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305团的反击

    8日早晨，日军第114师团以1个大队的步兵向中国军队51师305团侧后方的东山屯阵地机动，驻守该阵地的守军1个连已经在日军的猛烈炮火轰击下全部阵亡，而305团抽出警卫连和马夫伙夫组成敢死队，准备夺回东山屯，保证全师与南京城内的联系，团长张灵甫进行了战前动员。他站到一个碾子上看着寒风中的士兵说道：“弟兄们，我们都是父母生出来的，你们的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妻儿等着你们回去团员，可我问你们，鬼子不滚出中国去，我们能不能回家？”将士们举起大刀和步枪高声喊道：“不能。”这声音在寒风中让张灵甫赶到热血沸腾，他丢掉了皮帽子，甩掉了棉大衣，袒露出胸膛对着将士们喊道：“今天，敌人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都是走得正站的直的中国汉子，今天我们就让小鬼子看看咱爷们是不是中国人。”他端起旁边副官递上来的大碗白酒：“弟兄们，让我们喝了这碗酒一起上路。”他手一指旁边地上堆着的大洋，“弟兄们，我们这次去不知道几个人有命回来，这些大洋大家拿着，托熟人送回家里，也算对父母的一点孝心了。”几个老兵摇了摇头：“团长，如果我们打败了，国家灭亡了，拿着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如果我们打胜了，这些东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请团长把它们送给那些牺牲的弟兄们家里人吧。”张灵甫叫了一声好：“王副官，你就负责把这些大洋都给阵亡的弟兄家里送去。”他把海碗向地上一摔，抄起一挺机枪：“弟兄们，我们和鬼子拼了。”“拼了，”敢死队员们高举起大刀跟随着团长，冲向了日军的阵地。

    日军机枪喷吐着火舌，我敢死队员中弹倒下了一片，张灵甫在地上打了个滚，端起机枪扫射，子弹打到敌人的堑壕上，溅起了一团团灰土，压制住了这挺机枪，江平上等兵大步奔到一处土坡后，掏出一颗手榴弹，准确的向敌人机枪投去，滚滚的硝烟夹杂着弹片向四周喷射，敢死队员乘机向前推进了几十米后被日军2挺交叉设置的机枪挡住了去路，日军的机枪组成了交叉火力，敢死队一连冲了3次，每次都在日军阵地前留下了一片穿黄绿色军服的战士遗体。张灵甫看着机枪恨得直咬牙。江平再次匍匐前进，准备炸掉敌人的机枪，这时候日军的拦截炮火打了过来，几枚炮弹在江平的身边爆破，弹片削掉了他的左腿，鲜血浸透了他的裤子，染红了他身边的焦土，剧烈的痛疼差点让他昏迷过去，但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拖着一条断腿向前爬着，后面观看的士兵们急得失声痛哭，他为了消灭敌人，拖着断腿，艰难的爬行，在他身后的焦土和碎石上，留下了斑斑血迹，他爬到了日军机枪阵地前面，2个日军端着刺刀冲了出来，准备刺死江平，张灵甫急忙打了2个点射，击毙了日军，保护了江平，江平忍住剧痛，甩手把2颗手榴弹丢到了敌人机枪旁边，日军哇哇乱叫着，抓起手榴弹要丢回来，手榴弹在日军的手中爆炸，弹片把日军机枪手几乎打成了筛网，张灵甫一下子站了起来，端着机枪狠狠的扫射日军另一挺机枪，在和日军机枪得对射中，张灵甫的左臂中弹，张灵甫顾不上包扎，继续用机枪扫射日军，消灭了这挺机枪，掩护敢死队员冲进了日军阵地，他们的大刀呼啸着砍翻了一个又一个日军，残余的日军在炮火掩护下撤回了出发阵地。

    王副官冲过来张灵甫和伤兵一起撤到长江北岸的医院就医，张灵甫勃然大怒：“昔日项羽兵败，尚且不愿过乌江，我岂能因伤而渡长江，当与敌决一死战以践誓言。”团长负伤不退，将士们无不奋力拼杀，又夺回了河定桥阵地，把日军堵在了南京东南郊的大门之外。王耀武师长根据战局变化调305团防守雨花台的藏家巷、新闸、杨庄一线，继续保卫着南京城。

