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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洒在焦土上,给这片已经满目苍夷的战场增添了几分凄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铁锈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就像是在吞噬着死亡的气息。
刀剑碰撞的声音,呐喊声,还有那些无力回天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凄美的挽歌。
“别杀我,别杀我。”
“我可是站在南云王这边的。”
尽管他竭力的求饶,可迎接他的依然是冰冷的锋刃。
寒光闪过。
一颗头颅滚落下来,鲜血喷涌。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的双眼都是圆睁着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本以为南云王白行思的到来响起的将是冲锋的号角,没想到却是他们死亡的丧钟。
战场上,双方兵士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们有的冲锋陷阵,有的顽强防守,每一次的冲锋和反击都显得异常惨烈。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
有的还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甘和无奈。
而在战场周围,暗处隐藏着许多眼睛。
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这场战斗。
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怜悯,有敬畏,也有冷漠,但更多的是担忧,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白行止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战火终究会烧到他们。
现在他们竟然有些羡慕闵利,他能够放下一切开溜。
哪像现在。
骑虎难下!
但却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愈发激烈。
白行思的精锐骑兵不断地在战场上肆虐,每一次的冲锋都像是死神在挥舞着他的镰刀。
兵士们的身影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他们的喊杀声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但即便如此,双方都没有放弃的打算。
用自己的鲜血去捍卫属于自己的威严。
可,他们的王爷此刻还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
在这个残酷而严峻的时刻,整个战场上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这种力量既让人感到压抑和绝望,又让人在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
或许,这就是战争。
一个既残酷又壮丽的舞台,一个既绝望又充满希望的地方。
都有着属于每个人的高光时刻!
白行思帐中。
“王爷!”
宽裕佝偻着身子站在白行思身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正读着不断送来的战报。
“目前进展顺利,已经拔掉了四处,财物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并未有任何人阻拦。”
“祁国营地有何动静?”
“暂无。”
宽裕恭敬的说道,一旁候着的白行止脸皮忍不住抽了抽。
你个老家伙。
之前对待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战场周边多了许多的探子,想来应该是其余诸国的。并且今日早些时分,琅琊郡的一灯和南海郡的张维都到了祁国营地。”
“此中可有江辰的身影?”
白行思终于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对于他来说,其余人不过是摆设而已。
江辰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
“未曾。”
“说来也奇怪,自从昨日便没有再收到有关江辰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宽裕皱着眉头。
他与江辰有过交集,深知这个年轻人的可怕。
对此,心中感到深深的不安。
“哦?倒是有趣。”
白行思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依旧从容。
“我们继续我们的计划便可,其余的都可以放到一边。”
“朝廷那边?”
“白不悔还巴不得我们自己起内乱呢,是不会理会京畿军中的事情的,至于边高谵,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一个毫无兵权的老头能干什么。”
不难听出白行思话中的轻蔑。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将边高谵放在眼中。
哭死!
宽裕点点头。
他与白行思想的一样。
“禀报王爷,今日京畿军各个诸侯王营地同时传出一个消息。”
“说。”
“江辰已于昨晚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开了京畿军,驰援赣南境。”
“嗯?”
听完侍卫的汇报,白行思与宽裕对视一眼。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有病吧。
驰援赣南境。
两个人?
搞笑呢!
而且赣南境叛乱关他什么事。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个是阴谋。
红果果的阴谋。
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话,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能够趁机除掉江辰。
作为目前白不悔最信任的人,他是必须要除掉的。
“宽老,既然人家已经准备好了舞台,我们总不能看都不去看一眼吧,显得我们好像很没有礼貌的样子,您说呢?”
白行思转头看向宽裕。
只见后者轻微的点点头。
的确如此。
既然江辰想要演一出好戏,那他们便配合一下。
否则多伤年轻人的自信心。
“王爷,属下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一定将江辰的脑袋提回来见您。”
白行止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连忙上前说道。
他想要亲手报仇,也想要在白行思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这样,他之后的路途才会更加的平坦。
白行止起身,缓缓来到他面前,将其扶起来,语气柔和的说道。
“叫大哥,王爷实在是太见外了,你我兄弟二人,无须如此客气。”
“京畿军这边还需要你坐镇,我出面终归不是太好,至于江辰那边……”白行思说到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哥亲自帮你报仇!”
一席话毕,白行止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次的过错可不小。
从白行思开始的举动来看,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大哥永远是大哥。
“多谢大哥!”
白行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向宽裕嘱咐道。
“宽老您依然留在行止身边协助他。”
“恐怕不到十日就会收到京畿军遣散的消息,到时所有东西都要一样不少的带回南云郡,特别是我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卫士,那可都是心血。”
“遵命,王爷!”
白行止虽然背对着白行思。
可眼中已经爬满了骇然。
虽然这一番话是在嘱咐宽裕,但也是对他的提醒。
小子,你干的那些破事我可都知道。
自己掂量着点。
随着白行思的脚步,宽裕也离开了营帐。
显然刚才那一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白行止瘫坐在地上,嘴角掀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但很快转变为狰狞。
这一切都怪江辰,如果他没有来京畿军的话,就不会将白行思招惹来,自己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江辰,你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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