下去的手说道。

    随后少白司摸到了一个小突起,指尖微勾,竟直接裂开了一人大小的缝隙。

    “进去看看。”

    顾久和少白司一前一后先后进入缝隙,顾久举起从外面捡起来的火把吹了吹,亮度差不多后看向四周的墙壁。

    “这……”这怎么有这么多眼珠子。

    顾久突然想到刚刚交手时,那人的攻击范围有一半都是朝自己脸的,或者说是朝自己眼睛的。

    “鞭子想来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少白司指了指一旁挂着的十几条鞭子说道。

    顾久点点头,两人约莫走了三十米,在对面的墙上找到了出来的机关,出去的位置刚刚好是顾久看到那人闪出的位置。

    “少白司,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说会不会只有一条道路,这里分岔口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那条路是需要通过这样的机关才能进去的。”

    少白司赞同地点点头:“我刚刚也想到了,但这里这么大,要怎么找?”

    “我怀疑就在这附近。”

    顾久指了指尸体的方向继续说道:“那人是突然出现的,可以说是一丁点端倪都没有!我的警惕性不会这么差,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刚从暗道出来!”

    “也就是说那条暗道就在我背后!”

    顾久带着少白司回到了自己最开始蹲着的地方,撮起一点土,继续说道:“这四周都是黄色的土,可偏偏在这个地方有这么零星的几点黑色。”

    “我最开始以为是他们通过时鞋子上落得土,可现在看来是他们搬运了某种东西,在进入暗道前放下箱子所留下的。所以,这个暗道一定就在这附近!”

    少白司点点头:“我们分开找。”

    “好。”

    ……

    “找到了。”

    没过一会儿,少白司出声说道。

    顾久连忙凑了上去,暗道打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侧过了身,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别人,万一再要个耳朵不好的呢。

    静了几息,见没有动静,少白司先一步探出了头,确认无误后走了进去。

    顾久紧跟其后。

    门的另一边点着一个火把,隐隐暗暗的光照亮着四周的物件。

    地方很大,分里外两间。里间有一张大床,特别大,宽度甚至能在四米,除此之外吃的用的应有尽有;相比之下外间就显得简单多了,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还有几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小物件。

    “你说他们把银子藏在哪了?”

    顾久四下翻找一圈也没看见银子的下落。

    “床里。”

    “没有啊,我刚刚看过……你是说床里。”话说道一半,顾久突然反应过来少白司话里的意思。

    少白司点点头,拿过顾久的匕首划开绸缎,削过泥土,击在了里面的银子上。刀锋错开些许,一撬,一个十两的银子带着些许泥土滚了下来。

    顾久:!!!这么大的床,里面不会都是银子吧!发了,发了!

    “嗯?我们不挖吗?为什么又塞回去了?”

    顾久兴致冲冲地刚想挖钱,就看到少白司又把银子放了回去。

    “时候差不多了,你得先回去露个脸。先把尸体埋好,你回去露个脸,我回去找几个人帮我们搬运。等中午的时候我们再统一过来。”

    顾久:可我好想现在挖。

    “唉,行吧。不要让我发现你私吞!不然后果很严重!”本来已经要走了,顾久又转过身强调了一番。

    “知道知道。我这品行还用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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