    8日夜晚，日军第9师团的2个大队偷袭87师260旅在光华门附近的工兵学校，日军非常狡猾，没有使用炮火压制中国军队，而是偷偷摸摸的向工兵学校匍匐前进，1000多日军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摸到了工兵学校的门口，负责守卫的260旅官兵居然没有发现日军，在一阵的激烈而短促的肉搏战中，负责守卫大门的一班官兵全部阵亡，日军冲进了学校，中国军队在睡梦中被惊醒仓促迎战，虽然伤亡很大，但是依然占据了学校的一半房屋死守不退，日军调来了2辆坦克用机枪疯狂射击中国军队据守的房屋，并使用坦克的45毫米火炮射击光华门，试图炸开城门，为下一步冲进南京市内做好准备，此时工兵学校的战斗已经直接关系南京城的安危，卫戍司令部急忙调来宪兵2团加强260旅的力量，并在天亮后命令87师反击消灭突入工兵学校的日军和坦克。陈熙鼎师长指挥261旅1个团从通济门方向，旅长徐默涵指挥269旅1个团从天堂村方向夹击突入工兵学校的日军，卫戍司令部调集了16门105毫米榴弹炮压制住了日军在城外的炮兵，为消灭这股日军创造了条件，日军遭到了3个方向的射击，伤亡很大，但是其退路已经被截断了，急得在学校里面乱转，2辆坦克也用火炮乱轰，中国军队用集束手榴弹将这2辆坦克消灭在了校内，失去了坦克火力掩护，中国军队发起了排山倒海一般的进攻，彻底消灭了这个日军大队，连同日军大队长天冈少佐在内的739名日军和2辆89式中型坦克全部葬身在了中国军人的怒火之下。

    远在重庆的最高统帅部特别颁发了嘉奖令：“授予英勇的87师‘吕布’称号，该师在国军战斗序列中改称第87‘吕布’师。”这个嘉奖令在国军所有部队中引起了轰动，各部队纷纷表示要在战争中奋勇杀敌，也为自己争取到这样的荣誉。

    日军出动了12架96式陆攻在16架中岛战斗机的掩护下，轰炸88师扼守的雨花台阵地，敌机疯狂的投掷炸弹，地面上的日军在坦克的掩护下步步逼近，88师的官兵们冒着如雨的弹片顽强的向日军射击，由于雨花台阵地的地势较高，日军行进迟缓，88师官兵凭借阵地前的几百个暗堡火力点重点射击日军步兵，但是缺少反坦克炮的88师无力阻止日军坦克抵近中国守军的火力点近距离射击，不时有中国守军用集束手榴弹对日本坦克发动决死攻击。在雨花台阵地的正面，几辆日军坦克冒起了浓烟，日军飞机盘旋在88师阵地上空，嚣张的扫射战壕中的战士，就连88师仅存的3门迫击炮也不放过，接连3次都没有把迫击炮架起来，炮连连长董启亮恼了，把钢盔摔到地上，“老子豁出命去，也要和鬼子拼了，你们给我把炮架在我身上，给我打。”他扶起了一门打断了炮架的迫击炮，炮手们知道后坐力很大，犹豫了一下，董启亮骂道：“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给我打。”怦怦打了2炮，日本飞机又飞了过来，投下了2颗炸弹，爆炸之后，董启亮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鲜血从他的背上流了出来，董启亮咬着牙喊道：“没事，给老子打。”炮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甩掉了头上身上的尘土，抓起了炮弹，塞进了炮膛，几颗炮弹在日军坦克附近爆炸，跟随进攻的几名日军抱着脑袋倒了下去，被日军坦克碾到了履带下面，污血流了出来。

    “战斗机，我们的战斗机来了。”天边飞来了6架I-16战斗机，飞在最前面的还是那架被日本人称为幽灵的战斗机，日军轰炸机慌了手脚，急忙掉头逃跑，日本战斗机跑的更快，越过轰炸机把它们留给了中国战斗机，幽灵一气干掉了3架96式陆攻，给阵亡的中国步兵和炮兵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