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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头疼,决定暂将殷元孚的事儿放一边,两人互相羞辱,那还罚什么?“陛下,霍询说是有要事求见。”没多久,太监又禀报道。
皇帝一听,眉头便皱紧了:“这个萧家千金还真是有本事,一件小事儿,一个接着一个地为她求情!礼部尚书昨日才来,都是一家人,这霍询还能不知道?!他霍家莫非还想让朕将殷元孚赐死不成!”
同一件事,接连提起,他如何能高兴?
御书郎已经废了,他往后也不能再召,这人隐瞒疾病并没什么大碍,但他隐瞒的方式不干净,如今闹得尽人皆知,他若是再用,朝中那些老东西也要追着他规劝。
且他虽心疼殷元孚,但心里也不是不膈应。
这孩子的心机与他的才学不符,从前那些华美诗词,如今再看,便如同沾染尘埃一样,竟落了些俗套。
作为皇帝,他也痛失一才。
这些臣子都不想着,他也会难受吗?
一个个就不能老实些,少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他?!
乾和帝内心不满,但也爱惜霍家之才,倒也没有大发雷霆,面上不见喜怒地让霍询进了御书房。
霍询也是犹豫两日才来的。
萧云灼给他的这东西……怎么说呢……
实在惊人。
一旦送给陛下,那就是将萧云灼推到了陛下面前,她那能耐有些玄之又玄,从前断案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断起天象,若百姓安、五谷丰登,自然是好事儿,可若是运气不好遇到流年不利之时,她岂不是成了妖言惑众?
所以他得知大哥帮着萧云灼求过情之后,便知道这东西送不送都行,这才谨慎着,没立即拿出手。
但,又出了些意外。
霍询往地上一跪,然后老老实实说道:“陛下,臣最近审了一桩案子,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一听,他竟不是替殷元孚的事情,心下也有些诧异:“竟还有难得住爱卿的事情?”
“回陛下,是这样,三年前,有一秦家女,其父去后,欲招婿……”霍询将秦灿如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前因后果,一字不落。
皇帝听完之后,也十分震惊,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等畜生。
“这秦家之人简直该死,这等大罪还用多说?直接砍了就是,还有那秦刘氏,不知为女申冤,反而收仇人为嗣子,自私自利,不配为人母,一道收押法办!”皇帝生气道。
“陛下,这事儿,是秦家人死后才查出来的……这秦家一干人等,都已经死了,说来也怪,秦母明明不爱女儿,可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持刀杀死了所有仇人,而后自杀……”
“倒是还有一分人性。”皇帝点了点头。
“可怪就怪在,秦母只是一柔弱妇人,肩不能扛,可她杀的,除了自己和妯娌之外,却都是青壮男子,她还甚至还掏了心、扭断了对方的脖子,这怪力难以解释……有些百姓说是当晚黑雾大作,乃是秦女怨魂作祟……”
皇帝也有些讶然,没想到还有这等奇事。
“神魔之事不可乱传,否则民心不安,若确定无他人作案的可能,便以秦母发疯报仇结案便是,安抚民心,勿要使百姓惊慌。”皇帝缓道。
“微臣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巧了,当时微臣那个侄女,她擅风水之术,觉得秦女死得冤枉,在事发前一晚,登门查看,正好也看见了这一惨景……”
“那孩子生得柔弱乖巧,当时还醉倒在客房,万万是没有行凶的可能,故而微臣问话之后便让她回家了,却没想到,有人要逼着微臣去将侄女捉拿归案,说她定然是帮凶……微臣想,若微臣不愿,只怕要遭人参奏,便先来禀告陛下,请您做主。”霍询老老实实的说道。
“霍卿啊,若你侄女在场,你可不好徇私,人、该收监还是要收的,证明其无辜不就行了?”皇帝没什么感觉,只平静道。
“可是陛下,微臣那侄女才十七岁,年纪轻轻,进门和离开的时候都不曾换衣裳,身上半点血迹也没有,且还有下人亲自作证,她喝了烈酒而眠,所以微臣不得不怀疑,管大人说微臣的侄女是帮凶,看似是帮着微臣断案,实则是伺机报复。”霍询立即又道。
“他报复你做什么?”皇帝觉得这些臣子们,一个个的事儿真多。
天天闹矛盾。
“不是报复臣,是报复臣的侄女,那孩子懂事,能辨阴阳、通晓风水奇术,所以当初微臣查管姑娘溺水一案的时候,得她帮助,很快便知晓了案件的前因后果,她为人正派,已经多次为民除害……绝不是作恶之人呐,请陛下明鉴!”霍询立即又道。
这么一说,乾和帝想起来了。
贵妃的妹妹死了,当时是闹了一通。
“朕怎么没听说过你们霍家有个能通阴阳的孩子?”皇帝有些疑惑。
“那孩子是微臣老姑母的孙女儿,姓萧……就是最近,让人扒了御书郎裤子的那位姑娘……”霍询又道,瞧着态度很是规矩。
乾和帝一听,嘴角都抽了两下。
“又是她?”乾和帝吐了口气,“萧家那孩子是不是缺心眼?怎么什么热闹都爱凑?”
“陛下,这孩子是实诚。”霍询连忙可怜兮兮地说道:“您不知道,微臣这表侄女从小流落在外受了好些苦,不过或许也是得了什么机缘,学了些本事,与这京城有些格格不入,但孩子是心善的,屡屡行仗义之事,那宁义国公府大小姐的尸骨也是她找出来的,驸马那案子,也是她瞧出的问题……她不懂京中规矩,行事是鲁莽许多,不知自己的行为会得罪人,只想着为死者申冤,这才让人瞧不顺眼了……”
霍询努力给萧云灼找补,没急着将萧云灼“拜山头”的物件拿出来。
乾和帝也没想到,这个萧家姑娘,竟然干了这么多事儿。
如此一比,殷元孚的事情,竟然都不算什么了。
“你不像是会怕事儿的人,若真觉得你侄女无辜,只要有足够证据,那压根就不用看管氏脸色,你今儿特地找朕,究竟是为你侄女开脱,还是想提醒朕,莫要插手、冤枉了你家表侄女?”皇帝瞧着底下的臣子,一下子便看透了这小心思。
霍询这个人精,这是怕贵妃在他耳旁吹枕头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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