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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声音很小,更是不敢抬眼看宋乘还有宋父的眼睛,说的越多,那跪在地上的腿脚便抖得越发厉害!“驸马爷还会抚摸小人……这两个月,驸马爷还会在小人面前……自、自渎……事后,让小人帮忙收拾……小人也明白,驸马爷应该是有些……断袖之癖的……”当着萧云灼的面,书童不敢说的太过直白。
但遮掩过的言辞,也已经让三王爷听得惊呆了。
萧云灼也面不改色。
做坏事的人都不觉得没脸,她又怎会觉得羞。
“驸马爷经常还会威胁小人,说……若我老实配合,伺候得好,便让小人多活些日子……不过小人能感觉到,驸马爷下手的力度越来越重,还嫌弃小人身形长得快,那样子像是想将小人的骨头砸碎了一样……”
“……”
书童说得越多,宋父的脸色越白。
而宋乘浑身都软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仿佛现在一切都是在做梦似的。
他那如仙人一般干净无暇的兄长,怎会是……那样一个人呢?
元尧心中惊着:“萧姑娘转身回避一下,本王要查验此人身上可有伤痕!”
根据书童的话,他虽然在科考前一天被换了下来,但前几天,驸马还是叫他过去问话,而这一次,驸马十分生气,对他下手极重,但因为宋乘想要保他,所以驸马爷在险些弄死他的时候停了手……
下那么重的手,自然是……留了伤的。
萧云灼转过了身,而三王爷也让人将书童上身的衣裳扒了。
果然,瞧见上头有被烛火烫过的痕迹,还有很多新旧不一的伤痕甚至是……牙印。
“你们宋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纵容驸马爷做这等下作之事,而且还虐杀书童!”元尧大怒着起身,突然有觉得不对,眼神中更迸发出浓浓怒意:“这书童好些年之前便已经开始换了,也就是说宋邺自十来岁起便有这见不得人的癖好,尔等竟敢还让这样的人尚主!简直罪不可赦!”
尚主之前,必要查明宋邺的情况,确保此人身家干净,为人清白!
也就是说,宋家!欺君!
宋父直接跪了。
“殿下!这事儿……不是驸马做下的,是……是我儿,他不懂事,冒充驸马胡闹而已……我儿与驸马模样很像,是这书童认错了人!”宋父连忙喊道。
这说法很是拙劣,可是宋父希望三王爷看在皇家的颜面上,让他儿子顶了此罪!
书童终归只是仆人,就算杀死了,所以此罪罪不至死,赔银钱,毁名声,也不过如此了。
可若是驸马出事……
但三王爷着实不是那等会有大格局的人,他整个人被气得跳脚,恨不得当场将宋家人活劈了,更何况原本他就担心自己折腾宋家得罪皇姐,如今证明宋家做得恶事,他这是帮了皇姐一把,又怎能帮着宋家隐瞒呢!
“将这书童带下去严加看守!”三王爷先保护证人,然后又道:“本王定会将此事如实告知父皇!你们宋家人明明知道驸马的毛病,不知规劝也就罢了,竟还如此纵容,这是将我皇姐放于何等位置!?我皇姐的颜面,怎容你们如此践踏!”
说完,三王爷给萧云灼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整个呆住的霍夫子走了。
留下的宋家人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
宋乘又惊又气又陷入了无尽的自嘲之中:“父亲……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你们为何要……这么纵容兄长!?”
宋父也绝望了。
根本不管儿子,连忙便去通知驸马。
宋母得知消息,也脸色惨白的走了过来,看着儿子那绝望的样子,既心疼,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一开始,我们都是不知道的……”宋母吐了口气,“你那兄长许是学业的压力太大了,早些年又被你大伯管得颇为严格,他无处发泄……唯有你的书童,你大伯不好多多过问,所以一开始,他就是拿着你的书童撒气,偷偷的打骂,又加以威胁,你那书童也不敢吭声……”
“后来闹得大了,跟着你好几年的那个……第一个书童,被他打死了,那时候你大伯还有你爹也吓了一跳,但只以为是他心情不好失了手,只能草草将事情解决掉,也没多想……”
只是后来,没想到宋邺不仅没改,还有些变本加厉了。
他开始对宋乘的书童更感兴趣,要求也更高。
宋大伯以及宋父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发觉宋邺每次发泄完之后,读书会更加用心、脾气也会更稳重些,他们慢慢也就接受了,甚至开始试着给宋邺找他喜欢的书童,要聪明的、模样好的……
本来,宋邺中了进士之后,情况好了很多。
那时候他身上所有的郁气像是在一瞬间全部都没了……也没再找书童。
可没想到天家会赐婚。
尚公主之后,他虽能成了驸马都尉,可压根就没有实权,除非陛下特许他去做官,否则他就是笼中鸟,什么前途光芒和展望,全部成空!
赐婚那日,宋邺高高兴兴的接了圣旨,但半夜,一个书童被抬走了。
也是那次,他更变本加厉,对那些书童,开始有了别样的心思。
“为娘这些年来也一直担心,万一事情败露,该是多大的罪……可娘也没法子……”宋母眼眶微红,“咱们这一房与大房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驸马大罪,你我也逃脱不开,只是若有人审问,你定要咬紧牙关,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为娘也会请你的老师和同窗们帮忙,无论如何,保你一条性命!儿啊,你也莫要责怪你爹,他也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族好啊……”
宋乘根本听不下去,他只觉得多年的信仰都崩塌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至亲,竟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尤其是他一直尊敬的、崇拜的兄长……
“够了!你们说是为了兄长,为了我,为了家族,但事实呢?!是他和大伯毁了兄长!若非他们如此逼着兄长读书,兄长怎会性情大变!若兄长性情改变时,他们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多多宽慰,兄长又怎会一错再错!如今,你们还说是为了我们……”宋乘双目赤红,“我多年苦读,一朝高中,只待殿试之后,便能……可现在……都毁了!他们将我和兄长,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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